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一個大美女?」徐東不禁皺起眉頭,在他印象中,上次給他當翻譯的那個女娃是這一堆女子中唯一長得漂亮的,「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茲拉山姆搖搖頭,「不知道,吉拉朵娃很少提起她的女兒,估計她在最後一刻是想告訴我什麼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徐東歎口氣,「唉!這可就麻煩了,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是碰上了你也不認識啊,你憑什麼敢斷定誰誰誰是吉拉朵娃的女兒呢!我說這女人也真是,有什麼遺物要人帶給她女兒,卻又不告訴人家聯繫辦法。」
「我想起來了,吉拉朵娃曾經說過,她女兒的後頸有三顆硃砂痣的,」茲拉山姆一邊說話一邊摸著自己的後腦殼,就好像那三顆硃砂痣長在他脖頸上似的,「還有,這女娃也和她娘一樣,會說多種語言。」
徐東想,上次給他當翻譯的女子倒是符合後一個特徵,只是人家說了,她跟徐東是老鄉,她的老家也是在殤武大陸,幾年前被魑魅帝國的使者帶過來的,就憑這一條,就把那個女子給徹底否定了。
「這還是很麻煩,你不能把這些女子的後脖頸都看一遍吧?要不,我們上山頂去問一下我大師姐,也許她能給我們提供什麼信息。」
兩人不顧那二三十個女子「唧哩哇啦」地叫嚷,退出來朝山頂走去。他們氣喘吁吁地爬了三百多級石級,到了坐落在崖頂的那幢石頭房子跟前。
門扉緊閉,徐東上前邊敲門邊叫,「大師姐!大師姐!」
敲過一通後,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正是方方,見是徐東,驚喜地拉著他的手說,「師弟,你怎麼來了?沒有想到你會大老遠地來看我,快進屋!快進屋!」
見徐東後面跟著一個男子,方方問道,「師弟,我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找師姐有什麼事兒的吧?」
既然被方方看破,徐東正好趁把該問的事抖出來,「大師姐,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帶著這個娃來宮羽山是找一個人的,確切地說要找的是一個女娃子,她現在在你手下當祭司,特徵是會說多種語言,後頸有三顆硃砂痣。」
方方倒是爽快,「是唐古拉方吧?不巧她下山執行任務去了,可能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她把目光移到茲拉山姆身上,將他從上至下審視了一遍,「她是你什麼人?」
茲拉山姆依實作答,「是我師父的女兒,我師父在半月前出了事,她讓我把一件遺物交給她女兒。」
「唐古拉方?不是吧?」徐東說,「那叫唐古拉方的女子是從殤武大陸來的,怎麼會是他師父的女兒?他師父可是在魑魅帝國土生土長的。」
方方笑道,「你被她給騙了,會說殤武大陸語言的人,並不一定就是殤武大陸的人,你能說我跟圓圓是從殤武大陸過來的嗎?」
徐東問,「那她幹嘛要騙我?」
「和你套近乎吧!」方方輕描淡寫地說,「如果能和你這個大帥哥攀上老鄉,是不是一下子就縮短了一大截子距離?」
徐東點點頭,「也算是,可你怎麼就知道我們要找的就是她?」
方方道,「這還不容易?這裡除了唐古拉方誰會合乎這兩個條件?前幾天她跟我說了她的身世,並且把她後頸上的三顆硃砂痣給我看了,說她很小時候就被她娘送到了宮羽山,跟著當時一個姓唐古的祭司長生活,就隨了養母的姓叫唐古拉方。」
她接著說,「她娘把她送到宮羽山以後就一直沒有聯繫,她很想去找她的親娘,但是路途太遙遠她沒有辦法去,這不,她剛跟我說了才幾天你們就找來了!」
「哦!」徐東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吉拉朵娃沒有說出她女兒的名字,原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不禁想起上次來宮羽山找圓圓時,那女娃跟他說過這麼一番話。
「我叫唐古拉方,你回頭一定要來見我,我還有一句私房話跟你說,再說你也得回到這裡跟大家打打招呼,不然他們都會很傷心的。」
他當時對唐古拉方的話很不理解,「你有什麼私房話現在就跟我說,反正這時候旁邊沒人。」
唐古拉方說,「不,現在還沒有到說出口的時候,等你轉身下山離開宮羽山時,我送你一程的時候再細細地跟你說吧!」
