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徐東心裡不安分,甚至會見色起意,掠奪她堅守了三千多年的貞潔,走進密室之後,妖女就換回了原來的真體,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這樣,不說造成直接的體膚侵害,徐東連意淫的幾率都不大了。
徐東和老太婆就這樣相向盤腿而坐,兩股吐息漸漸地融合於一體,又被兩個人吸納了進去,這種修煉可以說是同呼吸不共命運,老太婆是最大的得益者,徐東雖然說不上受多大害,但是最起碼賠進去了光陰。
這是他的修行生涯中最枯燥無味的時光,對他來說不亞於牢籠一般的日子,但這樣的時光還要延續整整連年,他想想都感覺到後怕。
老太婆才不管他的感受呢,顧自對照著《貞女心經》修煉著,徐東靈機一動,心想你練你的我也可以練我的,於是從荒宇星海裡調出那八幅《伐道圖》,和以前一樣用意守、存想、觀相、放鬆、默想、貫氣六法來參悟《伐道圖》。
讓他欣喜的是居然很容易出效果,面對著這樣一個比他家祖宗都還要老的太婆,心中什麼雜念都被掐斷了,練功不出效果那才真叫稀奇。
他陪著老太婆練了兩天後,發現這效果不是一般的明顯,《伐道圖》本來就是提升**的**,參悟《伐道圖》可以讓已經荒廢了的**得到修復,把練過的**提升了一個層階,現在,他有幾種**在原來的基礎上得到快速提升,心想可能是這老太婆也有什麼特殊體質,所以才對他的修煉有幫助。
於是,一次他趁老太婆閉目入定時,悄悄地從寶物囊裡拿出讀魂陰符檢測老太婆的靈根,讀魂陰符截取了老太婆的吐息後,上面閃耀著「通玉鳳髓之體」六個字,這讓他欣喜若狂,差點就要叫出聲來。
「女修通玉鳳髓之體,練破築基境之後,體內會生出一絲精粹的通靈之氣,讓得到她的男子洗髓易經,修為大進。」
他想起在《蓮花洞仙事錄》裡對通玉鳳髓之體的解釋,越發有點自持不住,心想這老太婆都練了三千多年《貞女心經》,何止練破一個區區的築基境?估計她練破了大成境都不為過,對男子的修煉如有天助是沒得說的。
徐東的心理一下子就平衡了,本來是一件注定該他虧損的買賣,現在突然變成了雙贏,不,天平似乎還在往他這一頭傾斜,他從老太婆身上得到的,比老太婆從他身上得到的可能還要多。
但是,有一件事讓他心裡添了個堵,《蓮花洞仙事錄》裡面寫得清清楚楚:女修通玉鳳髓之體,練破築基境之後,體內會生出一絲精粹的通靈之氣,讓得到她的男子洗髓易經,修為大進。
關鍵就在這其中「得到」二字,怎樣才能叫做「得到」呢?一般意義上的理解都是定義為「聯姻」,他能和這個活了三千二百五十年的老古董聯姻嗎?而且,就是他自己願意,人家老太婆願意嗎?
這大概在修行界是一件最尷尬的事情,先前是他擔心老太婆會掠奪他的身體,結果人家老太婆想都沒有這麼想,反倒把事情倒了個個兒,擔心和他同處一室,會見色起意掠奪她堅守了三千多年的貞潔,變回真體掐斷了他意淫的念頭,現在他檢測到人家是通玉鳳髓之體,心裡便像打翻了五糧醋滿不是滋味兒。
老太婆原先許諾兩天後就出一次關,帶著他去巡視一下鮫人的洞府,看他的兩個同伴是否遭受侵害,第三天早晨,老太婆果然遵守承諾,中斷了自己的修煉和他一起走出密室。
「哎!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徐東有意和老太婆套近乎。
老太婆看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幹什麼?有用嗎?」
「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可能也聽說了我的名字,但我連你姓什麼都不知道,人家要陪你整整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呢,就不應該明白在陪誰誰誰修煉嗎?」
老太婆一笑,露出了滿臉的褶子,這在以前會令徐東作嘔,現在卻叫他感到幾分親切,覺得是一個人睿智老道的象徵,「我叫顏翠玉。」
徐東討好地說,「顏翠玉,好聽的名字哎,人如其名,容顏好比一塊無暇的翠玉。」
老太婆聽了他的話好像很受用,「你,什麼意思,前天跟我一起進密室時好像一個大苦主,今日又突然變臉了,心裡是不是憋著什麼高興事?」
徐東連忙掩飾自己,「不是,我這人半生忙忙碌碌,陪著你在密室修煉了兩天,心靈一下子得到了寧靜,感到神清氣爽,嘿嘿,高興嘛!」他覺得自己此刻在老太婆面前拿出的一副嘴臉,怎麼看都是一個活脫脫的小丑。
「算你會說話,我給你一個獎勵,今日陪著你到島國各處逛一逛,這一天一夜都不用進密室了!」原來老太婆也喜歡人拍她的馬屁,不在乎小丑不小丑的。
「好啊!只要跟你在一起,幹什麼我都高興的。」
說話時兩人已到了地宮的出口,老太婆啟動機關,洞門「吱吱」地打開了,在順著石級走出地宮的當兒,老太婆換成了那一幅美艷絕倫的妖精臉。
「我要在島國巡視見臣民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露出真容,我畢竟是女貞國的國王嘛!徐東,你覺得我這樣好看麼?」
「好看,比你那些臣民好看多了,顯得落落大方,美艷而不顯低俗,嬌媚而不失矜持……」徐東搜腸刮肚,把他前世當儒生時學過的一些詞彙全搬了出來。
「馬屁精!」老太婆——此時叫老太婆和妖女都似乎不合適,應當叫嚴翠玉——罵了一句,臉上露出受用的表情。
兩人相跟著朝海邊走去,徐東到了島岸才知道,原來在懸崖邊藏有一個天然溶洞,平常鮫人就住在這溶洞裡,他跟在顏翠玉的後頭走進溶洞,溶洞像一個巨大的罈子一樣,裡面的空闊叫人難以想像。
在一個大石廳裡,五十多個鮫人盤腿坐在地上練功,那平日下海用於游水的魚尾被當做了**,指導她們練功的正是邢禹。
一見到自己的國王,這些練功的鮫人都習慣性地面君磕拜,口裡尖聲說著鮫人族的語言,徐東趕緊趁這機會大踏步走到邢禹身邊,拉著邢禹的手說,「邢前輩,讓你受苦了!」
邢禹道,「島主,這些鮫人族非比那些野蠻的族類,她們都受過良好的訓導,並沒有對貧道有半點的無理,倒是客客氣氣,把貧道當她們的前輩和師尊看待。」
徐東一聽當然高興,「這我就放心了,我也沒有受她們國王的欺負,等會我去黃前輩那兒看看,估計他也和邢前輩一樣,受到了鮫人族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