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心下一驚,心想這謠言什麼時候又升級,除了「女子要是睡了他可以修成仙子,摸一把也能一生幸福」,現在又加上「男人吃了他的肉可以修成地仙」了?
原先只是「女人睡了他可以修仙」就把他害得很慘,如今這麼一升級,連這些大老爺們也衝他來了,不更是讓他死得難看?
這謠言也真他媽的坑爹啊!
徐東只能枉自慨歎,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謠言這東西和魔法師耍的魔法一樣,一經出手便有了效力,而且連讓它收回去的可能都沒有。
現在,徐東無法對這謠言進行辯駁,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他只有硬著頭皮去頂,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先咬著牙把這八個莽漢解決掉。
他朝為頭的那個大漢一招手,「你們不是要拿我當下酒菜嗎?來呀!你們只要有本事把我拿住,隨你們蒸煮煸炒甚至鹵制涼拌都可以,口味大小由你們自己去調。」
那些大漢似乎一愣,大概是被他的灑脫勁兒給鎮住了,明顯這不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氣概,相反倒像是立馬要取他人首級的豪壯。
為首的那個顯然心有點虛了,但還得強裝好漢楞充英雄,「嘎嘎嘎!弟兄們,你們還有沒有信心拿下十七駙馬爺?反正我是把這盤菜吃定了!」
「這是什麼話?大哥,難道我們連到口的菜還讓他飛了?」
「大哥,我們聽你的,上!」
「是啊,大哥,我們先把這小子放倒再說!」
這八條莽漢一聲吆喝,各自掄著傢伙呼呼地朝徐東衝過來,他們手上的武器五花八門,幾乎幾樣短兵器快要佔全,什麼刀、劍、鞭、鑭、錘、棒之類的都有。
要命的是這八個莽漢看似粗魯,實則並非像看起來那麼簡單,他們的陣法是經過演練的,八個人的動作都極其協調,一環套一環的沒有什麼破綻。
好在徐東早已把自己練成了一位大小通吃、軟硬不怕的頂級高手,你陣法也好,魔法也罷,就是凡俗武林的槍法劍法什麼的也不嫌棄。
在他看來,這八個傢伙雖說練就了一些本事,還能擺出幾種陣法,但一眼就看得出不是門派中人,充其量也只能算江湖上的草莽英雄。
徐東斷定他們只是被那個謠言吸引,加上弄清了徐東的身份,不管自己有沒有拿住徐東的本事,就蛇吞象想拿徐東打打牙祭。
他不耐煩和這一夥沒品位的傢伙玩下去,對付這些無知之輩他也無需拿硬通貨,只需用雷火吸魂掌,朝他們連發幾個金光彈就夠他們吃一頓了。
別看雷火吸魂掌早就對徐東來說不算頂級**了,但實際上它還是一門高階仙品技法,這些僅有凡俗武技的傢伙碰到雷火吸魂掌,臨閉眼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就像《蓮花洞仙事錄》裡說的,雷火吸魂掌具有擊退、擊碎、擊破之神力,同時有驅除瘟魔、斬邪滅妖、伐壇破廟的功效。
待到那些傢伙用一種陣勢圍住徐東時,他們和徐東之間形成一個有效距離,徐東抓住這個機會運作雷火吸魂掌,從掌心連連發出八枚金光彈朝八個莽漢擊去。
「辟辟啪啪辟辟啪啪!……」
「哎喲!」
「哎喲喲!」
「哎呀我的媽!」
八個莽漢同時慘叫一聲,撒掉各自手裡的兵器,用雙手護住被金光彈擊中的胸口,臉上頓時扭曲變形,露出極端痛苦的表情。
殺死八個莽漢後,徐東提提袍袖繼續往山下走,他剛走了沒多遠,迎面碰上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站在路口,似乎是有意擋住他的去路。
徐東看那少年長得眉目清秀,細皮白肉,個子出落得挺拔俊秀,手上拿著的既不是刀也不是劍,而是一根類似於馬鞭的細細的長鞭。
「嘻嘻!十七駙馬爺,別來無恙啊,小的在這裡恭候你的大駕多會兒了!
「恭候我?」
徐東一愣怔,這個小屁孩和自己素昧平生,他憑什麼要恭候我?難道他也和那幾個粗俗的莽漢一樣,也想拿我徐東當下酒菜嗎?
