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進一步計算,超超和越越挖掘這條通道用了五年,一年三百六十天,五年就是一千八百天,一千八百天挖掘三萬里路,每天就得挖掘約十七里路,這掘進速度實在夠快,可能趕得上幾千名「移民軍」戰士的工效。
超超好似看出他在想什麼,「主子,那神級獸念不僅給我們指引方向,而且還能給我們神秘的力量,隨著我們接收到的神級獸念的次數增多,這股神秘的力量就越來越大。一開始,我和越越十幾天才能掘進一里路,到最後可以一天掘進上百里了,這都是神秘力量所致。」
「哦!」徐東心中的疑惑總算得到了一些解答。
「主子,我們快走吧!」超超把身子一躬,「你騎在我的背上,讓我馱著你走,從今天起,我正式恢復原職當你的坐騎。」
徐東本想自己走,但因為自己身上有傷,再加上對通道裡的情況不熟悉,只得騎在超超的背上。
越越在前面引路,超超馱著徐東走在後面,一人兩獸艱難地在順著黑暗的通道往前走去。
徐東摸著超超頭上的獨角,親切地問,「超超,你和越越都已經長大了,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倆婚配過了沒有?」
超超連忙阻止他往下說,「主子,先別談這事,叫越越聽到怪不好意思的!」
徐東才記起越越至始至終沒吭聲,怕是有什麼事正在和超超鬧情緒,便聽超超的住了口。再說,他此時還沉浸於對無量島的擔心裡,他這樣躲開了丹武真人的追殺,無量島一島子民怎麼辦?
他想,丹武真人肯定會屠島的,無量島將會處於一場血腥恐怖之中,而這場浩劫是由他徐東帶來的,他此時逃離無量島是多麼不仗義,他應當與無量島共存亡。
「超超,能不能送我回去?此時我不能離開無量島,就是死我也要與無量島的子民死在一起!」
超超說,「主子,你不是知道我們回不去了嗎?再說,我們是收到神級獸念後來幫助你逃離無量島的,為了完成這一任務我們準備了整整五年,我們總不能違背上界的旨意吧?」
徐東想起聖嬰(當時的身份還是龍叔)給他訂立五年計劃時說過的話,「我給你制訂了未來五年的修行計劃,因為在你三十六歲時有一場劫難,一千大劫,三千小劫,可以說是劫難不斷。」
仔細想,此事的確有些玄奧,冥冥之中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至少在五年以前就已經埋下伏筆了,不然聖嬰不會說出那一番話。看來無量海地區的這場浩劫是上界安排的,現在他離開無量島,躲開這場浩劫也是命中注定的。
他把眼一閉,咬咬牙,心裡說,離開就離開吧,他顧不上這麼多了,「超超,你能告訴我,我們要去的,也就是你說的外大陸是什麼地方嗎?」
超超說,「主子,好像是什麼流星大陸?」
「什麼?流星大陸?」徐東一驚。
「是的,沒錯,那地方叫流星大陸,我們打通的那地方,也就是這條通道的出口是流星大陸的一個端點,一個幾乎沒有人煙的地方,我和越越在那兒呆了兩天,還沒有發現一個人族。」
「什麼?是這樣嗎?」
「正是這樣,主子到了那地方就知道了!」
超超馱著徐東在黑暗的通道裡穿行,從超超的喘氣聲就知道行走得很艱難,每走一段路都在消耗著超超的體力,但是即使是這樣超超也沒有停下步子,看得出它身上存在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仔細聽便可以聽到他身後傳來「沙沙」聲,那是砂石垮塌下來的聲音,在他們走過的地方,砂石垮塌下來將通道堵死了,很明顯,在他們通過之後,這條通道將不復存在,他不可能再走這條通道回無量海地區了。
即將去往一片他不熟悉的大陸,或許是他修行生涯中該有的一段情節,或者說是該有的一段修行,他必須經過這一段修行才能成就他的偉業,成就一屆無量仙君。
只不知他在那裡會有些什麼奇遇?要在那兒呆多久?有些什麼奇特的命運在等著他?一切都是惘然,都是不可知。
從他十五歲算起,他在無量海地區修行了二十一年,前八年在靈谷門外門可以說是蹉跎歲月,白白地耽誤了八年光陰,具體點說,他離開靈谷門進入蓮花洞起,才真正算得上開始修行,此後的十三年,他作為一個上千年一遇的雷雲靈根練者,經過了一段不平凡的修行生涯。
