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應哥哥,今天你帶我們上哪兒玩啊?」行駛在延平門大街上的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內,一臉興奮的上官婉兒趴在陳易懷裡,小腦袋擠在小小的車窗邊,很好奇地看著車外那繁盛的街景,小嘴巴問個不停,「子應哥哥,那是什麼?怎麼那兒有這麼多人啊?……」
「今天我們去灃河邊玩,那裡樹葉已經變黃了,風景很好,你們一定會喜歡的,要是時間還早,我們回城去西市看看,好不好?」陳易笑著回答,同時也為上官婉兒這個可以說是第一次出宮到外面的小姑娘解釋所看到的東西,「那是牌樓,那是酒店,還有那個人手上所牽的高大動物是駱駝,那些都有馬,那個人手中牽的是驢,你看到不明白的儘管問哥哥就行了,哥哥可是什麼都知道的!」
「嗯,哥哥你真厲害,我娘沒你知道的多!」上官婉兒小小地拍了記馬屁,同時對自己那臉色有點不太友善,時不時對她使眼色的母親做鬼臉,繼續趴在陳易的懷裡,撒著嬌問這問那!
見女兒在陳易面前這樣,鄭氏再次忍不住,小聲喝道:「婉兒,自己坐好了,不要在哥哥面前沒個樣子!」鄭氏已經喝斥過好幾次了,但因為有陳易的維護,上官婉兒卻是不聽,就是要擠在陳易懷裡,透過車簾看外面,小嘴巴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今次也是如此,對於鄭氏的喝斥,上官婉兒只是吐吐舌頭,以鬼臉來迎對自己母親的喝斥!
鄭氏還想再說什麼,但被陳易的眼神制止了,陳易也藉著與上官婉兒說話間示意鄭氏。
「婉兒,你這麼大了第一次出宮。所有東西看到都是新鮮的,待一會馬車停了,你想上哪玩就上哪玩,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吧!」陳易說著眼睛轉向鄭氏,話卻依然是對上官婉兒說的,「你和你娘難得出宮一次,出來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不要怕人認出來!」
今天陳易趁了個閒,一早就帶鄭氏和上官婉兒出宮到城外遊玩,為怕麻煩。避免被人認出來,他自己特意化了妝,也沒帶幾個隨從。為鄭氏和上官婉兒也化了妝,將她們打扮成尋常人家的女子,特別是鄭氏。面貌都改了很多,相信沒有人認出來的。因此陳易敢帶她們到城外遊人多的地方玩。也敢領她們去西市購物。過幾天武則天就到了長安,陳易相信武則天回來後,他可能又暫時沒時間理會鄭氏和上官婉兒母女了,今日帶她們出來,就是想讓她們盡興遊玩。出來前,陳年相送時候曾說。陳易可以帶著鄭氏母女在宮外多遊玩幾日,暫時不回宮也沒關係!
陳年的話給了陳易以定心丸,他可以無所顧忌地帶著這對母女到外面遊玩了!也借剛才的話提醒鄭氏,今次機會難得。讓她不要苛求上官婉兒什麼,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機會錯失了,下次就一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來!
聽了陳易這番話,鄭氏也領會其意了,沒再說什麼,只是看到上官婉兒很興奮地在陳易身上爬來爬去,沒一點顧忌,也沒一點禮儀,又不禁皺眉,但還是沒再出言相斥,或者要求上官婉兒做什麼,就這樣看著陳易和自己的女兒嬉笑歡樂地穿過了城,直至抵達目的地!
初秋時節,過了處暑節氣,天氣也涼了,特別是早晨黃昏時候。因為怕遇到熟人,陳易帶著鄭氏和上官婉兒母女出城時候,天色還很早,剛出馬車,有點冷意襲來,剛下了馬車的鄭氏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剛巧被抱著上官婉兒的陳易看到了,替上官婉兒披上小襖的陳易,馬上上前,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替鄭氏披上,同時一笑,「上官夫人,外面有點涼,小心並著涼了!」
簡單的一句話,還有替她披上披風的舉動,讓鄭氏剎那間感動,心跳都加劇了起來,臉也為之紅了起來,不過她也沒躲避,任陳易為她披上,末了輕輕地說了句:「多謝陳大監了!」
「出來遊玩,就不要這樣稱呼了,就喚我一聲子應吧,省得麻煩,也避免被人認出來!」陳易替鄭氏繫上披風間,輕聲地吩咐道:「想必你也不希望被人認出來吧?今日我也不喚你上官夫人了,只是,也不知道你的閨名,就喚你一聲鄭姐吧!」
「嗯!」鄭氏張張嘴,很想告訴陳易她的閨名,但看陳易沒有問詢她的意思,只能將話吞了下去,只是點點頭,表示同意陳易的提議!
