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告訴你你先前所問之事:我要找的勾陳劍在哪裡?就在『雅西』這批藏寶之中,等你掘出這批藏寶之後,我也就能找到北斗七劍中的最後一劍,也就是王者之劍回魑魅帝國去了,勾陳劍以一抵三,加上朱雀、太白二劍,魑魅帝國就收集到了五柄劍,贏定了魍魎帝國,流星大陸的那座特大森林便屬於我們的帝國了!」
看見對方如此興奮,徐東也受到了感染,他急著說,「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趕往『拉基國』吧?」
為首的點點頭,「好的,我們先走一步,就在雅河西岸等著你們了。」
說完,帶著他的兩個下屬裹起遁光向西而去,因為離得太近了,那三團白色遁光幾乎眩得人睜不開眼,徐東和皇劍師、薛穎也一路神行追來,半個時辰後,他們又在「雅西」重逢見了面。
為首的指著不遠處的大雅雪山說,「三位道友,你們仔細看看,這些山峰的形狀各異,看上去都像些什麼?」
徐東、皇劍師、薛穎都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這裡屬於大雅雪山的西麓,除常年積雪的峰頂帶著雪帽,整座山體都儘是光禿禿的岩石,細看如同一座座石雕,那是一個石獅子,那是一匹石馬,那裡還有石像、石麒麟、石鳳凰,還有一隻展翅欲飛的石頭鷹隼,大自然的造化不得不讓人驚奇。
「三位道友,你們知道嗎?」為首的道,「在忘川有一句民謠『石獸和石鳥,守著寶物睡大覺』,意思就是說,只要找到石獸和石鳥,就可以找到那些寶物,你們看到這些石獅子、石馬、石像、石孔雀,總算明白那句民謠的出處了吧?」
三個人都點點頭,各自在心中感慨,相傳忘川川主在投降之前,把黑白兩教的所有**和靈器、法器等窖藏起來,只留少部分在地面上,據傳這些地下藏寶有石獸和石鳥看守,現在他們找到了大雅雪山西麓,站在在山腳下的雅河西岸,腳下踩著的就是那些藏寶,好像一呼就能一齊從地下鑽出來。
「我也只能幫你們幫到這裡了,因為一些細枝末節在靈石上解讀不出來,所以只能知道一個大概方位,我測算就在這十里左右的江段,大的誤差也不會有了!」
徐東說,「行了,下面的事我們來做,我們自有一套在我們大陸上慣常使用的辦法,把藏寶地點測算的更精確點。」
說這就叫皇劍師和薛穎動手,皇劍師拿出一個風水羅盤測向,把方位測准後,再交給薛穎用定位儀定位,兩人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把藏寶地點精確到兩里範圍內,這樣一來,就比原先測定的十里範圍要節省不少人力物力。
目前駐紮在「拉基國」有八萬兵士,徐東命令李進派兩萬人負責警衛,這段期間不許任何人進入這塊地皮,另外六萬兵士準備大興土石掘寶,動土開挖之前,由皇劍師主持舉行了一場祭祀活動,既祭皇天后土,又祭三清玉帝,還捎帶著稟告那位埋寶的死去多年的忘川之主,也祭殿參與埋寶而後自己被活埋的萬千冤魂。
近五萬士兵日夜不停地搬運土石,三天三夜之後截斷了金江的源頭,在江水裡打了一個圍堰,又花了十來天時間在江底挖出一個近百丈深的大坑,挖坑時起出的土石裡儘是死人的骷髏和骨頭,不用說這些都是原先埋寶民工的,一到夜晚,空中飛舞著成千上萬束磷火,每一束磷火都好像被一個鬼影擎舉著,樣子甚是嚇人。
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深坑裡面是一個石墓,石墓裡面有一大一小兩口銅棺,小的和普通棺材一般大,大的那口是普通棺材的兩三倍大,把兩口銅棺分別打開,那口小的裡面裝著各種**、劍訣和拳譜;大的裡面裝著一百多件法器和寶劍。
在兩口銅棺打開之時,空中飛來一些不速之客,他們瞪著綠眼睛珠子看著這兩口銅棺,裡面不乏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但是看見有不明身份的高手在這兒,只得強迫自己吞下唾沫星子走人,銅棺裡面的東西雖然令他們垂涎三尺,但是腦袋瓜子還是第一重要。
來自魑魅帝國的三個客人一直坐守在這裡,那口大的銅棺打開之後,七星勾陳劍很快就被他們從十幾柄劍中辨認出來,雙方按照事先訂好的約定辦事,徐東不僅把這柄勾陳劍給了他們,還要薛穎向他們交付了朱雀劍。
為首那人接過薛穎的朱雀劍後,從身上的儲存空間裡取出另一柄古劍,那柄劍就是北斗七劍中的太白劍,兩柄劍從劍鞘露出來時就各自發出劍鳴,似乎是一唱一和,而且劍身的七顆星閃爍光芒,很快星輝就迷茫成一片……
「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
「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
