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烏布喇兒姬像變了一個人,剛才還火辣辣的眸子突然變得冰冷,那股冷意透徹徐東的骨子。徐東明白,烏布喇兒姬既然把實情講了出來,就真如她自己所說是孤注一擲了,此時上演的是一場逼婚的正劇。
「徐東,現在是你決定命運的時刻了,不,我這話還不夠確切,應該是我們倆決定命運的時候了,你如果選擇和我婚配,我會把自己最溫柔的一面展現給你,做世界上最賢惠的妻子,反之我們兩個就來一場決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反正不會兩個人都活著走出這間屋子。」
徐東不禁暗暗叫苦,他從烏布喇兒姬的眼神裡看出一股殺氣,知道改變自己命運軌跡的一刻到了。很顯然,她既然已經把核心機密告訴了他,如果他不順從的話,她是不會放過他的。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徐東啊徐東,你今天是怎麼啦?眼睜睜地看著「烏雞」擺了這麼大一個烏龍,卻連化解的法子都沒有,你真是活得悲催啊!
烏布喇兒姬眼裡透著一股冷意,「怎麼樣?你自己好好度量度量吧,是選擇往左還是選擇往右都隨你便!」
徐東的腦子快速旋轉起來,論實力,他不一定比烏布喇兒姬弱,自己在殤武大陸畢竟是分神境後期練者,但是也不能低估了對方,說不定「烏雞」把位面法術修煉到了一定程度,僅憑這一項就能將他身上的功力抵消,這樣他和烏布喇兒姬決鬥就勝算很小。
再說,他勝了烏布喇兒姬又怎樣?如果烏布喇兒姬死在了他手上,她身上的那張圖譜肯定要消失,一般像這樣的**傳承都是人死傳承就沒了。讓這麼牛皮的法術在世界上消失,他徐東承擔不起這份責任,說什麼都會有一種罪惡感。
反過來分析,他如果依從了烏布喇兒姬,那好處又是顯而易見的,他可以通過這三兄妹的關係加速晉級,達到自己的目標有了一條捷徑。還有一個更具誘惑力的好處,那就是得到了那張圖紙,把位面法術練到頂尖級水準。
想到這裡,他抬起眼來審視烏布喇兒姬,說實在的,這個女人雖說比方方和圓圓年長一點,其實也算一個大美女,說年長一點是相對方方和圓圓而言,如果和徐東比就要年輕好幾歲,他徐東和這樣一個美女婚配一點都不吃虧。
權衡利弊,他決定選擇依從,我烏布喇兒姬化干戈為玉帛,轉化眼下的危機,「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烏布喇兒姬死僵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用溫和的眼神看著徐東,「算你聰明,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你有什麼條件?快說出來我聽聽!」
徐東道,「第一,你們要盡快地幫助我晉級,第二,你是知道我要回殤武大陸的,如果有了回去的條件,不要攔阻我回殤武大陸。」
烏布喇兒姬嘁嘁一笑,「親愛的,你這不叫什麼條件,你成了我的相公,成了我兩個哥哥的妹夫,你不說他們也會盡快讓你晉級的,要說回殤武大陸,其實我們比你更急,恨不得今天就殺了姜氏父子之後回去,這魑魅帝國不是我們想呆的地方。」
說著,她柔軟的手臂挽著徐東,「走,我們去向祖師爺發誓,我們倆從今天起永結同心,生死不離!」
徐東說,「呃,祖師爺不是只管祭司長這門行業嗎?我們倆結為連理是我們自己的事,也有必要向祖師爺稟報嗎?他也管得太寬了吧!」
「親愛的,你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
烏布喇兒姬挽著徐東的手走出院子,來到上一次宣誓時去過的高地,這塊高地被裹在一片白色霧氣之中。徐東緊跟著烏布喇兒姬順著石級攀上崗頂,崗頂還是那塊一丈來高的石頭,石頭的上端有著紅、綠兩色,紅光和綠光一明一滅。
看見這塊石頭,他想起烏布喇兒姬說過的話,「這就是祖師爺化身的靈石,祖師爺有一雙無所不見的慧眼,紅色的那隻眼可以望見很遠的事物,什麼事都被他看在眼裡,綠色的那隻眼可以洞穿人的內心,你心裡想什麼別想瞞住他。所以,你在祖師爺面前發誓做他的徒子徒孫,以後就不得有任何背叛行為。」
