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守臨淡淡一笑。並沒有回答。一指水池:「把葉姑娘扶進池子裡坐下。只露出肩膀頭就行。」
陸小展也除去身上的衣物。光著膀子只穿條內褲。依言將葉蓁蓁抱進了溫泉。擺了個合適的姿勢坐了下來。葉蓁蓁現在除了脖子能動其他都動不了。基本上就是全身都沒有知覺的。陸小展只得坐在她身旁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肩。
溫泉水略微顯得有點渾濁。葉蓁蓁身上僅著一件薄薄的白色t恤。一下水頓時將曼妙的曲線暴露無疑。她的身材本就很不錯。這一點早在她家那別墅時陸小展就知道。當時還惹得他流了鼻血。
陸小展一不留神視線就溜到了葉蓁蓁胸口。一片白滑細膩。並有一道深深的溝壑。頓時惹得他心旌搖曳。差點把持不住。
余守臨忽然低喝一聲:「把穩。」
陸小展猛地回過神來。趕緊手上微微使勁扶住葉蓁蓁。余守臨一伸手從布包內拈出兩枚銀針。運指如風。精準地插入葉蓁蓁頸椎第二和第三節之中。
葉蓁蓁一聲輕哼。那張白皙的俏臉頓時漲得嫣紅一片。被針扎入之處又酸又麻。但又無比的舒服。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
兩針剛扎入。余守臨立即回過手來又取了兩枚銀針。這回扎的是稍下一些的脊椎。正好在葉蓁蓁的t恤領子邊沿。俗稱算盤珠的那一溜上。
葉蓁蓁的臉色愈發的紅潤。幾乎像是快要滴出血來似的。可能這針紮下去之後她有些不太適應。又酸又麻的。但是身體又動不了。結果只能是咬著銀牙強忍著。渾身有些不可遏制的輕微顫抖。
陸小展本來還打算趁這機會跟余守臨學幾手針法。可不知不覺的眼神又飄上了水中半浮著的那兩個球狀物體上去了。這時候由於葉蓁蓁的身體反應。這倆球狀正在水中晃啊晃的。陸小展心裡雖然琢磨著不能多看。多看會上火。可就是挪不動眼光。就這麼直直地瞪著。嘴角邊哈喇子掛到了下巴。
「我去。蓁蓁的資本夠厚的啊。以前穿泳衣時怎麼沒發現呢。」陸小展心裡在瞎琢磨。以前在葉家別墅游泳時葉蓁蓁穿著泳衣。那是帶箍帶托的。能顯示身材但不會四處亂晃。可今天她光穿著件t恤。裡面卻是真空的。自然和那時候的情形不一樣了。
忽然間余守臨長出了一口氣。手指一夾穩穩地將幾枚銀針取了下來。取過旁邊一塊方帕子擦拭了一下放回布包裡。開口道:「小展。先讓葉姑娘靠在池邊。你過來一下。」
「啊。哎。」陸小展依依不捨地將視線從葉蓁蓁胸前拔開。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回過頭來。「師父。啥事兒。」
余守臨不答。忽然一伸手按住了他的頭頂。另一隻手一翻也同時按上了他的小腹。陸小展嚇了一跳:「師父您這是幹嘛。」
話音剛落。陸小展忽然感覺到有一股中正平和的熱流如涓涓溪水般湧入頭頂百會穴。每到一處靜脈交匯處便自動分開。繼續往下蔓延。不多時這股熱流就從頭頂到腳底貫穿了個透。像是給陸小展穿了件加熱了的網眼衫。
而在小腹處。也就是余守臨另一隻手按著的地方。忽然之間一股巨大的力量橫衝直撞地往他體內闖去。陸小展只覺得自己的丹田中原本少得可憐的那股內力像是感知到了似的。竟然自動和余守臨灌進來的那股力量搭了起來。這一下丹田內更是如同山洪倒灌。那股力量洶湧著朝著裡頭奔去。收也收不住。止也止不了。眼看著原本像個雞蛋殼大小的那麼快地方漸漸被撐得像個地主家的米缸似的。
陸小展知道余守臨不會害他。但又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大駭道:「師父。您……」
余守臨忽然沉聲喝道:「收聲。擯除雜念。緊守丹田。」
陸小展心頭一緊。忽然意識到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那就是余守臨準備跟天龍八部裡那快哽屁的老頭似的要把畢生功力都轉到自己身上來了。陸小展從小就對武俠小說中的神功什麼的嗤之以鼻。認為毫不靠譜。可沒想到今天竟然神奇地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緊接著他就慌了。因為但凡小說裡有那種將功力傳給誰誰誰的老頭老太太最後都是在功力傳完後強笑著交代幾句就掛了。余守臨可是自己的師父。還是蛋蛋的親爺爺。鳳姨的公爹。自己不能說為了把蓁蓁治好就犧牲老頭一條命啊。