兩柄劍對著鳴叫,就像一雙姐妹在互相傾訴離別之情,之後,劍身與劍身慢慢融合於一體,再也無法將它們分開。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朱雀與太白是不是合在了一起?」
兩劍相合之事徐東見過,他手中的騰蛇劍就與淳於梅留下的玄武劍融合在了一起,也親身經歷過在危急時刻兩劍分體的事,所以這些對他來說並不稀奇,皇劍師也可以說見多識廣,但是薛穎就引以為奇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事在現實中發生。
「啊!真有兩劍合體之事?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不敢相信這事兒是真的呢!」
魑魅帝國的客人同時得到了朱雀和勾陳兩劍,他們在這塊大陸的事已經做完了,歡天喜地要回自己的流星大陸,送走三位外大陸的客人後,也讓李進和陸阿堅清點自己的士兵,除了留兩萬兵士給薛穎鎮守忘川和「拉基國」,其餘八萬大軍隨徐東和趙璇回羅陀國。
在「雅西」起出的寶藏被秘密地送進純陽宮,掘寶的現場已經復原,並且復原後的效果奇好,看不出在這裡大動過土石之工的痕跡,一切都被遮蓋得天衣無縫,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
對徐東來說,這是一個在他修行生涯中大起大落的夏天,他粉碎了那些老臣發動的宮廷政變,平息了忘川的叛亂,可是在消滅異己的同時,他也付出了非常慘重的代價,失去趙可、雅倩、孫如雲、阿布花、藍線女的痛苦,勢必把他拖進痛苦的深淵。
一個人在經受不可復加的悲痛時,用不停地忙碌可以緩解,徐東就是這樣做的,現在他已班師回宮,一下子又整個兒由動轉靜,這使得他潛藏在心底的痛苦又開始復甦,像蟲子一樣啃噬著他。
趙可、雅倩、孫如雲、阿布花、藍線女,五個人像走馬燈似的在他眼前出現,那麼真切,那麼鮮活,好像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可是她們卻活在虛空中,無論他怎麼追逐,他就是無法抓住她們。
她們說話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還有一些別的聲音加入進來,那是他以前失去的那些女人,郭盈、蘇青、蘇紅、錢小媛,甚至包括安素拉、淳於梅,這些女人的聲音交織成一張無形之網,把他牢牢地套住,連逃脫的可能性都沒有。
見他日夜焦躁難安,陷進無限的悲傷和痛苦,趙璇湊攏來勸慰他,「相公,別這樣子啦!她們不在了,不是還有我在嗎?不是還有呂戌兒、小娥子、龐妃、董妃這些人嗎?我們這一百多個女人的心思可都是用在你身上呢!」
「而且,你在皇權的鞏固、修為的提升等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就,這巨大的成就比你失去的要多的多了去了,你保住了皇位,保住了小皇子,保住了忘川,任何勝利果實都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都是要付出一定的犧牲的,不可能讓你毫髮無損就能得到。」
徐東的眼裡滿含淚水,「保住這保住那,到頭來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我這還配得上那些保住的東西嗎?一個皇上不能保住自己的皇后和嬪妃,他還算他媽的什麼皇上?要是我雷兒找我要母親,我怎麼好回答?」
「所以呀,我們就要把這件事給嚴嚴實實地摀住,」趙璇吹著他的耳根說,「切切不可讓我妹妹已死,我頂替我妹妹的事兒透露出去,那樣,雷兒也就以為我是他的生母,根本上不會想到他的母親不在了!」
「可是,這樣對雷兒公平嗎?他連自己的母親已死的真相都不知道,對他是不公平的。」
「你傻!他要這公平幹什麼?和你一樣陷入痛苦和焦躁,這有什麼用處嗎?你知道,他這一生都要修煉雷電圖譜的,任何不良的情緒都會破壞他的智根,那樣是對他不負責,也是一種殘忍和摧殘。」
徐東道,「那你說的意思是,我們兩人上一趟無量島把他給接回來,讓他和以前一樣生活,每日每天都在你……在自己母親身邊,是這樣嗎?」
「不,我的設想是這樣的,今後無論你在哪兒修煉,我們娘倆都隨在你身邊,雷兒的修煉由你做父親的親自指導,我在一旁侍候你們爺倆,這樣我們兩人都陪著他,不讓他缺少哪怕一點父母之愛……」
徐東連忙打斷她,「那可不行,你知道和我在一起有多麼危險嗎?我不能讓你們涉於這種危險中。」
趙璇說,「我不這麼認為,有你這麼一個有責任感的夫君和父親在身邊,我和雷兒不覺得有什麼危險,相反還感到非常安全!」她擺擺手,有點武斷和強悍地道,「好了,以後我們三人不再分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們早點起身去無量島接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