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或者說是感情的進展,已經到了陸小展無法改變的地步了,他想了想,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握住李妍真的小手道:「妍真,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放心吧,我不會輕易放棄你的……天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你也早點睡吧。」李妍真輕輕點了點頭,忽然探過身子在陸小展臉上一啄,隨即像做了壞事似的紅著臉往門口跑去。
陸小展摸著臉上被親過的地方,一時間有點發愣,眼看李妍真到了門口,他忽然嘿嘿一笑,叫道:「妍真,草莓很可愛哦!」
「啊!」李妍真聞言又是一聲驚呼,下意識地摀住睡裙下擺,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色狼!」轉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對門的齊修遠聽著李妍真的腳步漸行漸遠,終於回過神來,鄙夷地道:「磨唧老半天還沒搞定,這效率真他奶奶的差……睡覺!」一把扯過被子,蒙頭睡了起來。
陸小展聽著李妍真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起身將房門反鎖,回到床上盤腿坐下,開始了今天的功課。這幾天來,他每天晚上都堅持著練習余守臨的那本心法,越練越是起勁,原本他是從不相信內功什麼的,一直以為那只是存在於電影和小說中的東西,可現在讓他自己親身感受到了這種玄妙的東西後,徹底顛覆了他以前的觀念。
這本古老的心法似乎屬於正統的武學,當然這只是陸小展自己這麼認為的,小說裡都說了,凡是進展神速的東西那都是邪派的功夫,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甚至變態變性什麼的,比如西毒歐陽鋒,更誇張些的,比如東方不敗……
陸小展使勁甩了甩腦袋,將李妍真、**、草莓等等關鍵詞全都從眼前撇開,緊斂心神吐納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陸小展也漸漸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中,一絲絲肉眼幾乎無法望見的乳白色內氣從體外吸入體內,又從丹田起始順著那條心法中的經絡運行了一圈又一圈。
天色漸漸亮起,晨間燦爛的陽光透過天窗灑入屋中,陸小展長吁了一口氣,從吐納中醒了過來,睜眼之前他照例用意念之力看了一下自己的丹田,可惜,經過了大半晚上的時間,丹田內的內氣儲存量似乎還是只有那麼點。
陸小展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雙手一撐床沿準備跳到地上,卻沒想到他這一用力之下,身體卻像是裝了彈簧似的,越過了他預期中的床邊,直接就躥到了幾米外的衛生間門口。
「我靠!」還處在迷糊狀態中的陸小展頓時被嚇得清醒了過來,他傻愣愣地站在衛生間門口,茫然地抬起兩條胳膊看了一眼,胳膊還是那胳膊,不粗不細,他又轉而將意念之力透視而入,看向處於胳膊之內的經絡部分。
不看不知道,這麼一看之下把他嚇了一跳,整條胳膊之內的經絡比之以前已經變得更加強韌和順暢,而且在內壁之上居然還隱隱附著一層乳白色的內氣。陸小展幾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這不是用眼睛在看,他試著再次運行了一下心法,發現經絡內壁的那層內氣也會隨著心法流動著,可是不論怎麼動,他的經絡內壁上始終附著一層乳白色的內氣。手臂、腿、胸腹,凡是經絡運行到的地方,每一處都有一層淡淡的乳白色。
這個重大發現讓陸小展驚喜不已,原本他一直以為丹田內的內氣才是自己的所有儲備,可沒想到的是連經絡內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佈滿了,雖說只是淡淡的一層。陸小展想了想,又嘗試著跳一下,同時用意念力牢牢鎖住腿部經絡,觀察著一切變化。
微蹲,發力,彈跳……陸小展這次看得非常清楚,在他的腿部肌肉開始發力的時候,經絡內的那層乳白色內氣在瞬間發出了淡淡的光芒,隨即整條腿上像是充滿了能量,自己根本就沒用多少力氣,就一下子跳出了四米多遠。
