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鬼陣東南角懸掛的招魂鈴在猛烈的震動之下,突然破裂開來,碎裂的鈴鐺殘片直線射向蓮台上的北索御。%&*";
槐木之上的虛,悄悄念動咒語,將碎片擋在了蓮台的結界之外。
騰升在北索御頭頂上的死亡烈焰已經消弱到只剩下一小撮火苗了。
整個噬鬼陣中,氣氛冰寒異常,狂捲而來的陰風過後,陣中出現了一個身材曼妙的白裙女子,黑髮及腰,面若芙蓉,清新淡雅,帶著一襲哀怨。
夏初陽呆怔怔的看著陣形中央的白裙少女,無奈的摸了摸自己全是白粉的臉,相比之下,自己倒確實比較像女鬼了,人家鳴百,漂亮的像仙子。
今天出現的鳴百,不止讓隱身的夏初陽等人感到驚訝,就連蓮台之上的北索御也是微微一震,她和上次完全不一樣了。北索御清楚的記得上一次見到的鳴百,臉上全是凹凸不平的坑窪,下巴處還懸掛著一團欲掉未掉的腐肉。現在的鳴百,卻脫俗可人的如同出水芙蓉,怪異,詭異。
鳴百站在陣形中央處,表情淡然。就連看向蓮台上的北索御時,也只是輕輕一瞥,不做過多停留,視線在環顧四周後,停留在了一叢荊棘中。
夏初陽心中一凜,那從荊棘之後,有人的氣息,莫不是鳴百是衝著司靼來的?
還不及夏初陽過多思索,荊棘叢突然晃動了幾下,從裡面躍出了一個平頭的健碩男人,隨後跳出的分別是另外幾位眼熟的男人,夏初陽抱著破腦袋略一回想,發現是曾在躍然少爺給的幫派資料上,看到的司靼的另外九位手下,看來,今天的人,倒是到的齊了。i^
為首的平頭男人,目光陰鷙,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
「靼哥!」剛從荊棘叢中鑽出來的男人們,半環繞的站成兩排,擋在了司靼身前,目露凶光的瞪著鳴百,和端坐於蓮台之上的北索御。
「你來了?」鳴百對著司靼微微一笑,夜風撩起的髮絲擋住了她那哀怨的眼神。
司靼此次並不為北索御而來,他很清楚,以目前的實力,要殺掉北索御談何容易,更何況北索御身後還有躍然風暗中相助。此次,明知是陷進,卻也一步步踏入的原因,帶著哪怕萬分之一的僥倖,他也想再看看鳴百,哪怕一眼。
司靼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兄弟,一步步走向鳴百,冷冷的聲音,從齒間蹦出:「你是人是鬼?」
鳴百燦然一笑,用手將飄散的髮絲攏在耳後,輕聲笑道:「你希望我,是人是鬼?」
「但願你死了!」司靼的話,言不由心。眼神中的思念,濃烈到連一旁的夏初陽也動容不已,嘴裡吐出的話,卻將人鎮入寒冰三尺之下。
鳴百輕輕閉上了眼睛,再次見到司靼,這個將自己逼入絕境的男人,鳴百也開始為自己的付出不值得了,可是經受的折磨和埋葬的仇恨,一旦開始,要如何泯滅?
鳴百睜開眼,心中的決絕又狠了幾分,指著司靼腳下的土地笑道:「你可知道你站在哪裡?你站在,我的屍骨之上,我和我腹中孩兒的屍骨之上!司靼,你為何要逼我如此?」
司靼目光一冷,看向自己腳下潮濕的土地,這陰冷泥土之下的黑暗中,就是鳴百嗎?司靼身形一晃,突然而來的悲慟,激的他差點兒暈倒,揮掉身後扶住自己的手,司靼冷冷問道:「你和他的孩子嗎?」
北索御看著司靼突然指向自己,也是一愣,目光疑惑的看著鳴百,對於鳴百的記憶,雖然衝破了一些封印,但是依舊是零零碎碎的,而對於鳴百腹中的嬰兒到底是誰的種,北索御也很好奇。
夏初陽氣呼呼的咬著唇,該死的少爺,不會是你的野種吧?我不信,絕對不信!夏初陽一邊死命的搖著頭,還一邊死命的揪著慕亦兮的衣角。
慕亦兮心疼的看著她那皺巴巴的衣角,無奈的掰了掰夏初陽那慘白的手指,木有用。算了,還是讓這衣服報廢好了。
鳴百靜靜的看著北索御,目光溫柔憂鬱,一直以來,自己總是遠遠躲在他的身後,從來不曾這樣大膽的直視著他,直視著那日思夜想,夢中出現千百遍,恨不完,愛不完的男人。
「如若是他的,倒好了。」鳴百側過身,不再看北索御,一滴晶瑩的淚,自眼角滑落,癢癢的從尖俏的下頜滴落到了衣襟之上。
「誰的?」司靼問道。心中瞭然,那孩子,不可能是自己的。而在自己入獄前,就開始瘋狂的尋找鳴百了,她卻彷彿人間消失了一般。
鳴百輕歎一口氣,決絕說道:「一切,不都是你逼迫的嗎?司靼。你又為何要折磨我弟弟?」
一想起岐黃那滿身慘不忍睹的傷痕,和那流血不止的下身,鳴百的恨,就難以絕滅。就算是灰飛煙滅又如何,就算是受盡屈辱又如何,這些泯滅人性的混蛋,比自己更適合那陰暗潮濕的地下!適合被千蟲萬蟻,噬咬殆盡!
岐黃,他只是個無辜的孩子,他那麼單純,只懂笑,就連痛苦也說不出聲來,喊不出救命,喊不出求饒,就連痛得滿床打滾,也只會流著眼淚笑而已,他又為什麼要忍受這麼多的折磨,還要忍受你的兄弟們胯下的輪番侮辱!
鳴百看著司靼那一臉毫無悔意的無所謂,心中的恨意越發崩裂的難受。
「那小子,嘴硬的厲害。」司靼並不為自己的出手感到後悔,畢竟自己也已經付出代價了,何況是為了鳴百,就算背離所有又如何,何況是個不知好歹的小子!
鳴百痛苦的笑著,狠聲道:「岐黃他……根本就不能講話!他是啞巴!啞巴懂嗎?他一個人安靜的待在鄉下,你們幹什麼要招惹他?!他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懂!司靼!我要你償命!」
(想看岐黃番外的友友們,在書評區給我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