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宮的秘殿中確實有這方面的記載,只是,秘殿中的典籍,都需要極高的造詣和貢獻才能閱讀,我雖然是戰神宮之主的弟子,卻也不能僭越。」戰裳答道。
她的話,讓張天嘯微微有些失望,原本,他還以為戰裳知道一些東西,沒想到卻是藏在戰神宮的秘殿之中。
不過,這也能理解,這類訊息絕對是寶藏,戰神宮又豈會讓一些低級修者瞭解。
「但,我是戰神宮的小師妹啊,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嘍。」戰裳俏皮的望了張天嘯一樣。
張天嘯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沒想到,他竟然被這個小丫頭耍了一下。
「哼,得意什麼?愛說不說,我們還不愛聽了呢。」紅珠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只見她冷哼一聲,很是不屑的掃了戰裳一眼。
聽她這樣說,眾人的目光馬上向她掃來,旁邊,狐妖若蘭趕緊拉了她一下,滿臉尷尬的向眾人笑著賠罪。
這狐妖現在也是大妖修為了,完全化成了人形,卻散發出窮的魅力,身段纖細,臉蛋迷人,特別是一雙眼睛,水靈靈的,似乎能將人的魂魄勾出來,不過,好一朵鮮花,卻早早的插在了嚎豬怪這堆牛糞上。
自從狐妖修成大妖以後,嚎豬怪的腰桿似乎也直了,整天在眾兄弟面前晃悠,臉上佈滿了自得的神情,讓眾人很是語。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穿山怪經常打擊他,張天嘯等人多是修煉狂徒,對於女妖這方面,並不是太過看重,穿山怪這話,也是代表了大鵬怪等人的心聲。
「你這是嫉妒,裸的嫉妒!」嚎豬怪加得意了,他知道,穿山怪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
不去說那狐妖,那是嚎豬怪的禁臠,話說自從張天嘯和戰裳之間的關係確定下來以後,紅珠的位置變得很是尷尬,她原是被蠍美人做媒給張天嘯的,可是現在張天嘯卻和戰裳走到了一起,這讓她情何以堪?
此時她說出這樣的話,讓眾人感到很是古怪,這是在報復嗎?
「你聽不聽關我什麼事?再說,我又沒打算說給你聽,嘯天哥哥,諸位兄弟,我們到那邊去說,不要理會這女人。」戰裳說著就拉起張天嘯,向旁邊走去。
張天嘯很是尷尬,一個是他正式的女友,另一個卻是別人做媒的女人,他夾在兩人的中間,感覺渾身不自在。
張天嘯處事,一向很堅決,絕不拖泥帶水,但是,牽扯到感情上的事,他一下子就變得遲鈍起來,性格也變得優柔寡斷。
他稍微反抗了一下,戰裳就法拉動了,馬上,戰裳回首向他一瞪,眼含煞氣和怒意,還有一些不憤和嗔怪,一雙大眼睛好似再說,你到底走不走?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戰裳妹妹,沒有必要如此吧!」張天嘯苦笑,他不能不顧及紅珠的感受。
戰裳只是怒瞪著他,眼中滿是失望的神情,論哪個女人,在知道自己的男人有一個未婚妻的時候,她都不會有好臉色,何況,這個未婚妻還整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不時的還給她一些不痛,她的心裡就加憋悶了。
為了這個男人的面子,給位了表現自己的大度,甚至不能夠在這個女人說一些太過激烈的話,而那個女人卻可以所顧忌,如此,若是還能忍受的話,戰裳真的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人了。
可是,她就忍了下來,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忍受下來的。
就在剛才,她要發飆的時候,這個男人又條了出來,他到底是站在誰的那一邊?她感覺心中的怒火燃燒起來了。
「這就是你的態度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戰裳冷冷的看著張天嘯。
「你要理解我,我這也是有苦衷的。」張天嘯悶聲道,臉上是佈滿了苦澀。
戰裳猛的甩開張天嘯的手臂,臉色紅彤彤一片,眼中的怒火讓人發寒,她感覺,若是不將心中的這把火發出來,她回崩潰掉,她張開嘴,就要衝著張天嘯大發脾氣,但是,話音到了嘴邊,又被她生生的嚥了回去。
就在剛才,她的眼睛一瞥間,正看到紅珠很是興奮的看著她,似乎很期待自己向張天嘯發火,她猛的一驚,不知道為什麼,滿腔的怒火,一下子消退乾淨,她若是真的對張天嘯發了脾氣,誰最開心?捨紅珠哪還有旁人!
