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改為每天中午一更五千字的大章,直到完本!)
賀蘭敏之站在外殿,在小玉的監看下正煩躁地來回踱步,但也只能呆在這塊地方,哪兒也去不了。
他試圖反抗,怒罵、斥責過小玉,但小玉無動於衷。
他想用強,以武力對付小玉,但根本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小玉之手,在試圖動粗時,只一個回合,就被小玉制服了,心裡駭然之下,不敢再放肆,只能暫時屈服。
一看陳易走出殿來,滿腔的怒火再也忍不住,頃刻間就朝陳易發了出去。
「陳易,你太過分了!」賀蘭敏之怒氣沖沖地以手指著陳易喝罵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虧姨母這樣信任你,你竟然如此待她!我把妹妹許嫁給你,最終換來卻是你的恩將仇報!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混蛋,你太讓人失望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一劍殺了你,決不會讓你好過……」
「陳易,我會勸妹妹離開你的……」
「陳易,我會讓我娘斥責你的……」
「陳易,你會不得好死的……」
在忍受了一番賀蘭敏之的怒罵後,陳易不動聲色地抹去臉上被濺上的唾沫,退後一步,淡淡然地對賀蘭敏之作禮道:「舅兄太激動了,我已經和太后說完話了,太后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要不你進去陪太后說幾句話吧,有什麼決定太后肯定會告訴你的!我先走了。待事兒安排好,再來陪你們說話!」
說著也不理會賀蘭敏之。帶著小玉走出了仙居殿。
小玉留在了殿外,她將和其他幾個同伴一道,監視被軟禁在仙居殿內的武則天和賀蘭敏之。
張虔勖所領的那五百羽林軍將士,也依然呆在仙居殿外,不讓任何人進出!
整個大明宮,全部重要門樓都被左、右羽林軍及左、右金吾衛軍士控制,沒有特別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自由行動。宮女宦官也要全部呆在自己居住的地方。要是有私闖者,格殺勿論。
陳易離開仙居殿後,並沒有出宮,而是去了小皇帝李重潤所居的延英殿,
陳易抵達延英殿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小皇帝李重潤早已經進入夢鄉。
李重潤剛剛一週歲半。再過幾天滿十九個月,早已經會說話,會走路,長得胖嘟嘟的,很是可愛。陳易在小東西的眉眼間看到了自己熟悉親切的東西,他當然知道。這是血脈相連的親情的作怪。
這種感覺,在其他兒子身上他也感覺到了,只是李重潤讓他有種特別的感覺。
因為小東西是大唐的皇帝啊,是如今世界上最強大帝國的「掌門人」!
李重潤是他兒子,這一點陳易從來不曾懷疑過。因為他精確計算過韋氏的排卵期。在最容易懷疑那幾天,與她顛鸞倒鳳。他也知道,那些天韋氏沒和李顯有過親密的接觸。
再者李顯也沒有生育能力了,不然這麼多年不可能不讓韋氏懷孕的。
陳易曾讓武團兒來照看過李重潤,在第一眼看到李重潤後,武團兒就驚訝,因為她看到了讓她改驚詫的熟悉,馬上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起來,覺得李重潤是陳易的兒子。
她也曾偷偷問過陳易,當然不是很直接的問詢,但被陳易搪塞過去了。陳易的搪塞讓她更相信,這個小東西就是陳易所生。想著陳易與武則天都會發生那些荒唐事,還曾讓武則天懷孕,武團兒也不是很奇怪陳易會與韋氏勾搭上。但讓她驚異的是,陳易卻將這個小東西推到皇帝的位上。
在想明白了陳易所做事的最終目的後,武團兒大為驚訝,但什麼也不敢說,也不敢再進宮來。
陳易相信武團兒會管牢自己的嘴巴,什麼都不會說的。
其他人也不會說,即使他們看出什麼,除非是武則天。
有一次武則天曾打趣過,說李重潤長的竟然與陳易有點相像,但被他以孩子小時候模樣都有點相似,長大後就會變了樣搪塞過去。
宮中能接觸李重潤,近距離打量小東西的人不多,除了服侍的宮女宦官,差不多只有武則天了,只要武則天不懷疑,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要是李重潤長大後,模樣非常像他,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即使有人懷疑,只要沒有證據證明什麼,那也沒辦法指責什麼的,畢竟那時候他肯定大權在握。
長相英俊的人麼,總有點相像的,就像他和賀蘭敏之都長的有點像,到時理由很好找的!
