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轉眼間便過去了大半個月,這日輔導員來田徑場巡查軍訓情況,順便給一眾學生佈置了道作業,那便是——每人給教官寫一封信,內容不論,提建議或表示感激等皆可。
說起來這屆新生的輔導員是個牛逼哄哄的貨,來了這訓練場,他甚至有些越俎代庖了,這點讓商述澤多少有些反感。只是這裡到底是別人的地盤,他也沒要挑事。和其他幾位教官對視一眼,幾人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幾許無奈與戲謔。
這天是週三,原淺要去家教。因著解散的時間較晚,她回宿舍換好衣服時已經快六點半了。一路小跑著朝夏家的方向去,直到站定在了夏家門口,她這才緩了口氣,理了理衣服。
夏綰綰已經把自己不會做的作業都劃了出來,原淺粗略地掃了幾眼,細心地開始給孩子講解。
阿波羅突然跑了過來,再是一把蹦到了原淺身上。夏綰綰見狀咕嚕咕嚕著一對眼,跺跺腳,「阿波羅,你快給我下來,不准你欺負淺姐姐,你這只肥貓!」
『肥貓』二字大抵是戳中了某貓心底深處的痛,阿波羅『喵喵』了幾聲,不情不願地跳到了地上。
「啊,淺姐姐的衣服上有阿波羅的毛,壞貓。」小姑娘又是咕噥一句,然後探著小爪子要給原淺拍衣服。
「行了綰綰,姐姐自己去處理一下就好了。」勸慰了小姑娘一聲,原淺轉身進了衛生間。
還沒有吃飯,從夏家出來之時原淺已是餓得腦袋有些發昏了。朝著夏綰綰揮了手,看著這黑漆漆的天,原淺驀然間一股恐懼襲上心頭。
總覺得,這不會是一個安寧的夜晚。
經過一條街道之時,原淺覺得身後似有對眼睛在盯著她,然回頭一看,哪裡有什麼人在?
自己嚇自己!原淺驚魂甫定,心道這是鬧市區,怎麼可能有人在注意她?只才一轉身,一陣噴霧襲來,這下子,她更是眩暈不止。
不好!
想也不想便撐著身子要跑,然眼前越來越昏,她的渾身發寒。危機之感猶如毒蛇一般蠶食著她的精神,身子漸漸瑟抖了起來,身後,一隻手已是扣住了她的手臂。
桎梏,口被摀住,她壓抑著的那聲求助無法發出。明明周圍好像有很多很多的人,可為什麼……沒有人注意到她?
原淺被拖到了一輛車上,然後,她模模糊糊地聽到了一道似曾聽聞的聲音。
「賤人,別來無恙啊!」那人說完又是嘶聲笑了幾笑,再是對著不知誰說道:「做的很好,沒被人發現吧?」
「放心,我選的角度不會引起路邊監控的懷疑。」
「你先走吧,錢我明天打你卡裡。」
「呵,祝你玩得開心,合作愉快。」
「……」
有人在撕扯她的衣物,原淺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強迫自己清醒過來。血絲濡進了她的口腔之中,她的意識有短暫的清明。
「救命……你放開……啊……」
臉上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原淺嗚咽著,兩手則是不停地試圖阻撓身上壓著的那人的侵襲。
「賤人,呵,老子果然沒看錯,是個美人兒呢。怎麼,你那護花使者不在了,我倒要看看你待會要怎麼在我的身下婉轉嬌啼。哼,讓你裝,裝得那麼清高,還不是一個出來賣的!叫你不長眼,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惹怒了我的下場!」『斯文』男人言畢狠狠地將原淺兩手壓制在了她的頭頂,身子癱軟無力,原淺眼角有晶瑩剔透的淚花在閃爍,「你放……咳咳……」
淺色系的上衣被扯裂,『撕拉』一聲尤為刺耳,原淺雙腿掙動著,無邊無際的驚懼蔓延上了她的心口,「不……不,求你放過我,嗚嗚,求你……」
原淺痛楚的神色似是極大地取悅了身上這人,咧嘴一笑,對方寒惻惻地道:「小妞,老子會讓你醉仙欲死的,識相點的就給老子配合些,瞧瞧這小模樣俊俏的。」
說完,便是換了一副猙獰的臉色,「可你要是不配合的話,等會弄傷了你可就別怪老子了。」
破碎的上衣壓根遮不住原淺身上的風情,男人眼中的**之色越濃,吞吞口水,他俯下身子嗅了嗅,便要去吻原淺的粉唇。
不知是哪裡來的氣力,原淺忽然仰了頭,將全身的力氣放到了唇尖。男子的唇被狠狠一咬,霎時間鮮血溢開。若非退得快些,此刻他的舌頭怕也得受個不輕不重的傷。
「死賤人,你敢咬我!」這下子男子腦中那根弦『蹦』的一聲斷裂了。理智走向了奔潰的邊緣,再加上這一帶本來也沒什麼人出沒,男子一張臉陰沉得厲害,手下越加毫不留情。
原本就裂了的上衣,這下子完全被扯了丟到一邊。原淺胸前一對峰巒挺立,男子的呼吸快了幾分。
原淺覺得很累,身子麻木並冰涼,有只作亂的手在撕扯她胸前那點衣料,她喊救命,沒有人來救她。
「賤人,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不是很能逞強嗎,這身段,老子用完了還能把你丟到夜店去賺比小錢。」
「臭**,你就是喊破喉嚨也逃不了被老子騎的命,不過是個下賤胚子,還敢和老子叫板。」
「讓你咬,讓你咬……」
胸衣崩裂,細緻如瓷的肌膚裸露,原淺流著淚,心很涼很涼。可不可以,就這麼死去,自此身後一切,與我再無干連?可不可以,微微笑起,然後追著那人的腳步,一下一下,堅定執著?可不可以,將思念拉成長長的線,我款款而來,而你溫潤笑開,手牽著手,再不分離?
