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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重返師門 第九十二章 空設伏 文 / 百戶笑笑生

    徐東和陳崤回到營帳一看,營帳裡已被人抄過,連那些古籍也一一被翻動過,仔細清點卻並沒少什麼物品。

    陳崤說,「看來他們是衝著什麼來的,以其一人將我們倆引開,另由其他人進屋找東西。」

    「他們要找什麼呢?是衝著你還是衝著我?」

    陳崤想了想說,「可能是衝著我來的,因為他們前不久抄過我和方雷的家。」

    「那他們要找的東西,可能與你和方雷家裡都有的。」

    「那也不一定,也許我和方雷府上都沒有,只是他們猜測有。」

    徐東說,「既然他們要什麼,為什麼不明搶呢?以他們的如此高的功力,想幹點殺人越貨的勾當不是很容易嗎?」

    「可能他們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所有行動都在暗中秘密進行。」

    「這樣一來,事情就真是有點複雜了。」

    陳崤說,「也不是太複雜,他們的目標無非是我們幾個主管,可能他們要找的東西只有我們身邊才有。」

    徐東和陳崤商量,決定在後偏軍營主管邢冰家埋伏,那些人可能下一個目標已鎖定邢冰。

    這天晚上,徐東和陳崤兩人都換上夜行衣,輕著腳來到邢冰家的院子,他們沒有走正門進院,而是往上一縱翻過院牆,悄悄地進了邢冰家的後院。

    他們料定那些人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定不會就此罷休。

    鑒於他們前幾次是採用調虎離山計,以一人將屋裡人調開,另有人進屋翻找名冊,決定將計就計設伏,到時捉拿那個進屋翻找之人。

    邢冰家的府宅被參天的樹木掩映,一入夜就愈是顯得陰森,徐東很快就找到一個隱蔽的埋伏點,那是挨著院牆的一株巨大的棕櫚。

    樹高不過兩丈,葉叢裡空間卻不小,能把兩個成年人完全遮蔽。

    他和陳崤蹲在棕櫚葉叢裡,能清楚地監視院子裡外的動靜,卻又確保自身不會被人發覺。

    一夜過去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情況。

    第二天,他們又白白地蹲守了一個夜晚。

    徐東和陳崤做得嚴絲不露,他們等夜黑定之後才來,第二日天不亮就悄沒聲地撤走。

    第三日夜裡,差不多到了戌牌時分,他們見一條人影翻進院子,有「嗖!」地一下躥上了房頂。

    從這人身形判斷是個男人,看得出有不錯的輕功。

    一股興奮刺激著徐東的神經,他兩眼頓時放光,就如獵人好不容易狩來了獵物一樣,他生怕弄出什麼聲響來打草驚了蛇,使勁地屏住呼吸。

    陳崤用眼神提示徐東:「注意!」。

    徐東透過棕櫚葉的縫隙往下看,屋前又有了個人,他一細看,這人身材是那麼眼熟,就是在幾天前,與他和陳崤雙鬥的蒙面女子。

    很明顯,這女子又在扮演前兩次的角色,她把屋內人引開,讓房頂上的男子進屋抄找名冊。

    這女子用劍挑破窗紙,一股夜風吹進屋去,屋內的兩盞青燈齊齊被吹滅。

    屋裡人叫一聲,「誰?」,這是邢冰的聲音。

    邢冰大聲喝問,「誰?站住!」,那蒙面女子越牆而走,邢冰也翻過院牆追趕。

    很快,從院子外面傳來兵器相接的聲音,打破了這夤夜的闐靜。

    徐東和陳崤的兩雙眼睛,像夜貓子一樣盯死了屋上男子。

    那男子感覺時機已到,揭開幾片屋瓦,「噌!」地跳進了屋去。

    徐東和陳崤一個鷂子翻身齊齊躍下地,兩人冷不丁地破門進屋。

    那男子正在屋裡東翻西找,也行是他找得太專心致志,沒有注意到有人進屋,或許他根本沒有想到有人進屋。

    陳崤大喝一聲,「幹什麼?」

    那男子一愣,轉身時抽出腰裡的長劍,與徐東和陳崤對峙。

    陳崤喝問,「你究竟是何人?在這屋裡想找什麼東西?」

    那男子嘴裡咕噥著罵了句什麼髒話,挺劍朝陳崤刺來,陳崤身子一躍躲過,那男子卻是兩劍連環,陳崤躲過第一劍,卻躲不過第二劍,劍尖刺溜一下,朝著陳崤的後心扎去。

    「刷!」在這緊要關頭,徐東疾速出劍一挑。

    未料,那男子的一柄劍如打蛇上棍,順勢向著徐東的左臂削來,迅快得如風馳電掣一般。

    「好劍!」

    徐東在心裡驚呼一聲,扭動持劍的右手手腕,劍往下一沉,想讓男子的招式落空。

    不料,那男子卻像料定他有這一作,身形突然一凝,及時收住勢頭,又回身一劍,劍尖發出「刺溜」的聲音,挾風裹電朝徐東前胸刺來。

    「好險!」

    徐東心裡又是一聲驚呼,急速扭開身子,躲過那男子一劍。

    現在,徐東不得不全力對付男子,他緩緩移動腳步,騰出一截空地,以便他和陳崤有施展的地方。

    陳崤在那男子背面,徐東則頂住正面,兩柄劍交互攻擊那男子,奇怪的是,卻沒有給對手造成震懾。

    那男子對劍道嫻熟,躲開攻擊的速度之快,動作之到位,令徐東實實有點傻逼眼。

    到了後來,那男子簡直像無骨似的,身體可以忽長忽短,忽粗忽細,忽彎忽直,組成各種形狀。

    你明明照著他一劍刺去,心裡在想,這一劍即使要不了他的命,也可以讓他受重創,就是沒想到會落空。

    他一套連貫的動作:刺,削,扎,挑,剁……就像庖丁解牛一樣熟練、準確。

    他忽而動作快如電閃,忽而又凝住不動,但一雙眼始終盯著你,注意著你的任何一個細節,不讓你的投機得逞。

    說實在話,如若是單單要取這男子性命,徐東可能也做得到,但是他現在不想那麼做。

    他也不想讓陳崤所有人和驃騎營知道,他徐東掌握有絕世功法,再說,如果活捉不了這男子,把他殺死也不頂用。

    陳崤雖說功力不錯,一手劍法也不凡,但他的技法太男性化,不適用於和這些陰柔之術博弈。

    急切之下不能取勝,陳崤早已被消磨掉鬥志,只是在例行公事般用招。

    那男子怪招迭出,叫徐東和陳崤應接不暇,他邊殺邊退,到了屋門口,朝外面打一個忽哨,縱身一躍出門,消失在夜幕中。

    他這一個忽哨是打給他的同伴,那個與邢冰纏鬥的女子,他告訴她他已出來,她可以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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