第二日清晨,陽光很清麗。
當然清麗這詞也許並不太合適,因為從一大早起來,就很熱,燕京一年一度的桑拿天又要來臨了。
葉知秋擦擦額頭的汗,和浮屠起身前往訓練基地。
今天還要提早些,畢竟今天要和飛龍戰隊演練,要安排很多東西。
來到基地時,基地一反常態的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如臨大敵一樣,很是有些緊張的氣氛。
第一步踏進基地,葉知秋便感覺到了這種氣氛。
如同一座山一樣壓在胸口,讓人呼吸都不暢通。
眾軍官看到葉知秋進來,迅速的**了起來,同時又臉帶好奇的看著浮屠。
他們以前沒有見過浮屠,所以不知道葉知秋帶這麼一個和尚來幹什麼。
葉知秋拍拍手,開口道:「你們這都是怎麼了?活力呢?青春呢?狗吃啦?」
眾人氣氛微微緩和了一些。
「韓建意,出列!」葉知秋大吼道。
「到!」韓建意跨出行列,敬禮道。
「給我講講你們的戰術。」葉知秋開口道。
韓建意回答了一句是,然後開始講解。
「經過我們的調查,這次的戰鬥,很有可能會選擇在燕京軍區附近的一片山區,那裡叢林遍佈,很容易打伏擊戰。」韓建意回想著昨天得到的情報,開口道。
葉知秋點點頭,他並沒有去調查什麼,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在這裡戰鬥。
「伏擊戰最忌諱的便是分散,我們的總部會設置在一處山窪,想來對方也應該是,但這只是我依據目前的情報得出的結論,等我們去了軍區,才能做出更加詳細的部署。」韓建意高聲說道。
葉知秋想了片刻,揮手道:「那還等什麼,大家上車走人。」
浮屠開著悍馬在前面開道,後面兩輛解放卡車便裝上了所有人,向著燕京軍區駛來。
此時太陽還斜斜的掛在東方,只是早晨七點多鐘。
到了燕京軍區,門口的守衛驗過了手續一類,眾人向著演練會場開去。
透過車窗,葉知秋看到了一隊隊排列整齊的士兵,站在兩旁的道路上。
操場的觀眾台上,只有寥寥幾個士兵。
但操場內,卻有一個小隊。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嚴肅,站在小隊對面的,是蔡伯聖。
葉知秋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後面的解放車也同時停下,所有軍官都迅速的跳下車,然後在葉知秋背後集結成列。
蔡伯聖看了一眼葉知秋,流露出幾分驕傲神色,但並沒有說什麼。
但葉知秋可不能靜靜的等著,他緩緩走到那群士兵面前,然後繞著他們走了一圈。
這群士兵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一個個英勇挺拔,站的筆直,似乎根本沒有看到葉知秋一樣,眼睛直視著前方,眨都不眨一下。
最後,葉知秋繞了一圈,回到了蔡伯聖面前。
蔡伯聖一臉驕傲的看著葉知秋,似乎是在說,怎麼樣,老子的部隊就是比你的強吧?
葉知秋微微一撇嘴,開口道:「你的士兵好像都不怎麼禮貌嘛。」
蔡伯聖臉色不變,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對對手的禮貌,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你同屬於軍區,是為了保護整個華夏,為什麼是對手?」葉知秋臉色一冷,質問道。
「我士兵的禮貌,從來只會向著比他強大的人,弱者,沒有資格要禮貌。」蔡伯聖豎起一根指頭,緩緩搖動。
他對面的士兵們,臉上同時露出一種驕傲的色彩。
他們是飛龍戰隊,是不敗戰隊,無論是任務,還是在演練中,從來都沒有失敗過哪怕一次。
他們理所應當的懷揣著自己的驕傲,看不起其餘一切。
不管是敵人,還是這些軍官。
浮屠背後站著的軍官們,同時捏起了拳頭,這種侮辱已經上升到不加任何修飾的地步了,簡直就是在打臉。
葉知秋微微一笑,開口道:「難怪,一個對著強者只會禮貌的部隊,想必也沒有什麼本事,我們的軍官們,從來都是對弱者禮貌,對付強者,只有一句話,比他更強。」
眾軍官聽到這句話,就好像是三伏天吃了一塊冰,真是從頭爽到心。
他們看著葉知秋的眼神,似乎也稍微的轉變了那麼一點。
「你」蔡伯聖臉色一紅,但片刻後展顏一笑,繼續道:「我懂的,弱者一向只會在嘴上逞些能,我可以理解你。」
兩人針鋒相對,每個字都像是針尖一樣,紮在雙方隊員的心上。
「真正的強者,在什麼地方都不會輸,不管是鬥嘴,還是戰鬥。」葉知秋聳聳肩,繼續道。
