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朝這三個女人的臉看了一眼,三個女人長得倒不難看,不會比自己帶來的女人差,但那長舌很是抵消了一些印象分。
他沒打算和這三個女人動武,前提是她們得聽他的話,自己放得明智一點,首先要做的是放了雅倩、孫如雲和阿布花。
這三個女人和那男子一樣也是練血舌功的,不用猜就知道功夫沒有那男子精深,不然這長的時間,自己的三個女人的脖子應該早就斷了。
而且從自己的三個女人的表情看上去,她們並沒有承受多大的痛苦,也是她們沒有學過任何功夫,才充當了人家練血舌功的靶子。
徐東用七星劍點著其中一個女人的鼻子,「呔!快放了我的女人,不然你們就是找死也找不到好死!」
那女人看上去要成熟一些,堪比自己三個女人中的雅倩,此刻她也正把自己的長舌繞在雅倩的脖子上,臉上是一副頑固到底的樣子。
她用手掐住雅倩的脖子,騰出舌頭來回徐東的話,「你有什麼本事這麼命令我?我會聽你的命令嗎?」
徐東朝她做了個手勢,冷冷地說,「你們的男人落在了我手裡,此刻掙扎在死亡線上,你們如果想和自己男人生死見一面,就請……跟我來!」
「胡說!」那女人可能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但還死撐著臉嘴上如同咬鐵,「我相公好歹也是個三級魔臣,血舌功已練至七級,怎麼會輕易地落在你手裡?」
徐東一聲冷哼,「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而不是你的什麼相公,我這不就是在用事實說話嗎?」
那女人朝她的兩個同伴說,「走,把她們押著跟我上去看看,要是我們的相公沒什麼事,再把這三個賤婦給生吞活吃了!」
三個女人押解著雅倩、孫如雲和阿布花到了石屋子跟前,見自己男人被乾坤印吞噬得只剩頭手在外面掙扎,一時傻逼了眼臉上表情都僵住了。
那男子朝三個女人擺手,用最後一點力氣吼叫,「快,快把她們放了,不然你們就都要做寡婦了!」
三個女人趕緊放了人,一齊上前將那男子往外拽,其中兩個女人拽著手,另一個女人抱著頭,一時心急用力過猛,差點將那男子的頭手弄脫節。
「呆瓜!」那男子罵道,「你們就不會看情況嗎?這是無量仙君的乾坤印,連一般的地仙都可以吞噬的,豈是你們把我拽的出來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
「跪地求饒啊!」那男子說,「求無量仙君放過你們相公,你們連這也不會嗎?難道還要我教你們?」
三個女人聽話地齊齊跪倒在地,「無量仙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求你放了我們相公,我們三人以後給你當使喚丫頭都行!」
徐東也覺得一口惡氣出了,「放過你們可以,但你們得承諾一句,在我無量仙君微服私訪期間,你們要乖乖聽我的命令,並且不得走漏了風聲!」
「那當然,我們一切聽無量仙君擺佈,不得有半點違拗,假若我們把風聲走漏出去,仙君可以割了我們的長舌頭!」
徐東覺得也差不多了,他口裡念著符咒,讓乾坤印吐出了那男子,乾坤印迅速變小成了一顆印信,他把乾坤印收進了寶物囊。
「你們都起來,只要你們今後替我無量仙君辦事,自然有你們的好處,反之若與我為敵,下場你們是知道的!」
徐東留下超超、越越在外面警戒,讓所有人都進了石屋子,他現在首要的是通過這「三級魔臣」的口舌瞭解島上的情況。
「你們把姓名報上來!」
那男子說,「無量仙君,我叫宛城鉞,據說先祖本是大越子民,半道才投入大力門魔道兼修,我這三級魔臣是因襲祖上的魔位。」
他指了指那三個女人,「這是我的妻妾,正妻叫徐氏,兩個妾分別是高氏和牛氏。」
說到某個女人的姓氏時,該女子朝徐東謙卑地點點頭。
徐東問,「這大力門是怎樣的一種建制?」
宛城鉞道,「是這樣的,大力門最高魔位是魔君,像現今的真寬就是,魔君之下是魔相,相當於一國的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位。」
他接著說,「然後是魔臣,魔臣分為十二個級別,一級魔臣為最大,十二級魔臣為最小,這些魔位都可以世襲,因為祖上為取得這些魔位作出了犧牲,甚至付出了生命。」
「就比如我先祖有一次在魔門有難的時候,就不惜自己的生命赴難,先祖死後就被封為三級魔臣,此後這魔位就在我們宛家因襲至今。」
