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的話讓徐東一陣迷瞪,他不知道楊真會有什麼辦法對付鴻烈,昨晚聽了雲中子的話,他心裡已認定鴻烈是一顆拔不掉的釘子。
「你不是說他可以瞬時將對方的**記住,並迅速找到合適的**來破拆對方的**嗎?」
徐東說,「是啊,這正是他的所謂『吸盤功』的特點,你有什麼辦法去抵制他不讓他吸走你的**?」
楊真道,「我的確沒有辦法抵制他吸走我的**,但是,我可以將計就計利用他的『吸盤功』的這個特點,再反過來制住他。」
「此話怎講?」
楊真說,「我要是學的什麼別的**恐怕無法做到反制他,但是五步心禪也有一個重要的特點,這個特點正巧可以起到反制他的效用。」
徐東說,「你且說說看,讓我也幫你分析分析。」
「是這樣的,五步心禪是一種心禪類**,給人一種誤解,認為心禪類**容易破拆,其實,五步心禪是無法破拆的。」
楊真繼續說,「怎麼這麼說呢?我給你打個比方,五步心禪好比一個輪子,在發功的時候這輪子在呼呼地飛速旋轉著,讓人拆解時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徐東道。「就算他一時無法拆解五步心禪,可是他也能把你發功的心法記牢,將你的五步心禪吸到他的腦子裡,然後用子之矛攻子之盾,那樣你也贏不了他啊!」
楊真一笑,「要是我有意把他往錯誤路上引領,他就會因心法用反而走火入魔,五步心禪的特點是,只要練者心法一用反就準定走火入魔。」
「你把心法用反後自己不也走火入魔了嗎?」
楊真道,「非也,一個把五步心禪練到爐火純青的人,即使把心法用反也不會走火入魔,這是我練了二十多年五步心禪才悟出的。」
徐東說,「我懂了,你是想把他引入歧途讓他走火入魔後,然後用正格的五步心禪擊垮他。」
「然也!然也!」
徐東聽到這裡,懷疑楊真是一時腦子發熱,他必須給楊真潑上一盆冷水,讓他降降溫醒醒神。
「楊真,你這是不可能成功的,你要知道,這鴻烈有『江湖殺手』之稱,能用這一招制住他的話,那些恨他的人不早就制住他了?」
他以為這麼一盆冷水潑下去,楊真就會打退堂鼓了,沒想到楊真好像走火入了魔,居然鑽進螺螄殼裡出不來。
「徐兄,別人是別人,我楊真是楊真,也許別的什麼**做不到,但五步心禪有五步心禪的特性,它一定能把鴻烈拖下水,並且讓他找不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恰好這時休場的時間已到,楊真說完就堅定地朝場上走去,他幾乎連頭也沒回一下。
徐東找了個理由說服了自己,心想楊真平日以性格謹慎著稱,又是個特別細心的人,沒有什麼把握的事大概不會去做。
「你別擔心楊真了,楊真若是失敗,下一個就是你上場與鴻烈比拚,你也不做一下準備?」
徐東聽了龍叔的話,淡然地說,「我能準備什麼?這怪咖手裡握有『吸盤功』,我再準備多少**還不是要被他吸了去?」
龍叔道,「你真想聽雲中子的話,放棄這一個大項的比拚嗎?這好像不是你徐東的性格,你若在這一大項認輸,以後就是奪了魁也顯得含金量不足!」
徐東被龍叔一句話說到了痛處,他從昨晚到現在,心緒一直都沉在這件事裡走不出來。
「師父,說真心話我是不想放棄,不甘心在這麼大的一個項目中輸給鴻烈,尤其是還要楞充孫子輸給他,可是,連雲中子這樣的高手都勸我放棄,我能不放棄嗎?」
龍叔說,「雲中子之所以讓你放棄,是因為他對你瞭解得不太清楚,再說,雲中子知道有我和皇劍師存在嗎?」
徐東一想龍叔說的極在理,最瞭解自己有幾斤幾兩的畢竟還是自己,他人不可能把你的能量估算得那麼分毫不差。
「那……我有什麼辦法鬥贏鴻烈!」
龍叔給他分析,「雲中子不是說過妙靈道長一生只練過一種**嗎?他能教傳給耿紹的也就只有『吸盤功』,意思是說,你破了他的『吸盤功』就能打敗他。」
「是呀,可是,我有這個能力破他的『吸盤功』嗎?」
龍叔說,「有辦法,耿紹之所以被妙靈道長收作徒弟,就因為他頭上有那兩個怪咖,你知道這種**為什麼叫『吸盤功』嗎?」
徐東當然不知道。
「『吸盤功』,顧名思義,就想像得出他頭腦裡有個吸盤,用來快速存儲記憶和處理記憶,那東西就藏在兩個怪咖下面,說白了,他這兩個怪咖就是護住吸盤的。」
龍叔繼續說,「很顯然,只要用強力摧毀他頭上的兩個怪咖,打碎怪咖下面的那個吸盤,他整個兒的存儲和處理系統就崩潰了……」
「啊!」徐東這時興奮起來。