他不得不細點心重新審視這個少年,雖說長相和說話的聲音跟一個十三、四歲的娃子沒有什麼兩樣,但眉宇之間卻透露出的一股極其成熟的氣質。
徐東知道,在修行界有一種人從小練金玉童子功,這種人的衰老過程比一般人要延緩許多倍,即使真實年齡到了三四十歲,其相貌也像一個未黯世事的少年。
如果真碰到這種人麻煩就大了,這人既然練成了金玉童子功,其**造詣就非尋常之人可比,徐東不得不對眼前這個人格外加一份小心。
「怎麼樣?十七駙馬爺,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對你那麼瞭解,你卻對我毫無所知,這似乎有些不合禮儀吧?」
徐東從這人像是很客氣的話語裡,聽出了一股挑釁的味道,他雖說老大不情願和這人計較什麼,但是,他也得硬著頭皮和他周旋一番。
「你是誰?究竟想幹什麼?我手裡的寶劍雖說鋒利無比,但不斬無名之人,你速速報上你的姓名來!」
「喲呵!」那人嘴裡絲絲的,如同吃了一串尖辣椒,「沒想到從你十七駙馬爺嘴裡還會說這麼虛偽的話,你剛才用這劍斬殺人的時候,問過別人姓甚名誰麼?」
徐東不想和他繼續這麼饒舌下去,「你就開門見山地說吧,你想幹什麼?想和我怎麼玩就爽快點,我不是一個願意和你耍貧嘴的人!」
「好!好!好!」這人連擊了擊掌,徐東感覺到起了什麼變化,空氣裡突然泛起一股腥臭,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叫他生生地愣住了。
原來那八個莽漢並沒有被他的雷火吸魂掌劈死,可能只是短暫地暈乎了一會,此時一齊朝徐東逼近,大有一股把徐東給生吞活吃的來頭。
徐東警覺地掣起七星劍,他指著那少年,「他們和你是同夥?你們合起手來用連環殺來對付我?」
「師爺爺,我們弟兄幾個已經在十七駙馬爺手裡斷過一次命了,現在我們進入了『活屍境』,想他再也奈何我們不得,就不必師爺爺你親自動手了!」
徐東驚得合不攏嘴,這八個莽漢居然是這少年的徒孫,可見這少年少說也有一百歲了,果真和徐東先前猜想的一樣,此人非等閒之輩。
「活屍境」三個字更是讓他心裡生出悸怖,他曾經翻看過一本典籍,知道有一種怪異的修煉辦法,讓人從「活人」修成「活屍」,經過九等轉世脫胎換骨成為一個「新人」。
難怪這人看上去像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原來他早已修煉過九等轉世成了一個新人,徐東嘴裡發出「咂咂」之聲,明白自己今天遇到一個癩痢頭了。
「我叫秦凱,人稱『玉面書生』,不知道十七駙馬爺聽聞過沒有?」那人嘴角牽出一絲嘲諷,「也許本人名聲不大,沒有你十七駙馬爺那樣響亮,所以……」
「『玉面書生』秦凱,別他媽的囉哩囉嗦了,你想怎樣就盡快出手吧,你找到我好像不是來聊話的是吧?」
秦凱哈哈一笑,「夠爽快!但我在動手之前必須要告訴你十七駙馬爺,我之所以要追殺你的真實原因,免得讓你不明不白地做了冤死鬼。」
這倒是徐東想弄清楚的,「說吧,你究竟為什麼要追殺我?」
「說實在的,『謠言止於智者,我玉面書生並不相信那些鬼謠言,我之所以一定要你十七駙馬爺的人頭,實則是受人之托。」
徐東問,「受人之托?受了何人之托?」
秦凱慷慨地一笑,「我本來答應人家不告訴你的,算了,反正你現在是我囊中之物,算是死定了,我就違一次約將這一切透露給你吧!」
「玉面書生,你他媽的還是人不是?答應我的事你要違約,我也要將給你的獎賞打個折扣哦!」
秦凱剛想往下說,半空裡一個冷冷的聲音喝住了他,徐東朝山崖頂上看去,一個戴著面具的蒙面人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十七駙馬爺,你也看見了,這實在是怪我不著,我只得讓你做個冤死鬼了!」
秦凱說著,將手裡那條長長的鞭子一掄,半空中連連打了兩個響亮的忽哨,「辟叭!辟叭!」,攪得空氣使勁地顫抖,就像有萬千精靈在掌控者這裡的局面。
忽哨的聲音剛落,徐東就看見黑壓壓一片模糊的鬼影朝他圍攏來,那八個莽漢走在隊伍前面,從他們嘴裡哈出一口難聞的腥氣,這是「活屍」特有的濃烈氣味。
「嘎嘎嘎!嘎嘎嘎!」
領頭的那個「活屍」嘎嘎地笑著,口張得特別大,那種猙獰的樣子叫徐東翻胃作嘔,完全和他先前看到的那個豪爽漢子不同。
徐東惡從膽邊生,恨從心頭起,他掣著七星劍,猛然間發動陰陽火,並且快速地加持到了最高段位,靈蛇似的火苗順著劍身呼呼地躥出去,落在那莽漢身上。
「哎呀呀!我要死啦!受不了啦!」
領頭的「活屍」一陣慘叫,被這股極火燒得快速縮小,空氣中泛出一股濃濃的焦糊味,其他「活屍」見狀扭頭就逃,那些黑壓壓的鬼影也慌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