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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蕭爍】 第十六章 【玉壺春色圖】 文 / 蕭爍

    一路上,通過瞭解,蕭爍才知道,墨寶齋是佛汕最大的一家古玩店,很有名氣,其中有一位國家知名鑒定大師坐鎮,信譽良好,很多外地人都慕名而來購買古董。

    在夏雪的帶領下,蕭爍來到了一家顯得十分大氣的古董店,抬頭一看,只見門上的金字招牌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墨寶齋』三個大字,格外醒目。

    在夏雪的帶領下,蕭爍等人舉步跨入墨寶齋。

    頓時,一股古樸典雅的氣息撲面而來。

    剛剛走進墨寶齋,蕭爍等人眼前豁然一亮,只見店內寬闊明亮,格局古樸,兩旁貨架上琳琅滿目,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擺滿貨架,各色各樣的精美瓷器,大氣磅礡的金屬製品,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小雪!」

    蕭爍正被眼前這些精美絕倫的古董晃得眼花繚亂,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高亢的叫喊聲。轉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體面的年輕人滿臉微笑著朝夏雪打招呼。這個男人年紀不大,二十來歲,斯斯文文的,顯然格外英俊。

    「小雪,你是來取那幅《玉壺春色圖》的吧?」年輕人迎了上來,滿臉笑容地問道。隨後,他目光偏移,微微在蕭爍身上掃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驚詫。

    「是啊,爺爺昨天聽到《玉壺春色圖》這五個字,就一直嘀咕著要買下來,如果不是昨天我們家正巧有事,爺爺昨晚就要派我來取了。」夏雪嫣然一笑,隨後,指著蕭爍向年輕人介紹道:「這是我朋友,蕭爍!」

    聽到夏雪略顯鄭重的介紹,年輕人微微一愣,表情一僵,但是,年輕人顯然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瞬間便恢復了正常,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龍侯濤,在這裡做事。」

    「你好!」蕭爍很客氣的和龍侯濤握手。

    突然,手掌中傳來一股大力,蕭爍只覺得自己的手被鐵鉗夾住一般,觸不及防之下,險些叫出聲來。

    臉色微微一變,蕭爍心中惱怒,急忙將精神力和劉青山的靈魂連接在一起,同時,身體在自身精神力和劉青山靈魂的同步協調下,手掌開始猛地發力,與龍侯濤較起勁來。

    幾乎不用花心思多想,蕭爍就明白了,這個龍侯濤肯定對夏雪有意,看到自己和夏雪走在一起,心生不滿,想要藉機教訓一下自己。

    不過,蕭爍心裡也滿是疑惑,以龍侯濤的手勁來看,此人身手絕對不差,再加上其相貌堂堂,隱約間有著一種高人一等的氣勢,這樣的人,怎麼會在一家古董店裡做事?

    與此同時,龍侯濤心裡也大感驚訝,眼前這個身體並不怎麼健壯的年輕人,居然能在手勁上和自己鬥個不相上下,實在讓人出乎意料之外。要知道,自己當初在廣粵軍區部隊裡雖然不是力量第一,但是至少也能排進前十,而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身上沒有一點力量的體現,居然能夠和自己媲美。

    他哪裡知道,蕭爍雖然身體不怎麼強壯,但是劉青山生前對力量的控制和運用有著深刻的研究,再加上精神力的精妙控制,蕭爍體內的每一份力量都在精神力的引導下用在了最合理的地方,自然能用最少的體力換取最大限度的力量。

    事實上,就算是劉青山死而復生,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這般微妙的操控,正是因為有了蕭爍的死靈魔法和有別於常人的精神力,才能輕而易舉的做到了這一點。

