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比趙侖更驚慌的是真寬,因為他要的頭蓋骨還沒有到手,他擔心安素拉的死亡讓趙侖當做賴賬的理由,這樣他煮熟的鴨子就放飛了。
「師弟,這也怪不得我,我萬萬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等事,反正我人是交給你了,你就履行職責把頭蓋骨交給我吧!」
趙侖上前查看安素拉倒下的地方,那裡只剩一副空空的戰甲和陰陽面具泡在血水裡,安素拉用化骨功飲恨自絕,連一片骨渣都沒有給他留下。
「真寬師兄,你這話哪裡有半分道理?你我是公平交易,既然我沒有得到你任何好處,我有什麼理由要把我手上的東西交給你!」
真寬說,「你趙侖太不仗義了,為了把安素拉哄唆過來,我費了好大的周折,還損失了兩艘戰船和幾百名魔兵魔將,你他媽的現在就這麼賴賬?」
趙侖據理力爭,「我他媽的還把純陽宮炸了個稀巴爛呢,這損失又要找誰補償去?我當初讓你直接把安素拉引渡給我,你總以各種理由推脫,還由著她整出這麼大一場戰事。」
「不是我不想那麼做,她當初投奔我時就身懷《沙城令》**,我本想把這部**弄到手後再把她交給你,再說她的**和我不相上下,我還真沒有能力將她制服!」
說到這裡,真寬歎了一口氣,「唉!哪知現在鬧得雞飛蛋打,你如果再賴賬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有人都知道真寬這不是一個正當的理由,他在修魔界混了這麼多年,不可能連安素拉都拿不住,他只不過是抱著投機心理,如果安素拉偷襲成功他就不會如此說話了。
他眼睛骨碌碌地盯著四國師手上的頭蓋骨,突然他一把搶過頭蓋骨飛身躍起,以一個大鵬展翅的招式朝宮牆外急速遁去。
兩個國師愣了一愣,也以同樣快的速度向宮牆外追去,趙侖在原地發功打出血魔尊,兩個滴著血的魔頭從他掌上打出,滴溜溜地飛旋著去追擊真寬。
血魔尊可謂魔道雙修的產品,就是先用內丹派原理修煉出元嬰,再用魔道法則將元嬰轉化為魔尊,然後將魔尊餵養大使其具有吞噬的功力。
這後半部分與修魔者餵養屍煞的原理接近,不同的是屍煞視女人身子為不潔之物,餵養屍煞者忌諱沾染女人,更不用說用採陰補陽之法了。
因此,安素拉說她雖然是真寬寵愛的妃子,可真寬從來沒有動過她一說是真實的,真寬和安素拉的關係也無非是相互利用而已。
趙侖的血魔尊修煉成形後,以採陰補陽和吸食骨膠等方式將其餵養得強大,現在碰到真寬要從他手裡強搶頭蓋骨,他只得打出血魔尊與真寬一較高下。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與真寬較量毫無勝算,他和真寬都拜在魔道雙尊之一的遜越師祖名下,但是真寬出師門要早了一百多年,他不可能抹殺真寬在這一百多年的修為。
兩個國師同時發出氣刃從背後襲擊真寬,真寬為躲避氣刃而影響了逃遁的速度,他之所以遁逃並不是畏懼兩個國師和趙侖,此三人聯起手來也不可能勝他。
說白了他怕的是徐東在儲物空間的神話級寶器,他在夯島就曾經領教過乾坤印,如果他不遁逃的話就處在徐東的攻擊範圍,也就是極其危險的境地。
他回過頭來撒出一把魔氣霰,這魔氣霰裹著一層濕度很大的黑色氣霧,將兩把柄氣刃攔截下來,同時向逼近的兩個國師推出重重一掌。
兩個國師早作了防備,三國師用氣盾抗住真寬一擊,四國師彈出一條百節鞭纏住真寬,他們也只不過是想纏磨一點時間,等趙侖的血魔尊追擊到真寬。
見到兩個滴血的魔頭朝自己襲來,真寬大吃一驚,他使力一掙把百節鞭扯斷為幾段,連忙放出兩隻極頂血蝠與血魔尊殺鬥。
「啊!極頂血蝠!」趙侖大喊一聲,「你竟然練養了極頂血蝠?完了完了,我的血魔尊是收不回來了!」
徐東聽得趙侖一聲喊,抬起頭朝那邊看去,兩隻黑色的蝙蝠扇著翅膀撲稜撲稜地升到空中,攔截著兩個魔頭不讓其攻擊真寬。
血蝠是真寬練養了許多年的一種**傀儡,曾經吸食過成千上萬修魔者的鮮血,養成了冷酷噬血的性情,在魔界有「沒有魂靈的死神」之稱。
極頂血蝠是血蝠的最高級別,這種**傀儡共分為五個等級,由下至上是初等、中等、高等、至高、極頂,練養到極頂的血蝠具有了與人類同等的靈性。
現在,兩隻極頂血蝠和兩個血魔尊纏鬥在一起,血魔尊張開魔口想吞噬極頂血蝠,而極頂血蝠像釘子一樣釘在血魔尊頭上吸食魔血。