他估算唐古拉方是要跟他說起自己的身世,求他幫助她找到自己的親娘,可惜被烏布喇兒姬的跟蹤上山給攪黃了,沒有給唐古拉方單獨和他說話的機會,她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了宮羽山。
既然萬里迢迢來到宮羽山,就得見上唐古拉方一面才走,他們在方方的寓所裡等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一早就見唐古拉方回來。驗證了身份,確定唐古拉方就是吉拉朵娃的女兒後,茲拉山姆把一顆法珠給了她。
得知自己親娘離開人世,唐古拉方悲痛萬分,她跪求方方放她離開宮羽山,她想跟著徐東到亂石灘當祭司。方方當然不肯,因為唐古拉方是她手裡的唯一一名華麗祭司,如果被她放走是宮羽山片區的損失。
唐古拉方沒有放棄,繼續求著方方,「我到亂石灘當祭司,主要是離我母親生活過的地方近一點,我母親的屍骨也埋在那裡,我會時常去憑弔她的!」
徐東靈機一動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大師姐,我那裡還有兩名布衣祭司,但那是借用人家的,不能把她們完全歸屬於你,要不每到祭祀的時候,我把她們送過來歸你使用。」
方方終於為之所動,她想了想說,「每次祭祀你都要走八萬四千里送她們過來,這樣該有多麻煩?再說,我手裡並不缺布衣祭司,現在可用的布衣祭司就有七、八名。罷罷罷,你們打動了我,我就放唐古拉方走吧!」
徐東從寶物囊找出十三排獸牙,這是他在上次滿月之夜祭祀時獲得的,他把它們全部交給方方,「大師姐,我也不能讓你白白地蒙受損失,這些獸牙你留著在祭祀之後交給上級,那樣宮羽山片區的成績就不會受到影響。」
一見成排的獸牙,方方立即眼裡放出光芒,一旁看著的唐古拉方也驚呆了。這些獸牙帶著一些特殊的印痕,一看就知是滿月之夜祭祀的戰利品,這種假是沒有人造得了的。
整整十三排獸牙,每一排都不下於十七、八顆,總數在二百五十顆上下,按每次祭祀之後往上交十來顆計算,那也得管上兩年。方方可以說是旱澇保收了,她把唐古拉方留在身邊,估計在兩年之內還創造不了這麼大的價值。
「啊!師弟,你這些獸牙從哪裡來?哪個逆天的華麗祭司可以從異獸口中拔取整排的獸牙?我做祭司這麼多年,好像還沒有聽說過誰這麼有本事。」
徐東笑而不答,他讓方方自己去猜,告別方方後,他帶著茲拉山姆和唐古拉方離開了宮羽山,經過長時間的神行回到了亂石灘。
他也可以算一個大滿貫贏家,這趟宮羽山之行收穫頗豐,幫助茲拉山姆找到了他師父的女兒,自己又無端地賺取了一名華麗祭司,亂石灘片區相比棗林地區其他片區的強勢更明顯了。
唐古拉方被茲拉山姆帶著去憑弔了她的母親,參觀了她母親生前住過的山洞,並且見了幾件她母親用過的物具回來。
待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幫徐東訓教那十名草裙祭司,帶著她們日夜練功,在較短的時間內就讓她們提升了業務水平。茲拉山姆以前跟著吉拉朵娃修煉過忍術和催眠,在徐東的指導下進行了系統的訓練,在滿月祭祀讓他充當一名布衣祭司,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在緊張的修煉中,又一個滿月之夜悄然而至。這是徐東就任亂石灘片區的初級祭司長之後,第一次主持滿月祭祀,如果在滿月祭祀中能取得好的成績,就給三級祭司長虎大爺對他破格任用找到了理由。
時序慢慢地進入了夏季,天氣一天天地變得燥熱起來,當那一輪如同銀盤的圓月從地平線升起時,周圍的景色如同雕塑般顯得明朗而立體。如果定神細看,連幾丈開外的石頭上的紋路都能看得清楚。
在這樣晴朗的夜晚,舉行祭祀活動是機遇與風險並存,一個團隊能充分體現自己的實力的話,就會為自己的片區取得好的成績。發過來假如這個團隊的實力較弱,加上祭司長和各級祭司之間配合得不夠默契,說不定就會一無所獲。
徐東帶著他的團隊出發了,他讓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十名草裙祭司把手鼓和銅鑼敲打得山響。那鏗鏘之音在荒原上可以傳出幾十里之外,引逗得小妖和異獸情緒激昂,紛紛離開自己的巢穴向祭壇走來。
可能與天氣和週遭環境的變化有關,今天小妖和異獸聚集得比平常要快了很多,不一會兒,祭壇四圍就已經黑壓壓一片。徐東揮動法杖主持祭祀,人、妖、獸圍繞著兩座祭壇又唱又跳,和以往滿月祭祀一樣進行跨界聯歡。
唐古拉方穿得很艷麗,一身白色絲綢裙衫薄得近乎透明,頭戴綴滿絨花和銀鈴的帽子,臉上的笑容也和她的美貌一樣迷人。不用和其他祭司一樣賣力地唱跳,只是小幅度扭了一下腰和臀,就把所有人、妖、獸的目光吸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