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邪靈裡的怒焰格外熾烈,就是我用渡劫功也不能把它撲滅,你如果貿然祭起寶器,寶器必定會受到損傷。」
徐東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怎麼辦?難道我要被裹在裡面被憋死不成?」
龍叔說,「你暫且用太息法屏住呼吸,在目下我們只有等待外援,我算出有一個人正在追擊邪靈,他差不了一刻就要到了!」
徐東很是想不通,為什麼他懷揣著寶器不能用?就算洪荒鑒還沒有煉化被他抹上神識,可乾坤印是已經被他掌控的,難道這神器級的寶器也奈何不了邪靈?
龍叔讀到了他的心聲,耐心解釋道,「不是不能用,是因為正邪不兩立,在這邪靈的氣焰鼎盛的時候,會把神器級的寶器損傷。」
他說,「寶器一旦被損傷,比如說被邪靈衝撞一個洞眼,那麼它就會喪失部分功能,而且這部分功能以後得不到修復。」
徐東雖說對龍叔的話有點將信將疑,但也沒有辦法去反駁,因為自己出道很晚,還有海量的修道知識沒有融會貫通。
「再說,我們也大可不必冒這種險,因為我掐准有一個驅靈高手正往這裡趕來,用他的道法破開血靈幡應該是不成問題。」
徐東聽龍叔這麼一說,也只好不吱聲了,被裹在血靈幡的中間,他是無法用識海搜索到外面的情形的。
「大膽邪靈,居然又用血靈幡傷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因為被黑色幡幛裹挾,徐東只聽得見外面的聲音,看不到畫面,他猜想一定是追擊邪靈的法師到了,他馬上就能得救了。
「嘩!嘩!嘩!」
一種撕裂破布似的聲響傳進徐東耳朵,接著是乒乒乓乓的對劍聲,可以想像出那驅靈高手正和邪靈打鬥,好似殺鬥得越來越激烈。
「大膽邪靈,你的前生到底是誰?居然會用陽世的風派劍技,看來你在世的時候一定練到一定境界,你有什麼情愫這麼糾纏不清?致使你在這裡徘徊不去……」
那高手一邊與邪靈殺斗一邊又與他說話,看來這邪靈有著人一樣的身形,甚至可以與人對話交流。
可是,徐東至始至終只聽到高手一人問話,卻沒有聽到邪靈的一句回答,到後來連高手的聲音都變得古怪,好像根本不是在說人話。
「師父,他們這是怎麼了,連話也不好好說!」
龍叔道,「這是驅靈師與邪靈用冥語交談,你當然聽不明白啦!」
「哦!」
可能是驅靈師與邪靈的溝通起了效,乒乒乓乓的打鬥聲歇止了,再過了片刻,血靈幡一陣嘎嘎地響動,終於鬆了開來。
徐東從血靈幡中掉下地來,黑色幡幛迅速收起,重又變回一股黑氣,「嗖!」,在眨眼間又躥到了半空。
「十七駙馬爺!」
徐東還在盯著空中消失的那股黑氣,一個聲音把他從出神的狀態喚回,他一看,原來驅靈高手是羅陀皇宮裡的大國師馬武。
「啊!大國師,怎麼會是你?」徐東一驚。
「是這樣的?「大國師說,「十天以前,驃騎營總營一夜之間就死了幾百名兵士,看那些兵士死去時的樣子,就知是被邪靈吞噬了生靈,於是皇上就派我來驅除邪靈。」
「哦!是這樣!」
「哪知這邪靈無比囂張,我隨身攜帶的幾件法器和符菉都把它控制不了,致使它在這十天裡又吞噬了不少生靈……昨日,我才從龍城國借了件法器來!」
「嗯,借法器?這法器管用嗎?它是否怕這件法器?」
大國師從道袍裡掏出一樣東西,那東西小巧玲瓏,看上去只有四五寸長,約莫兩指寬,在大國師手裡不斷變大,後來成了一把雙環刀。
徐東心裡猜想,剛才大國師就是用這把雙環刀與邪靈殺斗的,那刀背上的雙環在風中擺動,「噹噹噹」的聲音很是悅耳。
大國師一笑「當然管用,不然我就無法鬥敗它,它就不會收起血靈幡,我也就無法救出你來啦!」
「謝謝大國師救我!」徐東現在才想起,知道這時他都還沒有向大國師道一聲謝。
「謝就不用啦,」大國師馬武說,「我還有件事想問一下十七駙馬爺,請駙馬爺如實作答,因為這對驅除邪靈很有用處。」
徐東說,「大國師想問什麼?但說無妨。」
大國師道,「是這樣的,剛才我和邪靈用冥語對話,在我三番五次打問之後,它才道出了它前世的身世。」
「啊!它怎麼說?」
「它的前世是駙馬爺你的上司,驃騎營前任營總閆老虎,他是個練到結丹境後期的修士,在隕落時鬱結了過重的怨氣,所以死後沒有及時升天。」
徐東心下一驚,「閆老虎?怎麼會是他?」
大國師沒有答他,繼著往下說,「他的孤靈逗留在龍首崖附近,長年累月地經受痛苦折磨,直到有一天,他被時空陣甩開成為了『虛空』,也就是『虛亡靈』。」
「『虛亡靈』糾結到一定的程度,需要吞吃生人的靈魂來解除飢渴,所以,他才吞吃了眾多驃騎營兵士的生靈,致使這些兵士因為靈魂喪失而悲慘死去。」
有關「虛亡靈」,大國師馬武的說法和龍叔幾乎相同,加上他剛才被邪靈的血靈幡圍困,這就使得徐東不得不接受這種「虛」學說。
他腦子裡一咯登,忽然閃現一個黑衣老者的身影,眼前重現過往的兩個畫面。
徐東剛與閆郭氏搭上的時候,黑衣老者出現在營帳裡,帶著一臉的怒意訓斥他,那一句句話語現在在徐東耳畔響起。
「yin人之妻,你還是人嗎?畜牲不如的東西!」
「呸!你也配說愛字?你碰到這麼多女子,見一個愛一個,最後不是都丟在腦後了?」
「把自己合法之妻放到一邊不管,在軍帳淫亂同事的妻子,你不怕遭天譴?」
「狐男狗女,每每都以一『愛』字為借口,行大yin之勾當,須不知欺世盜名,其心世人洞之若燭?」
「你若聽我的肺腑之言,就盡快與那妖婦斷了,以免釀成禍殃,如不聽我言,必有大難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