「祖師爺站得高看得遠,從來都是高瞻遠矚超凡入聖,也正是有祖師爺的睿智,他的徒子徒孫們才能走得更遠。你今天加入到了祖師爺的徒子徒孫行列,就會分享祖師爺積累幾千年的才智,成為世間一名傑出的智者。」
徐東正在回想時,烏布喇兒姬說,「徐東,跟著我在祖師爺面前以手加額發誓吧!我徐東今天和烏布喇兒姬結為伉儷,今後與烏布喇兒姬在一起永不分離,若有異心願意領受祖師爺的懲罰!」
到了這個份上,徐東也只得跟著發誓,「我徐東今天和烏布喇兒姬結為伉儷,今後與烏布喇兒姬在一起永不分離,若有異心願意領受祖師爺的懲罰!」
發完誓,徐東剛想轉身離開,烏布喇兒姬說,「別走呀,還有一道程序沒有完成,把你的手按在上面!」
她拉著徐東走到那塊石頭跟前,要徐東伸出雙手按在石頭上。徐東只覺得一股吸力將他的手掌吸了過去,牢牢地沾在石頭表面,隨即一股能量通過手臂傳導在他身上。他感到渾身燥熱難耐,胸口部位有一紅一綠兩個光團,待那兩個光團熄滅,那股吸力才陡然消失,他的手才能挪移得開。
「好了,你已經打上了我們家族的烙印,算是我們盧氏家族的一員了,也是我烏布喇兒姬的相公,不,是我盧兆華的相公了!」烏布喇兒姬眼裡閃著興奮的光。
徐東找自己胸口一看,果然烙印上了一個紅綠兩色的圖案,他實在有點搞不懂,這塊石頭不是祭司長行業的祖師爺嗎?為什麼能給他打上盧氏家族的烙印?
「跟我回家去吧,明天我讓兩位兄長過來給我倆主婚,但這事不能張揚,只有我們家族內部知道就行了,因為在魑魅帝國有明文規定,從事祭司長行業的人是不能婚配的。」
烏布喇兒姬帶著徐東回到家裡,她將一根法杖交給徐東,「反正你是我們盧氏家族的人了,就把這根法杖交給你吧,這根法杖是我從法埃仙山帶過來的,裡面被灌注了我們盧氏家族的法力,只有打上家族烙印的人才能使用它。」
看著手中的法杖,徐東回想起在新月夜的那天晚上,烏布喇兒姬正是用這根法杖主持祭祀活動,他正疑惑怎樣把這根法杖收進寶物囊時,法杖按照他的意志變成了三寸長。
他心想,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就應當對人家的事上一點心,「哎!烏姬,你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我,你們找到仇人了嗎?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當初是怎麼來到流星大陸的?」
烏布喇兒姬說,「找到了,他們現在是魑魅帝國有名的馴獸師,老子薑崇高已升為二級馴獸師,兒子薑正炎也進入了准四級,兩父子的法力肯定要超過我們兄妹,所以我們不敢輕易觸碰他們,唯恐暴露了自己。」
徐東來流星大陸一個多月,才第一次聽說有馴獸師這個職業,所以非常感興趣,「馴獸師?還有這種職業嗎?」
「在魑魅帝國有兩種主要職業,一種是馴獸師,一種是祭司長,如果硬要排個名次的話,馴獸師算是第一職業,從事這個職業的人比祭司長要高貴,到了三級以上就可以在朝廷掛名為大臣,和大滿祭司長享受同樣的待遇。」
「那……當一個馴獸師很不容易,需要某種特殊技能吧?」
烏布喇兒姬道,「那是肯定的,不過我也不太懂,因為隔行如隔山,在魑魅帝國尤其如此,不允許這一個行業滲透到另一個行業,我只知道馴獸師分為十個等級,最低級的十級馴獸師沒有任何地位,只能給上級馴獸師打打下手,相當於跟班隨從或者是僕人小廝一樣。」
徐東說,「那姜氏父子都做到了這麼高級別,可見資歷和資質都不差咯!」
「那也是肯定的,這父子兩個比我們先來一年多,按照殤武大陸的紀年法就是近一百年,他們幾乎是在法埃仙山犯案後就想法子逃到魑魅帝國了。我們三兄妹來到流星大陸後,花了很長時間才追蹤到他們的下落。」
「那……他們現在在哪裡?」
烏布喇兒姬道,「在魑魅帝國南端的沙漠上原始森林裡,靠近魍魎帝國的邊界,大部分馴獸師都在那裡從業,只有少部分級別低的馴獸師在內地。」
她繼著說,「我們目前還不能和他們交手,也不能暴露了自己,必須等你練出我身上的位面法術圖譜之後,才有把握鬥得過他們父子。你就安心修煉吧,祭司長的職業讓我們替你安排,不需要你特別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