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酋長指揮十多個「種子軍」戰士忙碌了一天,一座新的寢宮便被佈置得金碧輝煌,這是繼子虛、丑寧、寅空、卯太等十二金釵的寢宮之後的又一座宮殿,徐東給這座宮殿起名為「春思宮」。
第二天,被封為「玉妃」的霍思玉搬進了這座寢宮,後宮新晉了一房妃子,徐東打破例行的輪流制度,當晚就特地來寵幸新晉的玉妃。
其實,他之所以急著來見霍思玉,是想弄清一些與她相關的問題,這個女子身上有太多的謎有待他去解開。
天黑定之後,徐東帶著兩個宮婢來到春思宮,新晉為妃子的霍思玉早已梳洗完畢,把自己打扮得光艷照人,在玄關裡等著徐東到來,此刻見徐東和兩個宮婢的人影出現,她連忙連帶笑容朝他們迎過來。
「仙君,臣妾恭候仙君已有多時了!」
霍思玉在玄關裡單膝跪地接駕,看上去舉止極其端莊賢淑,有一種妃子所應有的氣質,徐東不由得心裡暗暗高興,心想這霍思玉雖說要比其他妃子有心計,怎麼說也還是個識大體的女人。
「你快起來,我有事要和你在裡邊去談。」
霍思玉連忙從地上起來,拉著徐東的手到了裡間,霍思玉把房間裡收拾得格外清爽,連牆上都彩繪了一些素雅的圖案,尤其那張床富有創意,這床不是方的而是圓形,床上的天鵝絨褥子鋪得平平整整,好似人一躺上去就會骨軟筋酥。
徐東朝霍思玉看了一眼,這女子長著一張未脫稚氣的臉,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一雙晶亮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含煙的柳眉一挑一挑,叫他不禁動了心。
霍思玉見徐東盯著她,臉頰頓時飛起兩朵紅雲,「仙君,你已經勞累一天了,有什麼事先擱著,臣妾幫你揉揉肩搓搓背!」
說著,她幫徐東脫掉身上的衣服,然後用雙手輕輕地給他揉肩搓背,徐東哪裡承受得住霍思玉的溫柔,他翻過身就把她擁入懷裡……可就在他被熔化的那一刻,突然,他開始感到呼吸不暢,好像隨時都有被窒息的可能。
他大喝一聲,「霍思玉,你在幹什麼?難道想謀殺本仙君不成?」
「仙君,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霍思玉也很痛苦,大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徐東一看,從霍思玉身上騰起一陣煞氣,這陣煞氣把屋內弄得天昏地暗,不一會兒,掛在牆上的幾盞青燈的火苗「砰砰砰」地一齊熄滅,整個屋子處於深深的黑暗之中。
在這深度黑暗中,徐東的思想漸漸地集中,他才記起霍思玉是陰煞之體,體內自帶七分煞氣,知道這是在特定的時間裡煞氣釋放,連忙用太息法屏住自己的呼吸,等待著這陣煞氣散去。
可就是這樣也已經遲了,他用內視術查看體內,在剛才他感到窒息的那一瞬,煞氣通過呼吸道進入他的丹田,體內的道嬰在這股煞氣的包裹之中,受到強烈刺激而躁動不安。
他擔心的事也發生了,按照內丹法的修行原理,道嬰凝練而成之後也要加以保護,最忌諱的是受到強烈刺激,尤其是邪魔之氣的侵襲,現在煞氣進入體內襲擊道嬰,對一個修道者來說顯然是最危險的事,無異於用直接的手段對道嬰進行絞殺。
一個修煉到這個境界的練者,最不希望發生的就是道嬰胎死腹內了,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他至少要從結丹境開始重修,也就是說重新結丹,再把結成的金丹煉化,修煉元神,顯化嬰兒,這樣差不多是等於推倒重來。
他後悔不該對霍思玉妥協,封霍思玉為妃子,說實在話,他本來也不想和霍思玉發生什麼,只是來找她問一些事,解開心中的一些疑問,可到了春思宮之後,卻不知不覺著了她的道……
「仙君,你……你別急,要是臣妾……惹了禍,臣妾……願意領……領死!」
徐東惡狠狠地說,「要真是毀了我的修行,我饒不了你!」
他穿上衣服,丟下霍思玉朝外面走去,兩個宮婢跟在他後面出了春思宮,他身後傳來霍思玉嚶嚶的哭泣。
到了朝堂,徐東把自己關在練功房,趕緊從寶物囊找出一顆「養神安胎丸」服下,然後雙盤打坐做起大周天循環,他想用這種方法來作出補救,盡量保住以前的修行成果。
「霍思玉說得對,你急什麼?本來就不應當為這事急,煞氣入侵體內也並非壞事,非但對道嬰無損,反而還讓他得到考驗。」
聖嬰突然現身,一尊近兩尺長的金身浮在空中,渾身裹著一寸來長的金芒,徐東的眼睛被金芒刺得睜不開,他不敢直視聖嬰的真體,更不敢生褻瀆之心。