蔡伯聖看了一眼葉知秋身後的軍官,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飛龍小隊,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大聲開口道:「他說自己是強者,大家信麼?」
「不信,不信,不信!」眾人集體開口,聲音彷彿能震破高天,直衝雲霄。
許南虎脾氣不好,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大聲吼道:「你們說什麼,有種的過來和爺爺打一架。」
「管好你的士兵,這裡哪有他說話的資格。」蔡伯聖看了一眼許南虎,臉色陰沉的對葉知秋說道。
可是葉知秋只是聳聳肩,不屑撇嘴道:「可是我覺得他說的沒錯啊,有種來打一架,這也是我想說的。」
「哼,打架的時候自然有,希望你們不會輸的太慘。」蔡伯聖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不敗戰隊?我最喜歡的就是打破別人的記錄了,希望你們不會只有這麼一個名譽。」葉知秋溫和的開口道。
「報告隊長!」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飛龍小隊裡傳來。
「說!」蔡伯聖簡單明瞭的開口道。
一個黝黑的小個子從隊伍裡出來,敬了個禮,開口道:「我請求出戰,教訓一下剛才看不起我們的那個人。」
許南虎不屑的撇撇嘴,說道:「誰怕誰。」
蔡伯聖正要開口,卻看見軍區的領導們從遠處走來,他本意是想讓自己的隊員和對方打一場,但此時看起來是不行了,便開口道:「打的時候很多,不必急在一時,歸隊。」
那人並沒有氣餒的表情,乖乖的站回了隊伍裡。
軍區首長們已經走了過來。
領頭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長的十分英俊,盯著葉知秋看了幾眼。
葉知秋渾身冷汗直冒,從臉上已經看出了這個人的身份,正是李甜甜的父親,燕京軍區總司令,李援朝。
而一聽這名字,便大概能推斷出他的年紀。
只有抗美援朝時期,那些在軍隊任職的人們,才會給自己的兒子起這個名字。
可喜的是,李援朝也並沒有在此時說李甜甜的事情,只是冷冷的看了葉知秋一眼,便向著觀眾台上走去。
「今天,是精英軍官戰隊,和飛龍戰隊演練的時候。」李援朝清清嗓子,繼續說道:「兩個隊伍都是非常強的隊伍,但是今天也必須分出一個高低的,因為這次演練事關重大,一定要選取全國最好的戰隊,去參加任務。」
「這次的戰隊演練非常簡單,地點是軍區後方的山區,雙方可以任意選取總部地點,但是也可以變換總部,只不過變換時,提供的一些無法攜帶的儀器,便要放在選定的總部裡,哪一方司令員被殲滅,或者在沒有變換總部的情況下,總部攻破,便算是輸。」李援朝說完,放下了話筒,走下了觀眾台,開始安排。
雙方很快便領到了自己的儀器,各自裝了一車,向著山裡開去。
臨走時,蔡伯聖瞥了葉知秋一眼,低聲的說道:「我會讓你看清楚,你們的戰隊是如何不堪一擊的。」
葉知秋無所謂的聳聳肩,開口道:「我還是希望你們不會只有那麼一個榮譽,那也太可憐了些。」
雙方的車分別從兩條山道入山。
韓建意在車上便開始觀看地圖,山區的地形也比較複雜,有樹林,有山窪,有高地。
選擇山窪,隱蔽性好,但是卻容易受到攻擊,而高地卻是比較容易防守,但卻容易被發現。
但最終,韓建意還是決定了,選擇一處山窪來作為己方的總部。
這一處山窪,四周都是樹林,在北方不遠的地方,便是山壁。
葉知秋不參與戰術的設定之類,但是卻要作為戰鬥隊員被編入戰隊之中。
而眾人將營寨紮起來之後,許南虎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教官,你到底能不能打?如果不能打一定要早點告訴我們,免得連累了大家。」
葉知秋揉揉指節,開口道:「早就想和我動手了吧?誰想上,一起來吧。」
他熟知這群軍官的實力,所以敢如此說。
許南虎嘿嘿一笑,說道:「教官你可沒教訓我們,今天這就算是我報了仇了。」
葉知秋勾勾手指,等著許南虎打上來。
許南虎一聲大吼,一拳打向葉知秋眼睛。
葉知秋微微一笑,腳下速度飆升,如同一跟箭一般,一腳踹向許南虎的腰間,開口道:「早說了,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