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欣怡被商述澤問得一怔。回過神來後她磕磕巴巴說了聲:「沒事了。」
「那。我和淺淺還有事。這位小姐可是要離開了。」商述澤也不去管季欣怡在想著什麼。逐客令這種東西。他壓根不會不好意思下。
臉上浮現幾抹尷尬。好一刻後季欣怡才道別一句。快速跑人了。只她離開時那姿態倒像是在逃竄。原淺看著忍不住微微斜了斜唇。「商大哥。你嚇到人家了。」
「這樣不正好。襯得我媳婦兒膽肥。對了。阿姨呢。」埋首在原淺肩上。商述澤蹭了蹭她後才抬起頭。先前開手機時他便接收到了原淺發給他的關於原雪琴搬過來居住的信息。這時刻他問上一聲也是應當。
原淺想起母親在樓上許是該擔心得緊。站起身。她匆忙便道:「媽還在樓上呢。我得上去跟她說季欣怡已經離開了。」
「我和你一起。」商述澤一手撈住了原淺的腰腹。這才不急不緩地說上一句。
事實上原雪琴早前一直站在了樓梯口。放她在房間裡她反而更要擔心。直到掃見商述澤進來了。她這才鬆了口氣回了房。女婿都回來了。她自然也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女兒會被欺負。
來到原雪琴如今的臥房時。見原雪琴沒什麼異樣。原淺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了。「媽。季小姐已經回去了。她也沒為難淺淺。你放心。」
「好孩子。」拍了拍女兒的手。原雪琴笑說一聲。
商述澤妥實和原雪琴問了好。再是詢問了她一些身體方面的事。原雪琴對此頗為受用……看起來。女兒真是尋了個良人的。還好。女兒沒遺傳到她的眼光。沒遇上季山那種混蛋。
「阿姨。你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會。我和淺淺去做飯吃。我剛來的時候買了菜。現在還放在車上。」眼見原雪琴面有倦色。商述澤立即善解人意地道了一聲。
原雪琴點點頭。也便稍作歇息了。原淺跟著商述澤出到了外頭。卻沒有如商述澤所言被他帶去廚房。
「商大……」被商述澤強橫地塞進了臥房之時。原淺苦巴巴著一張臉。想要說自己被磕著了。然話未完。男人的薄唇已是覆上了她。
身後是臥房的房門。原淺兩邊的粉肩被按住。而男人的龍舌長驅直入。丁香小舌被捲動。男人強勢地攻佔了她唇腔間的每一處角落。彼此的呼吸相交纏。兩人幾乎能嗅見對方身上的體香。已是大熱的天了。房內的窗口處拂來一陣清風。原淺身子一涼。她下意識地便貪戀著那沁涼空氣。
商述澤鬆開桎梏在女子唇上的枷鎖後。又是不知餮足地吻住了她的眉心。她的瑩潤耳垂。她的頸子……
「商大哥。先去做飯吧。」聽得男人微微壓抑的喘息聲。原淺不厚道地推了推他。示意他把握分寸。不要化身為狼。
「今晚收拾你。」惡狠狠地在小丫頭耳邊落下一句。商述澤又是輕咬了咬這丫頭的耳垂。成功地讓後者的笑聲收了回去。
午餐做的都是家常菜。在漢南呆久了。商述澤多少也習慣了飯菜裡頭不加辣的生活節奏。席間原雪琴沒少問商述澤這兩個月的工作動向。一些可以說的東西。商述澤便斟酌著說了。一些機密的。他便示意不要多問。
明日是週一。這日下午沒工作。商述澤便在傍晚時領著原淺和原雪琴母女到附近的公園兜風去了。因是夏季。這會兒六點多了天還沒黑。公園所在的那片角落算是陰涼。草地上有不少孩子在打鬧。
「有風箏。」原淺忽然搖了搖商述澤的手臂。示意他往天上看去。
此時在天空中飛著的是一隻老鷹風箏。看起來。該是斷了線的。不遠外有人正朝著商述澤幾人的方向跑來。原淺仔細一看才知曉。原來都是些在追看風箏的小孩。
「媽媽。我也要玩嘛。人家有得玩……」一名任性的稚兒正抓著自己母親的衣角。半嗚咽半討好地央著母親給她買風箏。
原雪琴看得這一幕眼底辛酸。輕倚在女兒身上。她忽地問道:「淺淺。你還記得嗎……以前你小的時候。你想要什麼玩具媽媽都沒法給你買。一開始你不理解媽媽。會哭。會鬧。後來你慢慢長大了。懂事了。就再也沒說過要媽媽給你買什麼好玩的東西了。」
原雪琴說完。又是補充道:「淺淺。如今想起來。媽媽真是很對不住你。我的淺淺這樣乖巧。媽媽卻沒能給你一個有玩具的童年。」