這時上官婉兒走了近來,抬起頭,細聲細氣地問道:「娘,子應哥哥,我們一會上哪去玩啊?」
「婉兒,我們去河邊走走吧,那裡有很多有趣的東西!」上官婉兒長於深宮中,幾年過去從未出宮過,對外面的景物肯定很陌生,也非常好奇的,陳易想讓她認識一下很多東西,他相信小姑娘對此很有興致的,又轉向鄭氏,笑著問道:「鄭姐,我們先隨便走走吧!這個地方風景很不錯的!」
「也好,就隨陳……就隨子應你了!」應話間,鄭氏這才發現稱呼上有點不對,陳易喚她「鄭姐」,自己的女兒卻換陳易為「子應哥哥」,這輩份亂套了!只是她又不好提出來,只能鬱悶在心裡,隨著已經往前走的陳易和上官婉兒後面,往河岸邊走去!
跟隨陳易出來,充當車伕的陳明和陳亮眼睛看著遠處,絲毫不來理會陳易和上官婉兒母女幹嗎去,對於他們來說,陳易做任何事他們都要替他保密,不會和任何其他人說的,特別是這些風流事兒,回府後不會和陳易的任何一個妻妾說,其他人那裡也不會漏嘴!
陳易拉著上官婉兒走了一會,上官婉兒停下了腳步,招呼身後一步的鄭氏:「娘,你走快些麼!」
鄭氏答應了聲,走上前並排而行,上官婉兒拉住她的手!
這樣就三人走成一行,上官婉兒在中間,兩個大人分別在兩邊拉著她的手!這情景讓鄭氏忍不住感慨,要是這是快樂的一家子該多好,只可惜卻不是!忍不住歎息了聲,有很重的失落感起來,特別是在看到上官婉兒那興奮的神態,忍不住小步快跑的可愛模樣時候,這種感覺更重!
自小長在深宮中,乍然間來到廣闊的大自然間,在天地開闊間跑來跑去,上官婉兒可是很高興,不時地小跑跳躍,對什麼東西都有興趣,只要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會好奇地跑過去看看,小嘴一下不停,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問著問題,看到不認識的東西都會問,可憐鄭氏長在大戶人家,除了對詩詞歌賦精通外,對什麼植物動物之類的知道的並不多,無以解答上官婉兒的問話,問題全是陳易代為回答的,最後上官婉兒不問自己的母親,全部問詢陳易了!
一路玩去,倒顯得與陳易特別親切,鄭氏這個當母親的,成了陪襯!不過她也沒什麼怨言,反而滿心的高興。今日出來遊玩,算是她沒入掖庭宮幾年來第一次出宮,身心得到解放的感覺真的非常好,女兒又玩的高興,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在她心裡蕩漾著!
在灃河邊幾處風景很不錯的地方遊玩了遍,又在酒樓吃了中飯,中飯後乘坐馬車到了另一個遊玩,因為興致很高,不知疲倦的上官婉兒一直不肯回城,陳易和鄭氏只得聽之任之,直到小小姑娘走不動了,趴在陳易懷中打哈欠時候才罷休!
只是此時天色已晚,差不多到了閉門鼓的時間!閉門鼓一響,長安城內外的各道城門就將陸續關閉,而這裡離長安城有十幾里之遙,回城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找家客棧住下了!在徵詢了不時小聲責備上官婉兒的鄭氏,得她同意後,陳易決定帶著兩名隨從及鄭氏母女去附近鎮上投宿!
長安附近,都是挺繁華的,一些大的市鎮比其他地方的縣城都熱鬧,即使不找鎮子,大路邊也有不少客棧的。陳明、陳亮對這一帶已經很熟悉了,很快就帶陳易來到一家門面與裝飾都不差的客棧前。
「店家,三間上房!」陳明上前對迎出來的掌櫃吩咐道!
就掌櫃陪著笑吩咐小二去準備之時,原本躺在陳易懷中,閉著眼睛的上官婉兒突然睜開眼,小聲地說道:「子應哥哥,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你陪我玩,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沒問題!」陳易笑著答應,又看了眼身後很拘謹的鄭氏,突然間向掌櫃吆喝道:「掌櫃的,來兩間上房就行了!他們兩個一間,我們三個一間!」
「啊?!這……」陳易這樣的安排,讓鄭氏大驚失色,繼爾臉紅耳赤,很想出聲抗議,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是說不出來!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晚上要和陳易睡一個房間,那如何是好?不過陳易這麼說了,她最終只能聽從安排!
看到陳易抱著很是困的上官婉兒進了屋後,鄭氏紅著臉,很猶豫地走了進去!(未完待續……)
ps:感謝我愛花生醬書友的連續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