「師父,此話怎講?」
「這一點煞氣對道嬰形不成傷害,道嬰練成之後,並不是老在溫室裡養著,以後還要離開肉軀單獨生存的,所以要經風雨,見世面,」聖嬰接著說,「怎樣經受考驗?也就是通常說的在龍血裡泡三次,在魔血裡煮三次,在修羅血裡洗三次,只有經歷過考驗的道嬰,在出竅後才有承受重負的能力,反之,那些在溫室中養大的道嬰,出竅之後遇到危險則很容易消亡。」
「哦!」徐東似乎有所領悟,「那……師父,照你的意思,封霍思玉為妃子並沒有錯,我應當還要多多與她在一起?」
聖嬰點點頭道,「不錯,正是這樣的。」
聽了聖嬰的話,徐東不禁想,像這種陰煞之體女子在世上肯定極其稀有,走遍天下也尋不來幾個,如果不是因為赤眉道人的緣故,他和霍思玉可能今生也無緣碰到一起,他下決心要好好地珍惜她。
徐東問,「師父,既是如此,先前在春思宮裡你怎麼不提醒徒弟一句?免得我對霍思玉產生誤解。」
聖嬰道,「你離開她一會也不是沒有用處,比如這陰煞之體裡的煞氣雖說對鍛造道嬰有用處,但是不能在你體內存在太長時間,否則就會真出問題,所以,你還得回到這裡讓我幫你驅除。」
說著,聖嬰雙手結著法印朝徐東身上發功,只一刻過後,徐東覺得丹田像被抽走了一團亂麻,接著是神清氣爽,他用內視術觀察體內,清晰地顯現出道嬰的輪廓,果然一切都完好無損。
聖嬰催著他,「你回春思宮吧,有我在,一切都沒問題,我自然會替你把握著分寸,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出事的,我們倆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不是嗎?」
說完,包裹著聖嬰的金芒慢慢收縮,聖嬰的金身迅速縮小,然後化作一道金光鑽進了徐東的心口,又回到了那顆龍涎石的裡面。
徐東放下心裡的包袱,他連忙走出練功房,也沒帶那兩個宮婢,一個人急著朝春思宮走來。
此時在春思宮裡,霍思玉已停止了嚶泣,臉上還掛著兩顆淚彈子,定定地望著空中出神,抬頭見徐東站在跟前,有些慌亂地說,「仙君,臣妾毀了你的前程,你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吧,臣妾這一生不配有男人,只能孤苦伶仃地過一生,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
徐東過去替她抹掉眼淚,安慰她,「玉妃,你別這麼說,是我錯怪你了,現在我把事情弄清楚了,你不僅對我的修煉無害,反倒還受益無窮!」
霍思玉破涕為笑,「臣妾不是說過要你別急麼?可你偏偏要急,這不?事情一弄清楚臣妾的罪惡也就洗清了!」
徐東想起還有事要問霍思玉,便道,「你在哪裡學得浮屠功?」
霍思玉說,「這是那老妖道教的,他不光是教了我,還教了他的那些修煉寶貝。」
徐東問,「為什麼要教你們學這個?」
霍思玉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能有一個猜想,大概是對他修煉魔煞體有用吧!」
「魔煞體?」徐東驚問,「什麼叫魔煞體?」
霍思玉又是搖搖頭說,「這我就更不知道了,只聽老妖道說過這名稱,別的我們一概不知。」
徐東想,這事可能霍思玉真不知道,那老妖道只借助於她們的身體練七魔轉體,不會把那些比較機密的事告訴她們,顧名思義,魔煞體可能是七魔轉體的其中之一,指魔與煞的雙體,但是徐東也只能憑猜測,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他還要咨詢聖嬰。
這一夜,徐東和霍思玉恩恩愛愛,直到天亮之後才離開春思宮,他一回到練功房,聖嬰就及時地現身,雙手結著法印幫他驅除體內煞氣。
「你再看看,體內有了什麼變化?」
徐東用內視術觀看體內,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原本在下丹田的道嬰居然移動到了上丹田里,這個位置的變化叫他目驚口呆,他連忙問聖嬰,「師父,這嬰孩為什麼會發生位移呢?再說,發生這種事意味著什麼?這是元嬰要出竅的前兆嗎?」
聖嬰道,「你說對了,這的確是元嬰要出竅的前兆,也是陰煞之體給你帶來的好處,受霍思玉體內的煞氣的衝擊,元嬰會持續不斷地產生位移,先是從下丹田到上丹田,然後一步步移至頭頂再破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