「好,很好,你有苦衷,我理解你,等你什麼時候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解決了,再來找我吧,我不想整天生活在這樣的陰影下。」戰裳雖然沒有發火,但是,說出來的話也很強硬。
說完後,戰裳轉身離去,走到半途,她又轉過身來,「至於你剛才的問題,在戰神宮的一些典籍中有提及,上面提到,《訓元決》並不是那位大能自己創建出來的,戰神宮的第一代宮主似乎也有參與,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人。」
說完這些,戰裳的臉色也變得平和了一些,但是,她還是扭頭離去了,不想和紅珠待在一起。
「竟然還有這樣的說法?震撼,太震撼了。」旁邊,嚎豬怪瞪著銅鈴般的大眼,大驚小怪的叫道。
他這一打岔,也將張天嘯從尷尬之中拉出來,「這其中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我們修行時日畢竟太短,所能知道的有限啊!」
說著,張天嘯轉頭向紅珠望去,卻發現紅珠也正拿眼望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一對巨大的寶石,內中蘊含著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你們大嫂到前面去了,她畢竟是人類,為防意外,你們都去跟著。」張天嘯向大鵬怪等人說道。
大鵬怪等人一個個都是人精,一聽張天嘯這樣說,哪還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們齊齊打了個哈哈,「嗯,這裡剛脫離祁雲山的範疇,應該多注意。」
接著,眾人向戰裳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狐妖若蘭原本還有些不樂意,非要陪著紅珠,被豪豬怪硬生生的拉了過去。
「大哥,你們也點,大嫂要等急了。」豪豬怪臨走前,大聲的向張天嘯說道。
轉眼之間,現場只剩下張天嘯和紅珠兩人,氣氛有些壓抑,只因嚎豬怪最後那句話中的「大嫂」兩字,喊的特別清晰。
兩人都知道,嚎豬怪話中的大嫂指的是戰裳,在他們的心裡,早已經將戰裳當成了他們的大嫂,至於其他人,他們不會認可,這就是嚎豬怪的態度,或者說,也是大鵬怪等人的態度。
而且,張天嘯的態度也很明顯了,不然的話,剛才的話已經明確說出,戰裳是他們的大嫂。
「我是不是多餘的?」紅珠低下頭,很是委屈的說道,她的聲音很輕,話中帶著哭腔,不敢去看張天嘯。
張天嘯歎口氣,兩人沉默了片刻,沒想到最後還是由紅珠打破了沉默,他將大鵬怪等人都支了開去,原本是有很多話要和紅珠說的,但是,面對面的時候,滿肚子的話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你多慮了。」張天嘯應道。
「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同意大姐的說媒?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紅珠抬起頭,傷心的看著張天嘯,淚珠不受控制的順著臉暇流下來。
「我……」張天嘯有些手足措,看著紅珠的眼淚,他的心裡有些慌了,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流眼淚。
「你知道嗎?當大姐和我說,讓我跟著你的時候,我的心裡是多麼開心,青丘塚內的姐妹向我祝福時,我感到自己很幸福,可最後的結果卻是什麼?當我來到你那洞府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你的心裡根本沒有我,我雖然有些失望,但是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相信,只要我們的距離近了,我一定能走進你的心內的。」
紅珠打斷了張天嘯要說的話,兀自說出自己心裡的感受,像是回憶,又像是自語,淚珠卻不住的流出來。
「我雖然很自信,但是在整個洞府中,除了若蘭,沒有一個人支持我,在你的那些兄弟眼中,戰裳才是他們的大嫂,一直都是,從沒有改變過,這讓我感到很是憤怒,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竟然不喜歡,為什麼將我留在身邊?」
「和戰裳相比,我到底差在了哪裡?修為?姿色?還是種族?」
「她是人類,你是妖,這樣說的話,你應該和我在一起才對,難道只是想尋求另類的刺激嗎?」
「你將他們全部支走,就是想向我坦白的嗎?」
「你想和我說什麼?讓我識趣點?不要對你抱有幻想?或者,直接將我趕走?」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也是有尊嚴的,我還沒那麼恬不知羞。」
……
「嘯天怪,我恨你,我恨你們!」
紅珠突然大聲的咆哮道,她的眼中有憤怒的仇恨火焰,說完這句話,她毅然的飛奔而去,看她離開的方向,不是青丘峰,也不是大鵬怪等人離去的方向,卻是另一個岔路口。
張天嘯被紅珠的一番連轟帶炸說的尷尬不已,他滿臉呆滯的望著紅珠,竟沒能說出一句話,他的心裡很是愧疚,暗自責備自己,不該因為生戰裳的氣,而同意了蠍美人的說媒。
直到紅珠離開了很長時間,張天嘯才從自責中醒轉過來,當他發現紅珠已經不在面前的時候,紅珠早已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
「這樣也好!」張天嘯喃喃一聲,在他的心裡,他以為紅珠定然是回到了青丘峰,也沒有施展神鼻闊耳神通確定。
他搖了搖頭,向大鵬怪等人離去的方向追去,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也算是解決了,雖然是紅珠自行離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並沒有任何的輕鬆,反而有些沉重。
不可否認,在整件事中,完全都是他的錯,若不是因為他心血來潮,答應了蠍美人的做媒,根本不會發生這些事,到最後,卻是把紅珠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