徐東插問,「那,軍隊也有軍隊的建制吧?」
宛城鉞道,「當然,十萬魔軍的統領被稱為魔帥,下面有魔將魔兵,魔帥本身就是一級魔臣,魔將都是在二至四級魔臣的魔位上選用,魔兵的地位最低。」
徐東問,「平日,你們這些魔臣什麼的要上朝嗎?」
「不上朝,因為歷屆魔君對這些魔臣都戒備的很,一般時候不容許魔臣進入大魔宮,魔君萬一有事要召見某位魔臣,都是臨時通報讓其進宮。」
徐東又問,「魔臣與魔臣之間來往叢密嗎?」
宛城鉞答,「基本上沒有什麼來往,因為魔君有令,各級魔臣自己在家修煉魔道,不得隨便糾合在一起,否則就要按律令治罪。」
「為什麼要這樣?」
宛城鉞說,「修魔畢竟不同於一般修道,它的主修是修煉吞噬功,一個修魔者可以吞噬別人的功力來無限地壯大自己,這對魔君來說就具有相當大的危險。」
「此話怎講?」
「這還不容易理解?你想,如果魔臣之間相互扎堆吞噬,就有可能其中有人因吞噬眾多人的功力而變得異常強大,這個變得異常強大的人就有可能逼宮。」
徐東也覺得這話有道理,「哦,是這樣的,那麼,你們豈不是相互見面的機會都不多?」
「那是自然的,也就是因為這樣,魔臣和魔臣即使見了面也相互不認識,不瞞你說,我開始就把你當作了其他魔臣來進犯我,所以才用血舌功對付你!」
徐東問,「這島上經常有外來人嗎?」
宛城鉞說,「沒有,沒有,豈止是不經常有,簡直是從來沒有過,因為魔君做了層層佈防,根本就沒有人能突破他的防線。」
徐東心想,也難怪他駕著乾坤印登島時,這島上雞不叫犬不吠,原來他們是安逸慣了,根本就不會相信有什麼從外島來的不速之客。
他想了想再問,「你能給我提供一些島上的情報嗎?」
宛城鉞有點猶疑,「是知道一些,但是,按照魔君公佈的法令,凡是向外人透露島上情報者,都已背叛魔君之罪處以極刑。」
徐東口氣強硬地說,「我是無量海地區的真正統治者,他真寬算什麼東西?一個盤踞在夯島的混世魔王而已,你是怕他還是怕我?」
宛城鉞道,「我非常願意為仙君效力,可是,仙君只是在島上微服私訪幾天,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要是魔君知道我背叛了他,等仙君走人後……」
「你為我提供情報的事別人不會知道的,你自己不說還會有誰知道?難道我還把這事告訴那魔頭不成?」
徐東口氣一轉,「再說,這魔頭作惡多端喪盡天良,做盡一些極不人道之事,就是我不派兵剿滅他,遲早也是要受到上天懲罰的。」
他頓了一下說,「你現在歸順於我稱得上『良臣擇主而事,良禽擇木而棲』,也實為明智之舉,到時候……」
這「到時候」之後的話中之話,就靠宛城鉞自己去領悟了。
宛城鉞思索良久,他像下定決心似的點了點頭。
他又搖搖頭,歎了口氣說,「唉!說實在話,我們宛家上幾代人就想逃離魔島,與這修魔徹底脫去幹系,可惜,他們的願望都隨屍骨腐爛在土裡了!」
徐東說,「所以,你現在就要珍惜機會呀,過了這一村就沒有這一店了!」
宛城鉞說,「好吧!」
他果真給徐東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情報,包括真寬訓練魔軍準備突襲無量島的事,說真寬還建造了一輛水陸兩用的戰船,以備侵佔無量島時使用。
徐東說,「奇怪!在夯島上好像沒有看到什麼軍事設施,並且沒有什麼正規的軍隊,真寬把那些東西藏到了哪裡?」
宛城鉞道,「在夯島周圍有眾多的島礁,真寬把他的軍事力量分部在四個不起眼的島礁上,一般兵士和三級以下的魔臣都不知情。」
「你是三級魔臣,你應該知道呀!」
宛城鉞說,「我只是知道一部分,不像那些一級魔臣一樣什麼都清楚,仙君要想知道更詳細一點,最好是找一個一級魔臣去問問。」
徐東道,「那些都到時候再說,你先將你知道的告訴我!」
宛城鉞在身上掏摸了半天,終於掏出一個黑色珠子,他手捧珠子交給徐東,徐東看了看,從外表看上去這不過是一顆普通的魔珠。
「無量仙君,這不是魔珠,是我用一塊墨玉打磨成的魔珠形狀,我把我所知道的都拷貝進了這顆玉珠裡,你看了裡面的圖形後就什麼都清楚了!」
宛城鉞說,「說實在話,這裡面錄進去的資料不應當是我一個三級魔臣能知道的,我只不過是個有心人,把那些一級魔臣和二級魔臣知道的事揣摩清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