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虎頭島後,真寬帶著徐東又去了另外一座外島,這座島和那座三角形島嶼一樣,上面駐紮著三千魔士,這三千魔士裡已遴選出三百個大力士。
真寬向三千魔士的統領介紹了愛將雷雲,要他在三日之內把部隊開拔到尖刀嶼,將三百名力士交付給雷雲後,自己帶著其他兵士擔負尖刀嶼的防衛。
交代完這樁事後,真寬要回大魔宮去了,走之前他給了徐東一塊「二級魔臣」的腰牌和一張親筆詔諭,另外,他把那個遇水成筏的法器也給了徐東。
「雷雲愛將,有了這三樣東西,你可以在大力門範圍內任意行走,如有人敢攔阻你,你可以立斬之,先斬後奏。」
他又說,「不過,我實在精力不濟,說實在話,大力門能讓我信任的人又不多,登島演練的事就只有交給你一手去辦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徐東裝作感動,向真寬行了個大禮,「謝謝門主的厚愛,給予了小將一力栽培,小將一定加倍努力,不會辜負了門主對小將的期望!」
真寬朝徐東揮揮手,「愛將你走吧,你肩上的膽子還很重,你自己好自為之!」
徐東把真寬給他的法器往水中一放,那法器變作一艘橡皮艇,急速地朝著尖刀嶼方向駛去。
跟著真寬馬不停蹄地走了這麼多地方,徐東的確感到疲乏,回到了尖刀嶼,他在那兩塊插入雲天的尖刀石下歇息,身子一挨地就睡著了。
在隨後的三天時間裡,有八千人分成幾撥陸續在尖刀嶼集結,按照真寬先前發佈的指令,這八千人統歸於徐東麾下。
這天半夜子時,徐東帶著人悄悄地來到烏賊島,找安造丸接洽提取一艘水陸兩用戰船,用於接下來的登島演練。
徐東手裡持有大力門門主的令符,加上先前就被門主真寬引領和安造丸相識,安造丸二話沒說,當場就與徐東辦好了交接手續。
安造丸事先就讓人砍伐樹木,給戰船下水鋪平了一條道路,徐東指揮部下一齊用力,戰船底部安裝的三百個轱轆吱嘎轉動,一步步朝水邊靠近。
這艘特大戰船下水之時,把海水攪起了巨大的波浪,幾丈高的lang頭拍擊著海岸,發出震耳欲聾的「啪啪」之聲。
戰船底部安裝的三百個轱轆變成了螺旋槳,由曲軸和連桿連接到甲板上的手搖輪盤,三百個大力士一齊搖動輪盤,戰船由螺旋槳帶動飛速朝尖刀嶼開去。
由於戰船體積龐大,在上岸著陸之後還真要大力士才能驅動,可見真寬在設計這麼個龐然大物時就計算好了這些數據,也同步開始了遴選力士的工作。
當戰船變成戰車駛上尖刀嶼地面,徐東更是感受到了這些力士的神力,他們驅動著這個龐然大物竟然健步如飛,按驅馳的速度計算,比最強壯的千里馬都要快了許多。
兩艘戰船上各搭載一百名魔將,這兩百名魔將日夜演練虎頭陣,現在已把虎頭陣演練得爐火純青,其戰力不是一般軍隊可以比擬的,甚至可以抵得上十萬魔軍。
徐東不得不由衷地感歎:這大魔頭真寬可謂世上少有的戰爭天才,不管是戰略還是戰術都無與倫比,我徐東跟他比真實太嫩了,簡直是沒有可比性,只得自歎弗如啊!
好在萬密一疏,他真寬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徐東會打入敵人的心臟,及時地探查到了他真寬的軍事機密。
他眼下最信任的愛將雷雲,居然是無量島的領主、未來的無量仙君,他以後知道真相後,一定會大跌眼鏡、肝膽俱裂,甚至氣得吐血而死!