這十三年,他抵得上一般人幾百倍修行,也就是說,普通練者至少要修行幾千年才能到達他的成就,到達分神境後期的修行境界。
他不由得咀嚼《蓮花洞仙事錄》上對「雷雲靈根」的釋義——雷雲靈根:又叫烈焰風暴,別名天狼劫,俗稱「千字頭」,此種靈根約一千年才出現一對,是雙生男性靈根。擁有此靈根的受體,仙途有一千次劫難,修煉時會出現一千次瓶頸,之所以稱作「千字頭」,皆因與「千」有關:歷千劫、御千女、滅千靈……
天狼劫練者,要找到有「蛇靈根」的女性相配,實行雙修,才能衝破瓶頸。一旦衝破瓶頸,練功速度比「龍靈根」練者快百倍,比普通「實靈根」練者快千倍。天狼劫練者,或遭人劫殺,或被妖女吸乾精髓,或遭天劫滅靈……此類靈根若劫後存世,必是修行界的至尊王者。
在《蓮花洞仙事錄》裡,「雷雲靈根」的詞條後面的空白處,不知何人用淡墨批注了八個字:「悠悠萬界,不復此劫!」
這樣一想,他便得到了一種另類的慰藉,也許他離開無量島何尚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大、小劫難都是他帶來的,他的離開也許會讓無量海地區遠離劫難。
他又在頭腦裡搜索有關「流星大陸」的記憶,他和皇劍師、薛穎一起被四個疑似合體境後期練者的男子追趕,那四個大漢找薛穎索取七星朱雀劍時,他第一次聽見「流星大陸」這四個字。
當薛穎拒絕把朱雀劍交給這四人時,其中一人頓時橫眉豎目,「行得行,不行也得行,這由不得你,你最好還是識相點!」
那為首的趕緊攔住他的同伴,「有你這麼莽撞的嗎?你這像什麼了?以為還是在流星大陸啊?我說了多少次了,你就是這樣一副粗魯的德行不改!」
為首的轉向薛穎,「這位道友,你仔細想想,這柄古劍給你們薛家帶來了什麼?除了災禍什麼都沒有?我沒說錯的話,你應當是忘川北涉教的人,你爺爺叫薛伯如,是北涉教的一名經管,不過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按照你們大陸的計時方法,已經有好幾十年了。」
薛穎不由得一悚,「你……你們是什麼人?怎……怎麼知道我的家世?你們究竟想……想幹什麼?」
「這位道友你別激動麼?先聽我把話說完,我把該說的說完之後,再向你,不,是向你們三人作解釋,到時候你們自然會明白的。實話告訴你,我們是從另一片大陸來的,剛才也說過了叫流星大陸,在我們那個大陸上有許多靈石,記錄了這片大陸所發生過的一些要事,在我們那片大陸有不同於你們的修行體系,所以,我們對你們的這些**和寶器並不感興趣。」
薛穎「唰!」地抽劍出鞘,用劍抵住那人的喉嚨,「你撒謊!」
皇劍師攔住薛穎說,「別衝動,這事是好像有點什麼不對,這三人還在千里之外時,也就是我用魂識看見他們的遁光的時候,我頭腦裡發生過短暫的失憶,記不清楚以前發生過的事,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這麼回事?」
經皇劍師這麼一提醒,徐東也覺著有什麼不對,因為這種短暫失憶在他身上也有所發生,直到現在才恢復。還有,這種事情在兩年以前也發生過一次,他幫助皇劍師奪舍之後,回蓮花洞的路上也碰見四個合體境修士,當時的情形和現在幾乎一模一樣,那四人也是為七星寶劍而來,用玄冰劍換走了他手上的七星劍。
「還是這位道兄明白事理,」為首那人說皇劍師,「他就感覺到了有異樣事兒,我得解釋一下,你們為什麼有短時失憶現象?原因就是我們身上有這個東西。」
那人說著拿出一塊白色的石頭,這塊石頭有巴掌大,閃射著淡淡的光芒,「這是我們大陸上才有的靈石,因為它有較強的輻射,奇怪的是它只對幾百至一千里產生輻射,離得近了反倒沒有輻射了,所以我們的遁光剛在你們識海出現時,你們的腦電波受到干擾,產生了短暫失憶的情況。」
薛穎還是半信半疑,手上的劍垂了下來,「既然你們是外大陸的,你們大陸上什麼寶貝沒有,為什麼要走這麼遠尋求一柄七星寶劍?」
「是這樣的,說來話長,我本來是不想和你們說這麼多的,既然這位道友和我們飆上了,看來我不說清楚是不行了,」那人說,「按照你們大陸分系,我們那片大陸還是原始社會,不,甚至連原始社會都談不上,因為原始社會最起碼還有人,我們那裡連人都很少見,大都是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