癟頭癟腦,卻瘦如雞仔的綁匪小五死了。%&*";死在一個隱秘的小閣樓裡。
血都被吸乾了,剩下一張單薄冰涼的人皮,和一顆大大的腦袋。
此時正鬆鬆軟軟的耷拉在夏初陽瘦弱的身子上,軟軟的人皮自夏初陽的頭頂對折下來,一顆黑漆漆的腦袋正懸掛在了她肚子的位置。
黑暗,血腥,壓抑。夏初陽閉上了眼睛,直到感覺頭上一空,被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一擁入懷,這才輕輕睜開了眼睛。
「少爺,小五他,死了。」夏初陽喃喃道。
「我知道,我知道……」北索御輕輕拍著夏初陽的背,悄悄的向她的體內輸送著暖流,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初陽的身子溫度,又低了不少。
嚀即唯抱起滑落在地的人皮,跪倒在了地上,輕輕攤開懷中的人皮,待看清楚正是小五時,頓時悲痛的啞然失聲,恨恨的表情之下,咬的嘴唇都出了血。
這一次,不只是北索御和夏初陽決定不走了。就連一直逃避的嚀即唯,也決心要在這城堡中查個水落石出,以敬老四和小五的在天之靈。
嚀即家族一直以來,都是西方吸血族皇家的御用血奴,生來就是獵物,就是食物,一直被束縛被壓抑,如今,先輩一路逃亡,來到了神秘的東方大地。%&*";可沒想,宿命還是糾纏不放,一次看似簡單的交易,卻害得族中的兩個兄弟先後喪命,還是,嚀即家族傳說中,如同噩夢一般的死法,渾身上下被抽的滴血全無,更是只餘下了一張慘白淒零的皮。
夏初陽跟在北索御身後,眼送著綁匪老二和老三一起抱著小五的殘體離去,而嚀即唯失魂落魄的跟在了他們身後。
「少爺,我覺得她,過的好累,她身上的到底擔負了什麼,才會有這麼堅韌冰冷的性格,如今,快被逼的崩潰了。」從沼澤地那次後,夏初陽就看出來了,這個看似胸大無腦的女綁匪,比誰都更在乎自己身邊的兄弟們,只是……
北索御看著夏初陽一副思考的苦大仇深的模樣,輕輕揉了揉她緊鎖的眉心,說道:「嚀即家族背負的詛咒,才導致他們願意背水一戰,接下綁架我這樣的任務來,此次的凶險,他們並非不清楚,包括嚀即唯在內,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卻沒想到,我居然會束手就擒,只是,這注定的宿命,卻依然壓的他們掙脫不了。」
「少爺,我們幫幫他們吧,我覺得他們其實也還好……」善良這樣聖潔的詞,夏初陽無論如何也不想放在他們的身上,即便他們有不可言喻的苦衷,但是殺掉自己的念頭,他們畢竟萌生的也不只一兩次了,這樣的人,雖然可憐,可悲,卻也可惡,強烈的求生信念,往往讓他們變得自私了起來,不再考慮別人的生存權利,生命,在他們眼裡,自然成了冰冷的兒戲。
即便現在夏初陽立定只願要幫助嚀即家族逃離宿命的糾纏,卻依然不能釋懷,就不說他們是綁架自家少爺的匪徒了,光他們幾人身上的濃重血腥氣,也能得知這背後,沉澱了多少自私的罪惡。
「初陽,你剛剛神情怪異的突然走了出去,然後找到了小五的殘體,你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北索御問道,想要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夏初陽點了點頭,說道:「我眉心間的斬鬼刀,對冤死的魂魄有著特殊的感應力,剛才,我是感應到了小五的呼喚,只是,等我趕到時,卻並沒有看到小五。」
「確實很詭異,既然小五一直在呼喚你,那他會到哪兒去了……他會不會遇到了麻煩。」北索御自言自語的說道,似乎心裡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少爺,刀疤的殘體上還留著一絲絲的魄體,但是,小五的不一樣,小五的皮上,三魂七魄都沒有附纏。」夏初陽皺了皺眉,雖然自己多次嘗試借用袖間的殘留魄體召喚出刀疤的靈魂,但是都失敗了,而且,冥界也沒有收留刀疤魂魄的信息返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北索御微瞇著右眼,藉著左眼的特殊芯片掃視了一下,什麼也沒有發現,於是向夏初陽問道:「初陽,小五的魂魄,會不會被冥界的陰差帶走了。」
「不可能!」夏初陽果斷的否決了,說道:「如果是冥界的陰差,那我早就感受到了。少爺,其實我也覺得詭異,刀疤死去的時候,我也沒感受到冥界陰差來索魂引路,你說,好端端的魂魄,怎麼就會在這城堡中消失了呢?」
北索御也是皺了皺眉,兩人一前一後的沉默著向前走去,各自琢磨著這其中的貓膩。
僅容一人的小閣樓,不足兩米高,一個單薄的白色身影瑟瑟發抖的蹲在牆角的陰暗處,嘴裡被一團血紅色的漿糊封了個嚴嚴實實。
兩隻腥紅的眼睛在晦暗的閣樓中遊蕩著,漸漸逼近著那單薄的身影,枯瘦如柴的青白雙手,向著那顫抖不已的背影狠狠的插去!一聲慘叫,被堵在了滿是漿糊的喉嚨中……!
夏初陽的身影突然一頓,停了下來。
「怎麼了初陽?」北索御攬住夏初陽的肩,擔心的問道。
夏初陽的臉色突然變的蒼白了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不可置信的說道:「我感覺到小五……小五的靈魂,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