看著熟睡中的兒子,那與自己長的挺像的眉眼讓他很有種親切感,忍不住伸手撫摸了幾下那嬌嫩的臉蛋,也馬上想起了孩子的母親韋氏。
對於韋氏,他有種歉疚感。雖然說韋氏不是他親手所殺,是武則天異常憤怒之下不想讓她活下去的,但自己兒子的母親,在他身邊慘死,總是有些不忍心。
或許與韋氏之間任何的交往都可以算是利益的交換,但到底她是孩子的母親,這份通過孩子而生的親情已經無法隔斷,想到韋氏的境遇,他總會黯然。
他沒去看韋氏臨死時候是什麼模樣,但能想像的出來,她一定是很悲憤的。說實話,要是當時他想救韋氏,韋氏是不會死的。只不過因為韋氏活著太是個大麻煩,差不多可以說是顆定時炸彈,要是一不小心,韋氏就可能成為他的致命弱點,為了最長遠的打算,他還是放任韋氏生命的消失。
如果讓韋氏活著,她要是將李重潤的真實身份說出來,那很多人要慘了,包括他和李重潤兩人。
讓韋氏死,這當然很殘忍。但為了李重潤的將來,自己那寶貝兒子能順利當上皇帝。他只有狠心讓這樣的殘忍事就在他身邊發生了!
只是他不知道,以後要是李重潤向他問起來,親生母親是誰,去了哪兒時,該怎麼回答。
當然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將李重潤的真實身體告訴。
在進內看了一下李重潤酣睡的可愛模樣後,陳易也就坐在外殿候著。
剛才他已經使人飛傳裴行儉入宮,想必一會這位兄台就會到了。
所料不差,也只等待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裴行儉就來到了延英殿內。
整個大明宮已經全部戒嚴,長安城內大部的城門也被陳易的親信將領控制。大街上到處是金吾衛的軍士在巡邏,任何在夜間出行的人,都會被嚴查。即使如裴行儉這樣官員,在從府上來到宮中時候,也曾遭遇數次金吾衛軍士的攔阻,只是在知道其中有裴行儉後。就馬上放行了。
從城中宮內的情況上裴行儉已經覺察出了異樣,再結合前些天陳易和他說的話,及一會前陳易使人告訴他,到大理寺獄中搶魏玄同的事,裴行儉馬上斷定出,陳易已經和武則天攤牌。並採取什麼行動了。他也很悲哀,陳易做事太衝動了,竟然私自如此決定,看來一切都沒辦法挽回了。
早一些時候,他得了陳易的報。知道陳易以武力手段將魏玄同從大理寺獄中搶出來後,裴行儉心急如焚。知道一場大的動亂馬上就要來了,很想馬上和陳易商議對策,但卻找不到陳易的人,問之卻是陳易進宮去了。他也想馬上進宮,但卻在宮門被阻,看到禁軍將士都已經處於最高警戒狀態後,裴行儉長歎一聲回府去了。
裴行儉認為,今天晚上肯定一場宮變要發生了,他也準備馬上召集一些親信人員相商對策,只是沒想到,在他還未命人將消息傳出去,召集人來到他府上之時,陳易派來的人抵達他的府上,請他進宮商量事兒。裴行儉自然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馬上就進宮去了。
沒有任何的客套,兩人就直接說事了。
陳易也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包括他與武則天和賀蘭敏之之間的所有對話,及此前的諸多恩怨都說了出來,當然與武則天私好的事是絕對不能講的。
將事兒講了一遍後,陳易再問道:「守約兄,我想你定當責怪我行事魯莽,但事兒緊急,我也顧不上多想,就想趁太后大規模清洗未開始,篡位的行動還沒真正展開之時,將事兒阻止住!我相信,要維護大唐的穩定,與太后之間一定有這樣直接衝突的事發生的,與其在太后野心完全暴露,開始謀求最高權力之時再與她攤牌,與她起衝突,不若事兒剛剛開始之時,就將太后篡位的行動扼殺住,這樣不會讓大唐有太多的動盪,也可以避免讓很多人遭清洗的命運,大唐將會繼續安定,朝堂秩序也會維持下去!守約兄你理解我這樣做的目的嗎?」
「子應,某能明白你如此做的用意,也能理解你在遭遇魏玄同被秘密抓捕,悲憤之下做出的行為,只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做,將會把自己陷入什麼境地?你有沒有想過朝中大臣會如何評價你,如何界定你的舉動?要是有人認為你是謀逆,你又如何解釋?太后代先皇執掌朝政這麼多年,她在朝中的聲望豈是你可以相比的!要是太后振臂一呼,朝中大部大臣都會傾向於她,到時你落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你又如何收拾?你有沒有想過前因後果?」裴行儉的話有點嚴厲了。
「太后她沒機會抗爭了!」陳易語氣淡淡地說道:「太后已經被禁於仙居殿內,武敏之也被禁在那兒,他們的那些親信人物也已經被控制起來,只要在太后那裡討了份詔,放棄繼續執掌朝事,將朝事委於我們這幾位顧命大臣,那什麼事兒都不會有,大唐的秩序將繼續保持!」
「但太后她肯定不會答應的,只要她不答應,你的想法就不能實現!」裴行儉覺得一定是陳易逼迫武則天答應了什麼,但武則天肯定不會就此罷休,會找機會反擊的!