只是阿時,我不能死。
媽媽……
十九年來,原淺第一次哭得這樣綿延不絕的。身上的男人在借衣服,毛躁而急促,原淺別過身子,雙手恢復了些氣力,可兩相一對比,力量如此懸殊,她沒有勝算!
「人面獸心,你會不得好死的!」也是在那一瞬,原淺刻薄地開了口,帶著詛咒和怨懟,深深切切的。
男子獰笑一聲,整個身子壓了上來。護在胸前的手被扯開,高聳的雪峰之間是深邃的溝壑,迷人,惑人心弦。
原淺想吐,可她只是眼神空洞地望著車子的上方,任由絕望湮滅了自己。
她在戰慄,害怕不言而喻,可對於一個人渣,說什麼不是多餘。
時間便卡在了男子迎面親上原淺雪頸的前一秒,猛然間有人從身後扯了那斯文男子一把,下一刻,男子被丟到地上,疾馳而來的拳頭令人眼花繚亂的,男子的腦袋一懵,下意識地便要嘶嘶喊疼。
商述澤沒有保留地下了力道,一個鏟腿,男子整個竟是被踢開了一米多的距離。
鼻青臉腫的,『斯文』男人想要亮出自己的家境讓人忌憚,然而尚未開口,商述澤緩緩走前幾步,眼底的嫌色一掠而過。
『卡嚓』一聲,骨折,商述澤唇間更是吐出了幾許薄涼笑意,「給你一分鐘離開,明天,你會看到你真正的下場。」
打不過便只有窩囊地跑,顧不上自己的車子還在那邊,男子口中罵咧了一聲不知道什麼,想取回自己的衣服也不行,渾身**,他唯有在商述澤寒冽的視線之下瘸著腿半走半爬地離去了。
異樣狼狽,眼底有怨毒之色在聚攏,可那男人高看了自己,沒人會把他當回事。
商述澤走到車門旁邊,看到了雙手環著自己的女子。她在哭,卻沒有哭出聲。再看了一眼車上那些衣料,他微微歎了口氣,猶豫須臾,脫了自己的上衣。
該死!
「穿上。」夜色裡那含糊的聲線莫名地好聽,商述澤背過身,心道自己這麼不多穿件背心再出門。
原淺的手在顫,一件衣服套了許久也沒套對地方。商述澤估算著時間轉了身,這才見眼前的女子虛軟無力的,根本連件衣服都穿不好。
「我來。」許是原淺臉上的淚太過氾濫,商述澤莫名地心內一動,連語氣也是和善了許多。
原淺緊緊護著自己的胸口,商述澤無奈地先把衣服套到了她的頸子,「伸手,好了,伸一隻好吧。」
原淺不配合,看著他是猶如在看著什麼洪水猛獸。
商述澤臉有些黑,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一把抓過了原淺的右手,他不由分說地便把後者的手套到了袖子裡。
一件衣服穿下來,商述澤的額際竟是微微有汗。左右看原淺也沒受到什麼太大的損傷,商述澤把她攬了出來,然後發覺了她站也站不穩的。
「別怕,沒事了。」月色朦朧,懷中女子的淚水晶瑩剔透的,商述澤突然說不出什麼呵責的話來了,「傻丫頭,以後注意著點,不是每次都有人能碰巧救下你的。」
掏了手機,商述澤撥了個號碼,原淺必須倚著他的身子才能勉強不摔下。
掛了手機後,商述澤一把將懷裡的人兒抱了起來。幽暗的小道上,隱約可以看到女子胸前的嫣紅。寬大的衣物之下,是只顫顫巍巍的小生物。
商述澤撫上了那一頭撩撥人的長髮,果然,手感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