「對你個人而言,什麼時候力量最為強大呢?」龍叔道,「比如現在,就是你突破結丹境的最後瓶頸,也就是進藥結丹的時候。」
徐東明白了龍叔的意思,「即他上場與鴻烈決戰的時候,抓住機會進藥結丹,憑借結丹成功時的爆發力,摧毀耿紹頭上的那兩個怪咖,打碎藏在下面的吸盤。」
皇劍師用他嘶啞的聲音說,「徒兒,結丹的靈藥我已經給你帶來了,就在你寶物囊裡面,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這些丹藥都是雅倩不分晝夜給你煉製的!」
「啊!是嗎?」
聽了皇劍師的話,徐東遙想雅倩在丹爐前忙碌的樣子,心裡無比地感動。
「雅倩,我一定要在這場證仙大會上打敗一切對手,獲取第一名,然後,帶著承天宗的絕世**回來,讓你修煉女子內丹功。」
「嘩!」
場上一陣如潮似的驚呼,讓徐東從遐想中驚醒過來,他朝場上一看,鴻烈已鬥贏了楊真,此時楊真仰面倒在血泊中。
「楊真!楊真!」
「楊真!楊真!楊真!」
他頭一個衝進場去,跟在他後面還有靈谷門的師尊和弟子,大家都反應過來要在第一時間救出楊真。
徐東把楊真從血泊中扶起,楊真因失血而變得臉色蒼白,渾身的肌肉已經鬆弛下來,他感覺到楊真埋在肌膚下面的一根根硬骨。
「楊真,你真傻!」他哽咽道,「我不是勸你放棄這場比鬥嗎?」
楊真臉上露出笑意,艱難地說,「徐兄,我雖說失敗了,輸給了鴻烈,但我欣慰得很,我沒有輸掉靈谷門的志氣,我……」
話還沒說完,楊真就斷了氣,帶著一臉欣慰的笑意靜靜地離去。
徐東回味著的話,他忽然之間明白了,楊真之所以義無返顧地與鴻烈打拼,是因為他得知了徐東要放棄這場比鬥的消息,他要替靈谷門爭一口氣。
「啊!——啊!——啊!——」
徐東像一頭受了傷的野獸一樣狂嗥起來,他舉起拳頭狠狠地朝地上猛砸,一下,一下……直到拳頭滲出殷殷鮮血,石地上也被他砸出一個凹坑。
在一旁站著的鴻烈看著這一幕,他興奮得頭上兩個怪咖也放出紅光,這個噬血的江湖殺手,為又一次掛掉一個強者而得意。
「徐東,你還敢和我比鬥嗎?你要是斗膽和我硬拚的話,估計也差不多和他一樣的下場!」
面對狂傲得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的鴻烈,徐東報以一聲冷笑,他不屑朝鴻烈瞥上一眼,抱著楊真一步一步朝場外走去。
他朝鴻烈甩下一句話,「耿紹,你等著,不出五十個回合,我就要讓你倒在楊真倒著的地方!」
鴻烈朝徐東的背影豎起大拇指,「耿紹?你居然知道我叫耿紹?知道我是耿紹還敢和我鬥?有性格,我歡喜!」
徐東讓靈谷門的幾個弟子把楊真的遺體接著,他朝站在彩台前的雲中子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要雲中子宣佈他和鴻烈的比拚開始。
一陣金鼓齊鳴,徐東腳步沉重地向場中走去,龍叔提醒他進藥結丹,他理也沒理,心裡說,我要憑借自己的真本事打敗鴻烈。
徐東朝鴻烈抱一抱拳,「請!」
鴻烈也朝他回了一個禮,「請!」
施令官揮著令旗說聲「比鬥開始!」,徐東一擄道袍,又挽了挽袍袖,跨開馬步,開始做著熱身動作。
他一雙眼盯緊鴻烈,鴻烈也在盯著他,他知道鴻烈在等著他先發功,然後把他的招式快速複製到怪咖下面的吸盤上。
徐東心裡很清楚,這是一場鬥智又鬥勇的搏鬥,而此刻的鴻烈還沉浸在殺死楊真後的亢奮中,鴻烈的輕敵無疑給徐東造成一個機會。
「雷火吸魂掌,三成;雷火訣,三成;陰陽火,四成……」
在熱身的時候,徐東迅速地配備**,將三種**按照比例糅合在一起,一點點地積蓄力量,待力量蓄滿,突然發力朝鴻烈頭上的怪咖砸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數十個金光彈輪番地轟炸,著落點正中兩個怪咖中間的凹處,徐東測定那地方應該是鴻烈的力量薄弱處。
這不是普通的金光彈,雖說還是雷火吸魂掌的彈頭,但是裡面蘊含有雷火訣的強勁爆發力,和陰陽火十五段幾千度的灼燒溫度。
顯然,鴻烈還在等著吸收徐東的招式,怪咖下面的吸盤已經張開到最大限度,卻不曾想徐東的混合**直接擊到吸盤上,他想把吸盤隱藏起來已來不及了。
他頭腦一下子被震懵了,「你……你……你這是……什麼怪招?」
徐東冷冷地道,「哼!你不是有名的『拆招王』嗎?你最大的本事不是見招拆招麼?你把我這一招拆開呀,還問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