陳易搖搖頭,解釋道:「守約兄。太后她自己覺得累了,不想插手朝事。她最終是自己這樣說的,既然她這樣說了,想這樣做了,誰又能強求她呢?是不是?」
陳易如此輕鬆的樣子讓裴行儉愕然,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易,連要說什麼話也一下子想不出來。
裴行儉的反應並沒出乎陳易的意外,他笑笑道:「守約兄,以後大唐的事務將主要交由政事堂諸宰相負責。你是百官之首,主持政事堂事務,你難道不樂意看到這樣的情況出現嗎?」
裴行儉愕然於陳易這樣問詢,想了下後自嘲般地搖搖頭道:「子應,某老了,一身傷病,早就想退出朝堂頤養天年。好好過幾年舒坦的日子,只是朝事紛雜,一直讓某猶豫著……你說的是有道理,要是太后真的放棄繼續執掌朝政大權,那大唐的秩序會繼續保持現在這樣的!某當然不希望大唐的秩序出現混亂,只是某已經沒有以往那般雄心壯志。也不想再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不過……」
裴行儉似乎想到了什麼,在一聲「不過」後,停下了話,閃著精光的眼睛注視著陳易。
「不過什麼?」陳易忍不住問詢道。
「子應,某完全明白你的心思了。你放心,只在某在朝的日子。一定會支持你的所作所為的!」
「啊?!」陳易微微地驚歎了聲,怎麼都想不明白,裴行儉為何在剎那間態度來個這麼巨大的轉變,從一會前的猶豫,到條件的支持,這位老兄究竟想到了什麼。
裴行儉似乎一點都不奇怪陳易的驚異,但也沒解釋,只是微微笑笑,道:「子應,某知道你在做今日事之前,已經有過周密的佈置了,你也沒必要瞞我,你就與某詳細說說,你對今日之事的善後處置方案吧!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意見也不一定!」
「當然,今日我急找守約兄進宮商議事兒,就是想和你好好說說這件事的善後安排!」陳易說著,也沒任何隱瞞,將他的所有打算都詳詳細細地說給了裴行儉聽,包括如何處置武則天和賀蘭敏之,還有一些官員的升貶。
裴行儉認真地聽著,但在聽陳易的講述過程中,始終未發表任何觀點,直到陳易滔滔不絕地將所有事項安排都講完後,他才說自己的意見。
「子應,你的安排挺周密,說實話,遠出某的意外,想必你早就在謀劃這樣的事了!那也說說某對你所提之計的想法吧!」
「請守約兄指教!」
「某覺得不如這樣……」——
與裴行儉一番密談後,陳易也終於放下心了。
他的計劃就是在逼迫武則天交權後,暫時以政事堂諸宰相代為處理國事,也就是差不多類似內閣制的形式,在皇帝未能親政之前,政事堂諸宰相聯合決定朝政大事,尚書令將成為這個「初始」內閣的「首相」,綜合各宰相的意見後,做出最終的決定。
陳易原本準備讓裴行儉來當這個尚書令的職,但裴行儉卻推拒,表示這件事後,待朝堂上秩序穩定下來後,他就將致仕,休養去了,不再來理會國事。
他要陳易負起主持明事的責,直到皇帝可以親政為止。
裴行儉所提,當然是陳易的最終追求。他既然這樣做了,與武則天和賀蘭敏之攤牌,那肯定就是想將朝政大權攬入自己的懷裡,直到李重潤長大!
陳易知道自己當不了皇帝,他是外姓人,即使是陳室皇族的後人也沒資格去當,就和武則天一樣,要是起這個念頭,許多追隨他的人都會叛他離去。能當皇帝的,只有他那個姓「李」的兒子李重潤,他現在及其後幾年,十幾年要做的,就是為自己的兒子做嫁衣,給他打造一個盛世大唐,一個良好的朝廷秩序,能讓李重潤穩穩當當地繼承皇位。能做到這樣,他就滿足了!
裴行儉從他開始說時候的猶豫,到一會後的全力支持,陳易雖然沒弄明白究竟是什麼因素讓裴行儉在剎那間改變主意,但這位老友全力支持了,那事兒就好辦了,他手下還有那麼多全力支持他、並在朝中身居高位的能臣,從明天起,大唐朝堂的狀況將有完全的改變。
與裴行儉商量完畢後,陳易所召其他朝中重臣,魏玄同、狄仁傑、張柬之、駱賓王、王勃、王遽、李嶠等人也全部來到延英殿,一道商量事兒。
此前陳易已經與他們討論過不少這方面的事了,今日召他們進宮,就是為了明天朝會上宣佈朝事改革而做準備了。
禁軍的行動已經開始往宮外擴展了,那些被武則天綺為親信的人物,包括李敬玄、裴炎等府弟全都被包圍起來,這些主要人物也被請離府弟,到宮中暫居,待事兒完畢後,他們才有可能有機會離開。
事兒商量完畢,陳易讓這些親信人物全都呆在宮中,繼續討論事,並制定出一個詳細的章程出來,供明天在朝會上宣讀之用。
在商量好事,詳細佈置後,他離開了延英殿,再去往武則天所居的仙居殿。他相信武則天已經和賀蘭敏之再行商量過許多事了,兩人肯定商量出結果來,武則天也可以給他一個決定了!
也恰巧在這個時候,有人來報,說是武則天召他過去說話,陳易也立即去往仙居殿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