    夏雪疑惑地看著正在較勁中的兩個男人,不明白他們握個手為什麼要握這麼久,輕咳兩聲,開口道:「侯濤,龍爺爺不在嗎?」

    龍侯濤慢慢鬆手,將收回的手放在身後,回答道:「龍叔出去了,不過他說過一會兒就回來!」

    蕭爍也是同樣將手握成拳頭放在身後,誰也沒有發現,此時兩人的手掌都是一片通紅。

    夏雪絲毫不知道兩個男人因為自己暗中鬥了一場,繼續道:「麻煩你把《玉壺春色圖》取出來吧。」

    龍侯濤點了點頭,直徑走進了裡屋。

    片刻之後,他抱著一個畫筒走了出來,笑著問道:「小雪,你需不需要看一看?」

    夏雪拉起旁邊蕭晴的小手,笑道:「攤開看一下吧,雖然我不懂字畫,不過我這位小妹妹對這方面可是很感興趣的。」

    「好!」

    龍侯濤笑著走到一張長桌面前,從畫筒中抽出古畫,輕柔地將畫緩緩展開,頓時,一幅風格迥異的古畫映入眾人眼中。

    這幅畫屬於立軸,縱131厘米,橫42厘米,以畫的大小來看,和古代大多數畫沒什麼不同,唯一讓人感覺怪異的是,這幅畫畫的不是一顆完整的梅樹、或者一節梅樹枝。

    這幅畫截取的是梅樹樹幹中間部分,通貫於正中,頂天立地,佈局奇崛,乍眼一看讓人心生疑慮,仔細一看卻能讓人感覺到梅樹外剛內柔、冰肌傲骨的內在精神。

    哪怕蕭爍這種不識古畫的人,也能感覺到這股滲人心肺的精神風貌。

    「大筆鋪枝,小筆勾瓣,逸筆草草,繁枝密萼,穿插有序,平淡而豐富,形散而神不散……金農不愧為清代傑出畫家的代表人物,真是大家筆墨!」蕭晴明亮的大眼睛泛出絲絲光彩,認真地觀看著畫卷,小手在畫卷之上憑空撫摸著,嘴裡喃喃自語道。

    顯然,蕭晴對於畫卷方面的知識比較瞭解,知道這些古物不能隨意觸碰,再加上這幅畫本來就是夏雪的,她自然不能亂碰,只能憑空撫摸,以表迷戀之情。

    蕭爍見到此狀,心裡不禁有些責怪自己。從前的他忙於學習和工作,根本沒有關心過蕭晴真正喜歡什麼,甚至不知道她對書畫已經到了這般癡迷的地步。本以為給妹妹買點東西就能令她開心,不過現在看,自己還得換個方式。

    「小丫頭看起來對金農很瞭解啊,現在知道金農的年輕人已經不多見了!」就在這裡,一位瘦弱枯木的老人緩緩走進墨寶齋,開口讚道,露出兩排枯黃的牙齒。

    「龍爺爺!」夏雪回頭一看,急忙上前一步,甜甜叫道。

    「小雪來了啊,怎麼這麼長時間沒來看龍爺爺了啊?」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夏雪的腦袋,笑呵呵的說道。

    夏雪嘟起嘴,故作一副不滿的樣子道:「龍爺爺,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摸人家的頭,還當是十幾年前啊?」

    老人笑道:「龍爺爺摸了十幾年,習慣了!」

    通過介紹,蕭爍才知道,這位老人就是墨寶齋的鑒定專家——龍勝,同時也是廣粵古文物協會副會長兼故宮博物館榮譽專家。如今年紀大了,就在墨寶齋裡鑒定鑒定古董,過著半退休的生活。

    龍勝走到《玉壺春色圖》旁邊,看著蕭晴,問道:「小丫頭你好啊!」

    蕭晴乖巧的點點頭,甜甜的笑道:「龍爺爺好,龍爺爺,我叫蕭晴,大家都叫我小晴或晴晴,龍爺爺可以叫我晴晴哦!」

    龍勝被蕭晴可愛純真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蕭晴的小腦袋,道:「好,好,龍爺爺以後就叫你晴晴,晴晴乖,晴晴對古畫很有研究?」

    蕭晴有些羞澀的回答:「沒有啦,就是平時喜歡看些書畫方面的書,略略知道一點!」

    「晴晴真謙虛。」龍勝道:「不過,從你剛才對金農畫作的評價,可不只是略知一點那麼簡單啊,金農被譽為揚州八怪之首,其畫風迥異,別樹一幟,與正統繪畫截然不同,能夠看出其畫『形散而神不散』,可見你對於書畫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

    蕭晴被龍勝誇得不好意思了,紅著臉低下頭。

    夏雪見狀不禁搖了搖頭,對於龍勝這位老人家的性情,她是深有體會的。這位老人家對於小輩的喜愛已經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只要是他看得順眼的小輩,總會想方設法的找些理由來誇獎。

    不過聽到龍勝的評價,夏雪對蕭晴不禁高看了幾分。雖然龍勝喜歡誇獎小輩,但是絕對不會拿古物方面的事情胡說,既然他說蕭晴對古畫有所研究,那麼就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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