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我……我是郭盈啊!」
這女人果真是郭盈?徐東用手捧住她的臉審視,一點點地認知眼前這女人,不錯,連這女人的氣息都是郭盈的。
徐東聲音顫抖地問,「你……去了哪裡?」
他剛來驃騎營那陣,郭盈以姣好的容顏和溫婉的性格,一下子俘獲了徐東的感情,他的神經都被這個女人牽拽著。
那時徐東與郭盈如膠似漆,他滿腦子都是郭盈的倩影,每夜等著與郭盈私會,兩人互訴衷腸,緊緊地相擁相偎在一起。
他和郭盈的戀情,引起黑衣老者的詰責,但他實在放不下郭盈,他深信郭盈已經佔據他的心,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替代。
「我寧願用我所有的一切,換取和你的百年修好。」
「我願以性命拋灑,換取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那一夜兩人的經典表白,至今都還迴響在徐東耳畔,也成了徐東永久的不解,因為就是那一夜,成了他與郭盈的最後纏綿。
郭盈突然不辭而別,不知去了哪裡,徐東為尋找郭盈,想盡一切辦法,也不知去了多少地方,人一下子蒼老了一大截子。
那時徐東為情所困,甚至荒疏了軍務和練功,而且脾氣變得粗暴,有一次他甚至沒來由地鞭打士兵。
徐東有過眾多女人,雖然他也愛那些女人,但唯有郭盈讓他失去理智,讓他神魂顛倒,讓他心智受到蠱惑。
他做夢也沒想到,出走一年多的郭盈,在今天這個雨夜,會以這個尷尬的角色,在這種令人尷尬的場景,重新在他徐東面前出現。
「郭盈,快告訴我,你究竟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潛入我的營帳裡?」
「先把門關上,我再回答你的問話!」
郭盈闖入營帳時把門打開了半邊,她把門拴緊後,要徐東倒了兩杯酒,她和徐東俱各以酒壓驚後,才道出令徐東驚詫不已的事件。
「在我講出那些事之前,先告知一件與你有關的事,我把身子給了你之後著了孕,已為你育下一子。」
徐東如受了猛地一擊虛晃欲倒,郭盈趕緊扶住他,給他捶胸理背。
自郭盈出走後,他隱隱感覺她可能懷了孕,後來又有心靈感應,想到自己或許有後代出世,但現在郭盈親口告訴他,他還是不能相信。
「不會吧,他在哪裡?」
「你別急,什麼時候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讓你看一下我們的兒子!」
接下來,郭盈講出一件二十幾年前的密事。
「告訴你,我是大辛國的公主,我排行第八,應當被人稱呼『八公主』,要是我的父皇還在,他的疆土不被羅陀國吞併的話。」
徐東聽說過,在二十多年前,羅陀國的西南邊陲有數個袖珍國家,後來被羅陀國鯨吞了,但這段歷史很快就漫漶不清,一般很少被人提起。
他看了看郭盈,她的臉部輪廓的確有點異於本土人,與本土人的粗獷相比,有那麼幾分皎潔和細膩。
「我們大辛國以出產美女著稱,我阿媽就是被父皇選進宮的頭號美女,父皇戰死,大辛國被破,她被當時的羅陀國皇侄趙侖強擄到了純陽宮。」
「國難發生時我還不滿週歲,我阿媽被趙侖霸佔後,不出一年又產下一個女兒,她就是當今的十七公主趙可。」
「阿媽生下趙可後不久,容顏不再像以前一樣鮮艷,人面獸心的趙侖賜毒丹給我阿媽,阿媽自盡後與其他被趙侖殘害的女人一樣,遺骨被煉化成了骨膠。」
雖說徐東不是第一次聽說趙侖的殘暴,但他還是心有餘悸,然而他還有幾分懷疑,他所見的趙侖未必就是如此之人。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事實就是這樣,沒誰可以抹殺。」
郭盈接著講述,「我們有弟兄姐妹十個,我父皇江山破時,只有我一人活了下來,其他的都被趙侖下令虐殺了。」
「大辛國的皇宮遭浩劫後,一個逃難到此的大俠闖進宮中,從幾個要殺我的兵士手中救下了我。」
「此後,這位大俠將我養大,教我武技,待我長成人之後,將我嫁給了羅陀國驃騎營營總閆老虎。」
「且慢!」徐東打斷她,「我來猜測一下,救你的那人是忘川人,他真姓顏,是他教了你蛇形刁手,而且,他不只收留了一名像你這樣的遺孤。」
郭盈笑了一笑,「要不是你精,老虎怎麼會把這個案子交你辦呢!」
徐東問,「你們糾合那麼多人,究竟是想幹什麼?你們想達到怎樣的目的?」
「這我也不知道,我只說出我個人的志向,就是想有朝一日殺進純陽宮,親手刃了趙侖,替我父母和兄弟姐妹雪恨!」
「這……你行嗎?」
郭盈詭秘地說,「誰說我不行?我已經制訂好一套計劃,這套計劃就是欲取趙侖的狗命。」
徐東問,「你今天夜闖軍營,是想找到猴形異功吧?是奉命行事還是自己單獨行動?」
「我只奉自己的命,現在我和義父起了分歧,他們有什麼秘謀一般不會告訴我。」
徐東想了一下,「我沒猜錯的話,你和他們找猴形異功的用途不一樣,他們是要毀掉它,你是想練會它,而後以此來要挾他們,讓他們按你的意志行事。」
「嘿嘿,你還真是說到正點上了,看來我們兩個心有相通,不做一對明裡夫妻算是虧了!」
徐東雖說心裡對於郭盈還有以前的那種情節,但畢竟時隔一年多,中間起了不少變化,他對她不能不防著點。
「你少給我套近乎了,我不會把猴形異功給你的。」
他又覺得對她太直截了,便又拿話岔開,「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從一個隱藏的復仇者變為原來的閆郭氏?」
可還沒等到郭盈回答,「嗖!」,兩條黑影穿破營帳頂蓬躍下,兩柄青鋒劍分別指著郭盈和徐東胸口。
徐東有點驚訝這二人的動作敏捷,不習慣別人用劍指著自己的他在思謀著脫身之法。
「走!」
那二人厲聲命令徐東和郭盈往營帳外走,聽得出這兩人是一男一女。
「去哪裡?」
「別廢他媽的話,指著你們往哪就往哪?」
那男的說。「你就不怕……兵營的人醒來……嗎?」
徐東想轉移那人的注意力,故意朝旁邊做了個有人來的眼勢,趁那人分神的當口,迅速出招一掌把那人手中的劍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