想到這裡,徐東又暗暗地有幾分得意,看來天道助我,無量島不該有這麼一劫,或許是邪不壓正,他真寬統治的大力門作惡太多,注定要遭天譴。
現在重要的是,我徐東得找個機會回一趟無量島,把探查到的軍事機密告訴莫扎酋長和「移民軍」將領,讓他們早作防備,粉碎大力門魔族的猖狂進攻。
他又隱隱擔心雅倩、孫如雲、阿布花和超超、越越的安全,無論如何,他今晚得偷偷地上一趟夯島看一看他們,同時把探知的情報告訴他們。
經過一天的演練,所有的魔兵魔將都累乏得趴下了,一入夜,這八千人隨便找個地方就呼呼大睡,大溶洞裡面、尖刀石下面、戰船上面,到處都是鼾聲大作的兵士。
徐東腰裡別有二級魔臣的玉牌,手上持有真寬的親筆詔諭,他無論是任何時候都能隨意走動,沒有人可以攔阻他。
他把島上的防務交代個幾名魔將,說自己要到夯島本島辦一點事,要他們密切注意周圍的動靜,以防有門派內的奸細上島破壞。
交代完之後,徐東用真寬給他的法器渡海到了夯島,上得岸來直奔宛城鉞的石屋,離石屋還有好遠,就見雅倩歡天喜地朝他迎過來。
「相公,你終於回來了,這幾天你可把我們擔心死了!」
「怎麼?你怎麼在外面?不是讓超超和越越在外面警戒嗎?孫如雲和阿布花呢?還有超超和越越,他們都沒有事吧?」
雅倩說,「沒事!能有什麼事?就是在擔心你,只要你沒事,大家都好!」
徐東問,「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在外面警戒?那兩個小崽子呢?」
雅倩說,「是這樣的,你沒有回來,大家一直在擔心,白天超超和越越在外面警戒,晚上我和如雲、阿布花換著在門口站崗,就是……望著你回來!」
「哦,是這樣的!」
雅倩小聲問,「相公,那邊情況怎麼樣?你探聽到什麼消息沒有?有沒有對我們有用的情報?」
徐東說,「有有有,當然有!」
他把這幾天見到的事原原本本地和雅倩說了,然後說,「我現在就想找個機會回一趟無量島,把情報告訴莫扎酋長和但可禎他們,讓他們做好應對的準備。」
雅倩聽後擰緊了眉頭,「相公,你的對真寬防著點,我總覺得這事兒好像沒有那麼簡單,真寬就這麼信任一個從來沒有打過交道的人?」
徐東道,「這點我倒是有些把握,一是真寬在門派裡到處樹敵,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信賴,二是我是從八千魔士中選出來的,又經過三浸六泡的考驗……」
雅倩點著頭,「也是,真寬認為你是從草根中脫穎而出的,對你洗過腦換過血,認為你著了他的道,會死心塌地跟著他走,對他惟命是從,所以對你獨一份兒的信任。」
徐東說,「是啊!『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用這句話形容真寬再恰當不過!」
他又轉過話題問雅倩,「宛城鉞和他的三個婆娘表現如何?沒有給你們出什麼亂子吧?」
「沒有沒有,宛城鉞是真心歸順了我們,有一次島上過來人稽查,他還替我們打了掩護,說我們三人是他的……妻子和小妾,幫我們順利地過了關!」
「嗯,是嗎?」
兩個人朝石屋走去,超超和越越見了徐東,高興地一蹦老高,超超嘴裡說出一連串的獸語,雅倩把獸語翻譯過來,讓徐東聽了心裡一熱。
「超超說,主子這幾天不露面,把我和越越擔心死了,我和越越打算明日就出去找主子,要是找不到主子,我和越越就會發瘋見到魔兵就咬……」
徐東用雙手撫摸著超超和越越頭上的獨角,嘴裡說,「小崽子們護主心切可以理解,可你們畢竟本事小了點,不管你們怎麼蹦高,也只能咬著人咬不著天!」
孫如雲和阿布花一直不語,眼睛脈脈含情地看著徐東,徐東朝她們看了一眼,見兩個女人眼裡有濕濕的光。
宛城鉞這時過來插話,「仙君跑了這一趟,是不是有了什麼斬獲?」
徐東掏出真寬給他的腰牌,宛城鉞見了異常吃驚,「什麼?二級魔臣?仙君這腰牌是從哪裡弄來的?這可比我的三級魔臣的含金量要多得多呃!」
「實話跟你說了吧,真寬現在非常信任我,他讓我掌握了屠仙大陣,還要我給他演練登島作戰,他把我看成對他最忠誠的一名魔將呢!」
宛城鉞道,「也是,真寬這門主眼看就要當不下去了,反判他的人力量不弱,他唯一的出路是栽植新羽,所以就忽略了核查身份的問題。」
徐東說,「我看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會有人滲透進來,他以為自己佈置在外圍的防線極其嚴密,沒有誰能突破他的防線進入他的圈子!」
宛城鉞道,「仙君說的極是,所以我認為自己選擇歸順仙君是明智之舉,『良臣擇主而事,良禽擇木而棲』,如果選擇在真寬一棵樹上吊死,那才叫慘不忍睹。」
徐東想了想,對宛城鉞說,「我現在有一個大膽的決定,就是讓三人兩獸暫時留在這裡,等我收拾真寬之後速來攻佔夯島,你們隨時給我收集情報和做內應!」
宛城鉞說,「難得仙君這麼信任我,我當盡力保護仙君的家眷,如果這三人兩獸出了任何問題,仙君當拿我宛城鉞是問。」
徐東不敢延誤時間,走時雅倩出來送他,問他剛才和宛城鉞說的話可當真,徐東點點頭說,「我哪想把你們留在魔窟裡?只不過試一試宛城鉞而已。」
雅倩說,「其實,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反正這次你沒有機會帶我們回去,我們暫時寄身在這裡也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