這一下跳得又高又遠,陸小展光在心裡暗樂,卻沒注意到自己這一下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世界記錄也只是3。476米,可他只是這麼隨意的一跳,就直接破了記錄,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一面白花花的牆壁就在眼前,陸小展帶著滿臉的驚慌之色,狠狠地撞在了牆上。
砰的一聲,陸小展受到牆壁的反作用力後又狠狠地摔倒在地,眼前又出現了一片星星。好半晌後,陸小展才晃悠悠地從地上坐了起來,齜牙咧嘴地揉著腦袋,可是忽然間他又意識到了一件事情。被牆撞後雖然還是很疼,還是會看見星星,可是在這麼大力的一記撞擊之下居然並沒有大礙。
「難道說內氣這玩意兒現在已經到了自動護體的階段了?」陸小展摸著腦門嘀咕著,猶豫了一下,輪起胳膊朝著窗台的稜角上砸去。同樣的,他發現在撞擊的那一瞬間,經絡內附著的內氣忽然閃動了一下,也就是說胳膊雖然還是會疼,但是強韌度卻增強了不少。
陸小展對這次的發現喜出望外,本來自己的體質就被大大地改善過,而現在內氣才初成,身體的受傷率就已經大大減低,那要是以後把內氣練到大成的時候,自己還不就真成了個刀槍不入的奧特曼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得意地繼續拿胳膊匡匡地砸著窗台玩。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一腳踹了開來,陸小展嚇了一跳,扭頭看去卻發現李妍真和齊修遠兩人張口結舌地站在門外。
大清早的發癡被人逮了個正著,陸小展難免有點不好意思,他趕緊裝作若無其事地收起胳膊,對兩人訕笑著打了個招呼:「嗨!大小姐,黃哥,早啊!」
李妍真還是有點沒能回過神來,疑惑地看了一眼陸小展額頭上那塊「新鮮」的腫包,齊修遠則是眼神中充滿同情,對陸小展說道:「兄弟,有什麼想不通的跟哥哥說,可別再糟踐自己了。」
陸小展沒弄明白,問道:「什麼想不通?」
齊修遠看了看牆上那塊脫落的牆泥,擠了擠眼壞笑道:「昨兒晚上沒搞定,今天睡醒了又悔了?可你也別拿腦袋撞牆啊。」
經過陸小展的推薦,現在齊修遠也算是李妍真的保鏢了,所以當著她的面,齊修遠也開著一口流利的高麗語,現在這番話半明半暗的,李妍真的小臉頓時就紅起了半邊,扭捏地看向了別處,只當沒聽見。
陸小展哭笑不得地道:「什麼悔不悔的,都不知道你說什麼。」
齊修遠見他不認帳,索性說穿:「那你倒說說,沒事兒撞牆幹嘛?還拿胳膊砸窗台玩兒……嚇得我和大小姐以為你在屋裡遭人襲擊了呢。」
陸小展撓了撓頭,又不能跟他明說自己是在練內功心法什麼的,隨口胡扯道:「這是我的練功方法,每天拿腦袋撞牆,胳膊腿撞木樁。」
齊修遠愕然,半晌說道:「硬功?難怪讓人那麼揍也沒什麼事……看樣子你小子這層皮是皇帝他媽。太后(厚)啊。」
李妍真也不懂陸小展到底練的是什麼功,只是默默地走了過來,輕撫著陸小展額頭上的腫塊,柔聲問道:「疼嗎?」
那隻小手給他額頭上帶來微微的涼意,近在眼前的李妍真吐氣如蘭,陸小展哪還記得疼不疼,傻笑著搖頭道:「不疼不疼,我還覺得挺舒坦。」
李妍真一怔,轉頭看了看齊修遠,不無憂慮地道:「黃哥,他……傻了。」
……
金賢一坐在自己家中的沙發裡,抬起眼皮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助理,問道:「總結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助理打開一本記事簿,恭敬地說道:「會內七個分區,明洞區的樸星昌沒說什麼,就說他只管老老實實守著自己的地盤,誰當下一任會長跟他沒關係;釜山區的火山說,只要老闆你需要,他一定會在外圍支持你,但是在我看來,火山太奸詐,他的話未必能信得過;外圍還有兩個區長,已經明確表態擁護老闆,另外有三個,表面上沒反應,但實際上都在準備擴充人手,想要出手了。」
金賢一點點頭:「嗯,這個比例在我的預計之內……中高層那些人呢?」
助理看著記事簿繼續說道:「投資部宋正英沒什麼變化,還是照舊每天有報告送來;市場部李部長也已經表態,聽老闆的;另外幾個無關緊要的部門負責人和樸星昌的想法一樣,只管做事,不會反對您;只有財務部的劉憲,他堅決認為老會長病危的事情是假的,還說……」
金賢一道:「說吧。」
助理小心翼翼地道:「劉憲說,就算會長真出了意外,他也自然會指定接班人,就算沒有指定,那也是妍真小姐接班,還說……請老闆你不要妄想了。」
金賢一揉著眉心:「這老傢伙,是在逼我啊……」他打了個響指,兩個站在他沙發背後的保鏢走了過來,金髮碧眼,四肢充滿爆發力。
「這幾個不願意聽話的,讓他們消失吧。」金賢一看著自己的指尖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