想到這裡陸小展頓時就急了。晃腦袋扭腰要想掙脫。可余守臨那雙乾枯如鳥爪的手掌看著沒多少力量。卻死活按著不動地方。
「師父您不能這樣。您要是走了那我不就成不仁不義之徒了嗎。」陸小展說這話幾乎都帶上了哭腔。
余守臨毫不為他所動。依然我行我素地進行著功力轉移。陸小展只覺得腦袋頂上和小腹上的兩股熱流像是帶著極強的吸力。怎麼都擺脫不了。余守臨近在咫尺。陸小展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連眼角的魚尾紋都像深了不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也就一小會功夫而已。反正陸小展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了。余守臨忽然呼的吐出一口長氣。隨即將雙手收了回來。
陸小展一下子又重獲了自由。趕緊上前一把扶住余守臨。顫聲道:「師父您怎麼樣了。趕緊先坐下。有什麼話您慢慢交代。我仔細聽著呢。」
余守臨一愣。失笑道:「你小子說什麼呢。我怎麼覺著你是讓我給你交代遺言啊。不就是給你傳點兒內力麼。又搭不上我的老命。」
陸小展也一愣:「這……不會有性命問題。」
余守臨點點頭。笑道:「你是武俠書看多了吧。」
陸小展這才有點明白過來。自己這是緊張過頭了。他撓著後腦勺訕笑道:「我是看得太少。都是那種一傳完功就那啥的……」
余守臨知道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手解釋道:「放心吧。我剛見到孫子孫女沒多久。還捨不得撇開他們就這麼走呢。我剛給你傳的那只是我一半的功力。最多也就是累點兒。死不了人。」
陸小展長長的鬆了口氣。埋怨道:「師父。您要傳功也不事先打個招呼。把我這小心肝嚇得亂顫……那什麼。您真沒事兒。」
余守臨擺了擺手:「沒什麼大礙。葉姑娘的主脈被淤血封了。我剛給她震散了開來。接下來就該你來了。」說著話伸手從布包內拈了一枚較細的銀針。「大椎、身柱、中樞、命門、腰陽關。你以這枚銀針裹上少許內力。緩發力刺激這五處穴位。每處約五分鐘。」
他一邊說著。陸小展一邊認真聽著。他雖然不會針灸。但對人體的穴位還是很熟悉的。畢竟打小就學過。
余守臨接著道:「如此兩個來回。然後就可以休息了。等明天繼續如此反覆即可。」
陸小展點點頭。雖然心裡還是沒什麼底。但是師父說自己可以。那就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再說現在余守臨的狀態很不好。他修煉了幾十年的內力忽然一下子過給自己一半。而且看這樣子恐怕一半也只是他說的。到底是多少也只有餘守臨自己知道了。
「師父您先歇會兒吧。這活不難。我能搞定。」陸小展實在心疼老頭。看他那臉白得都沒了血色。忙不迭地要余守臨先去休息著。
余守臨呵呵一笑:「你自然能搞定。要不怎麼是我徒弟呢。那好。你就先給葉姑娘施針。我隨便找個小包間也去泡他一回。要說這地兒的溫泉不錯。我也趁這機會養養生。」說完轉身往外走去。那個黑布小針包就留在了桌上。
「小展。」余守臨走到門口時又停住了腳步。轉身對陸小展笑了笑。「雖然你是我徒弟。但我也得感謝你。能在我臨暮之年找回我的孫子孫女還有兒媳。總算是解了我心頭的鎖。這些內力就當我的謝禮吧。以後好歹能給你幫得上點忙。」
陸小展目送著余守臨出了門。鼻尖上有些發酸。現在他能感覺到自己丹田內有股力量鼓蕩充盈。完全不似以前那種乾癟可憐的感覺。他練了這麼些日子的煙波功。對內力這東西也算有了些概念。要想練出象余守臨這麼深厚的功力。只怕再這麼天才加勤奮也得幾十年才行。
而余守臨把這麼多內力傳給了自己。雖然他解釋說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影響。但是陸小展很清楚。這只是余守臨為了讓他安心才編出來的說辭而已。到了他這歲數忽然間損失這麼多內力。對他的經絡總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事已至此。多想也沒什麼用了。師父執意如此。自己只能是把這份恩情放進心裡好好供起來了。
陸小展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對葉蓁蓁咧嘴一笑。晃了晃指尖的那枚銀針:「瘋丫頭。咱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