這也是一場另類的慘烈搏鬥,血魔尊想擺脫極頂血蝠的叮咬,不斷地把魔頭的體型變大,開始比普通人頭大不了多少,搖身一變就有了簸箕那麼大。
血魔尊口裡吐出的舌頭有五六尺長,這條舌頭上的味蕾突起像無數根尖刺,使得這條舌頭跟一根狼牙棒比較相似,上下左右轉動著想把極頂血蝠粘住。
而極頂血蝠相當靈活和聰明,它扇動著翅膀飛上飛下躲開這根狼牙棒,它的尖喙伸縮自如,一有空就把自己的尖喙釘進魔頭吸食魔血。
此時,徐東帶著雅倩、孫如雲、阿布花和超超、越越準備離開純陽宮,真寬和趙侖互相纏鬥的時候,沒有誰會顧及到他們,他們成了這片空間裡最自由的一派。
剛從宮牆被戰船撞開的缺口裡走出來,就看到血魔尊和極頂血蝠在鬥法,處於一種觀鬥的好奇心理,他們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
出了純陽宮嗅吸到一口新鮮的空氣,徐東感到渾身都一陣通泰,因為佈置在皇宮裡的魔障覆蓋不到這地方,他的識海也一下子變得清明起來。
「唉!」龍叔在他心口說話,「你也把我拿出來透一下氣!」
徐東從胸口取下龍涎石,龍涎石呼呼地吐吸了一陣兒,「唉,好得多了!」龍叔說,「你就不想在這時候表現一下自己嗎?」
「表現一下自己?我怎麼變現自己?你的意思是……我介入到他們兩強相爭之中去!」
龍叔道,「你這時候完全可以幫趙侖一把,如果你不幫他的話,他不知有多危險,一旦血魔尊被真寬吞噬,真寬的功力要增加幾成,到時候你想奈何真寬也奈何不了!」
徐東本身也想幫趙侖,他故意說,「可是我幫了趙侖,趙侖如果吞噬了真寬的功力,那趙侖不也同樣要功力增強幾成,對我也構成威脅麼?」
「趙侖能自保就不錯了,他哪裡能吞噬真寬的功力?再說,趙侖畢竟是你的泰山,他畢竟要顧及到這層姻親關係,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謀算到你頭上。」
「那……我使用哪門靈器的好?」
其實這也是徐東逗龍叔玩的,他也知道對付極頂血蝠不能用靈器,但他想故意想拖延一點時間,讓趙侖處於最危急的時刻他再出手。
「什麼寶器都不能用,這極頂血蝠此時魔氣格外高漲,只能用**去擊殺它,你如果用寶器吞噬極頂血蝠,寶器會受到很大程度的壞損。」
徐東道,「為什麼我身上有寶器也不能用?難道這些頂級的寶器都是拿來擺樣子的?
龍叔說,「不是不能用,是極頂血蝠在魔氣高漲的時候,會讓這些寶器受到損傷,寶器一旦被損傷,那麼它就會得不到有效的修復。」
「那……我到底用什麼**的好?照你一貫的說法,陰陽火是不能用的,水系**我還沒有練到火候,恐怕用來對付極頂血蝠不起作用,難道用安素拉教傳給我的屠仙大陣不成?」
龍叔道,「屠仙大陣本來就是魔門**,用來對付修仙之人還是可以的,但用來對付魔門自己的**絲毫不起作用……」
徐東裝作不耐煩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不能用,那也不能用,我到底要這樣去幫趙侖的好?」
龍叔說,「《除魔**》,你不是自認為把《除魔**》練得爐火純青了嗎?這時候不正好有機會檢驗一下?過了這一村,就沒有這一家店了,你以後可是想找這樣的機會都難。」
徐東當然想到用《除魔**》,他之所以把雅倩、孫如雲和阿布花帶上夯島,本來就是想找個機會使用《除魔**》的,現在豈可把這機會錯過?
就在他和龍叔師徒兩個貧嘴時,趙侖和真寬的鬥法發生了傾倒性的轉化,其中一隻極頂血蝠差不多要吸乾了被它叮咬的血魔尊,那個血魔尊處於崩潰的邊緣。
被逼急了的血魔尊自爆起火,這是一種自殺性攻擊,血魔尊企圖在自爆燃燒的過程中將極頂血蝠拉下水,即使不死也會受到致命的創傷。
哪知這只極頂血蝠極其靈活,飛快地抽出釘在魔頭裡的尖喙,拍打著翅膀來了個一飛沖天的姿勢,那顆魔頭像一個火球旋轉著往下墜落。
這下趙侖可就非常危險了,另外一個血魔尊會受到兩隻極頂血蝠的叮咬,趙侖的兩個血魔尊都被擊破後,那麼,極頂血蝠要襲擊的就是他的本體了。
「父皇,不要怕它,你快收回你的血魔尊,把這塊陣地交給我!」
徐東帶著雅倩、孫如雲和阿布花搶身上前,四人各執一柄法劍,迅速地擺開《除魔**》的陣勢,將真寬本人和他的兩隻極頂血蝠圍在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