原淺輕拍著母親的後背。莞爾笑道:「媽。都多久的事情了你還記著。你看。淺淺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再說了。只要能在媽媽身邊。淺淺就很快樂了。」
心知這丫頭是在安慰自己。原雪琴到底是輕笑著不再多說了。倒是商述澤捏了捏原淺的臉。笑謔道:「原來淺淺沒玩具玩呢。那等以後淺淺生了寶寶了。我給你和寶寶買很多的玩具。你們就可以一起玩了。」
原淺作勢要打他。商述澤這才摸摸鼻子收斂了。
「可惡……」見母親正看著自己和商述澤笑。原淺覺得自己的清白都被這個壞男人敗壞光了。
商述澤咕噥一聲「我是說真的」後。這才不敢惹著這丫頭了。「好了。女王大人。我錯了。」
最後那個在取鬧的小孩被母親給抱走了。至於她們的風箏買沒買成原淺就不得而知了。挽著母親的手。三人開始往回住宅的路上走。
晚上原雪琴看了會電視。之後便是拿了工具開始繪畫。她曾經有一手堪稱精湛的繪畫手藝。只是多年沒提畫筆了。她如今想重操舊業還得找點感覺。上個月她意外發現了周邊有一間收購繪畫作品的畫廊。這也使得她起了心要靠畫畫賺點收入。前幾天她送到畫廊的幾幅畫裡有三副被買下了。價格算是不差。有了這番動力。她如今自是越加盡心盡力。
「媽。不要畫太久。累了就休息會。我們不指著這個賺錢。」原淺洗浴過後來到母親身邊。便見母親已在畫筆上勾勒出了一番輪廓。
「知道了淺淺。小管家婆。你去和小商打情罵俏去吧。媽有分寸。不會累著自己的。」說起來原雪琴也不會時刻惦記著作畫。畢竟畫畫這種事有時還得有靈感。不然畫出來的東西沒有生命力。算不得好的作品。恰好。她如今有點感覺。
「媽。你怎麼用詞呢。」因著『打情罵俏』四字微微臉紅。原淺笑嗔一句後也便轉身回房了。
商述澤從浴室出來後並沒有立即去尋原淺。而是將先前自己帶到樓上的小醫藥箱打了開。此間他臂上一處角落正滲著血。他得先給自己處理下傷口。再換個紗布。
原淺才推門進來便掃見了商述澤手上的一片血紅。心內一顫。她旋即便是快步踱至商述澤身邊。抓起了他的手。原淺的聲線在顫。「商大哥。你怎麼了。」這麼長一道口子。好痛好痛的。
原淺來得是時候也不是時候。商述澤正愁自己沒發包紮。然看這丫頭緊張兮兮的。他忽地又是不忍。
「商大哥。疼不疼呀。淺淺給你包紮。你等等……」先前原淺還奇怪商述澤大熱天的怎麼會穿著棕色的長襯衫。現在看樣子。他是想著要遮著傷口的吧。
「好了。笨丫頭。哭什麼呀。給你。消毒包紮。我媳婦兒又不是沒見過血雨的人。」食指戳了戳原淺的臉。商述澤笑將道。
原淺紅著眼瞪他一下。這才心疼地用棉簽給男人消了毒。「老實交代。怎麼弄傷了。」
「唔。沒什麼……就抓一大壞蛋。然後那壞蛋趁人不備劃了我一刀。我閃得快。所以沒出大事情。放心。大壞蛋已經被控制了。他會得到應有的懲處的。」商述澤笑呵呵地想把事情揭過去。事實上當時的情況可比他如今說的危急多了。若非他發現得早。這一刀沒準就是刺進他的心口了。只是這些。沒有必要和這丫頭說。省得她傷心難受的。他自己得心疼死。
「沒騙我。」商述澤說的話。原淺頂多信了三分。這男人一有事瞞著她就故作輕鬆。真是壞透了。
「哪敢呀。我瞞著你。媳婦兒就不給我肉吃了不是。」不以為意地說了句葷話。商述澤才說完便是『絲』的一聲。因著原淺消毒時勁道大了些。
原淺看他吃疼才放輕了手。「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話。」
「敢。」商述澤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地道。耍流氓才能討到老婆的方針需要堅決貫徹執行。這是漢南軍中對未婚男兵們婚姻領域的最高指示。
原淺一撅唇。只想拿塊布堵住這沒臉沒皮的男人的口。
消完毒後又給商述澤纏了紗布。原淺小心翼翼的。她一對盈眸亦是睜得老大。商述澤看她這般專注。忍不住伸出完好的那隻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媳婦兒。我真想你。都想了兩個月了。」
「好啦。我也想你。」包紮完畢。原淺往男人臉上啵了一下。算是給他點甜頭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