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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重返師門 第六十一章 繼續歷練 文 / 百戶笑笑生

    來驃騎營之前,徐東把《蓮花洞仙事錄》全本收進了識海,現在,他打開識海查看這本仙籍。

    《蓮花洞仙事錄》法門附錄:當一個境界圓滿、而進入下一個境界之前,必須進入凡俗武林進行與之匹配的歷練。

    但是,徐東翻遍這本殘破成兩半的仙書,也沒有找到為什麼抱著仙術不用,偏要這麼裝逼的解釋。

    這本仙籍有幾處頁面殘缺,也許有關解釋就剛好在殘缺頁上面。

    也許,《蓮花洞仙事錄》上原本就沒有解釋,或者根本就不用解釋,因為仙凡相通,沒有凡哪來仙?

    如果你在凡俗武林都不是強者,怎麼可能修仙成功?

    徐東知道,如果他不歷練到位,皇劍師也不肯引導他進入築基境。

    沒有高人的指導想無師自通修完一個境界,尤其是像築基這樣的大境界,哪怕你是天才也是想都不敢想。

    歷練!歷練!

    去他媽的歷練!

    他雖然很不情願,但也毫無辦法,只得乖乖地繼續歷練。

    徐東在營帳裡悶悶不樂,雖說他在比武中取得第三名,陳崤等人把他當作的莫大榮譽在誇耀,作為爭得這榮耀的人,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漂浮的思緒,定格在與龐士元和但可禎的兩場比鬥上。

    但可禎有「槍神」之名,又是這幾年比武中高等級的第一名,勝了他都還可以理解。

    可那龐士元和他一樣是個新秀,居然以高階劍術步步掣肘他,想起來都讓他心裡不舒服。

    練劍!

    他下決心練劍,要成為驃騎營劍法第一。

    據說,龐士元所學的劍法叫熾火劍,相傳,是龐涓畫影圖形傳給龐姓後人的,這熾火劍譜失蹤多年,幾年前才讓龐家人翻找出來。

    龐氏合族都在照著劍譜練,唯有龐士元心最空,他一人在短時間內先練了出來。

    徐東想,要想鬥得過龐士元,就得先學到熾火劍的招數,再參進它的招數破解熾火劍。

    他頭腦裡突然火花一閃,偷學!唯一的法子是偷學!

    以徐東現在這麼強大的識海,偷學凡俗界的武功是不成問題。

    問題是偷學人家的獨門功夫,是要承擔很多風險的,在練的時候要慎重又慎重,不然的話可能功夫沒練成,反倒走火入魔傷及自己身心。

    干!

    徐東幾乎沒有猶豫,在瞬時就下定了決心。

    他也知道,偷學人家武功是不道德的事,但目下這樣的事已經很普遍。

    再則,除非他不想突破自己,甘心就此止步不前,他就得拋開道德觀念,去尋求一條捷徑。

    徐東放開自己的識海,先去探查一下再說,看自己能否出入龐姓練劍的場所,又不會讓人發覺。

    在探查沒有設置魔障後,徐東速速地起身,他穿著黑色夜行衣,蒙著面,唯一露在外面的是兩隻烏黑的眼睛。

    龐府住在v城的西北角,離龍首巖很近,他很快就找到了龐府。

    世道多變,每隔上那麼幾年就出現一次變故,進行一次重新洗牌,一些原本龐大的家族被清除了,被剿滅了,另一些家族成長壯大。

    然後,又有家族被清除,被剿滅,又有幾個家族成長壯大。

    生生滅滅,循環不息,演義著一些可歌可泣,然而又令人扼腕驚歎的故事。

    龐家的宅基之大,可能在v城數一數二,徐東用識海目測了一下,大約佔地四五公頃。

    從樹木嫩綠的程度分析,這座豪宅修建不會超過五年。

    這是一座環形宅院,建築格局與v城其他豪府有很大不同,沒有高高的門樓,看上去少了一些氣勢,細看卻透露著一種富態,雍容華貴,恬靜安謐,就像整座院子都在閉關修煉一樣,無聲無息,卻又氤氳繚繞。

    現在的徐東,和一個普通的樑上君子沒有什麼兩樣。

    他趁龐家人開晚飯的空當,越上宅院的房頂,正好有一排塔松的樹梢冒出屋頂,給了他很好的遮擋。

    徐東知道晚飯過後,將有幾個兒女到後花園習劍,他耐心地等著那幾個兒女出場。

    四個年齡大約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三男一女,有說有笑地來到龐家後花園,其中一個年齡大些、穿著一身玄色短裝、個頭高瘦的青年徐東認識,正是比武時和他對劍的龐士元。

    龐士元率先於眾子弟練成獨門絕技,顯然是龐家人的驕傲,現在,龐士元充當教練角色,教著另外兩男一女練熾火劍。

    謝天謝地,他們練劍處在那排塔松前面,幾乎就是在徐東的眼皮子底下,就著淡淡的月暉,徐東連他們臉上的神情都看得清楚。

    每一個招式,龐士元都先示範,緊要處他還一個一個動作散解,徐東用心地把這些動作一一記住,就像用一支刻刀,把他們動作影像刻在腦子裡。

    等這些兒女練完,已經是下半夜,徐東回到兵營後,來不及歇息,把這一天偷學到的招式練上幾十遍,直到自己完全記牢。

    徐東又苦練了兩個夜晚,一套熾火劍練得滾瓜流利。

    這天他剛收好劍,黑衣老者的身影悠忽出現在他面前。

    一見黑衣老者,徐東臉上表情複雜,先是驚奇,再是驚詫,然後是驚懼。

    偷偷一看黑衣老者的臉,徐東又驚呆了。

    黑衣老者臉上帶著怒容,夾雜著一些鄙夷,他沒開口說話,就先乜斜徐東一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哼!」

    徐東怵怕地低下臉,不敢再朝黑衣老者看一眼。

    「好啊,你不僅與上司的妻子偷情,還敢去偷學人家的絕門武功,膽子越來越粗壯了,好嘛!」

    徐東在心裡申辯,我如若不去偷學,又該怎麼破解熾火劍?

    「放著正道不走,你偏要走邪道,你要玩火是吧?你只給我記住,玩火者必**,你小心著便是!」

    黑衣老者教訓了徐東幾句,拂袖而去,那飄飄的衣裾帶起一股小風,掠過徐東已然變得僵硬的臉。

    接下來的下半夜,徐東一點睡意也沒有了,為了打發自己不爽的心情,讓腦子裡的鬱結一點點化解,他從書架上胡亂抽取一卷書,看一行漏一行地讀起來。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侖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道德經?」徐東沒想到,在這兵營的軍帳裡,居然藏有老子所著的道德經,這與兵營的肅殺氣氛似乎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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