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出了門來到大街上,陸小展還是感覺有點暈暈忽忽的,他傻笑著摸摸自己的嘴唇,搖了搖頭喃喃道:「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平時摸個小手都臉紅得跟什麼似的,今天竟然主動獻吻……不過話說她這小嘴兒味道還真不錯,甜甜軟軟的,居然一點兒泡菜味都沒有……哎喲!誰打我?」
就在他沉浸於剛才那段美妙時光之際,忽然從遠處不知道哪裡飛來一顆小石子,不偏不倚正砸在他腦門正中間,這一下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陸小展只覺得頭上一陣劇痛,連忙捧著腦袋往旁邊一閃,躲入一根電線桿後。
陸小展在閃身躲避的同時,意念之力已經噴薄而出,儘管夜色深沉,他還是很快就在對面一座並不太高的樓頂處發現了一個身影,那人身穿一套寬鬆的淡青色衣服,臉上戴著一個淡青色的面具。他似乎並不怕被陸小展發現,就這麼雙手環胸淡然挺立在那裡,面具下的那雙眼睛閃著熠熠的光芒,遠遠地直視著陸小展。
「青衣?!」見到這身打扮和這個面具,陸小展渾身一震,頓時驚得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這個身影他再熟悉不過,那是幾乎和他有著同樣名聲同樣身手的一個神秘人物,世界獵人排行榜位居第二的。青衣!
獵人排行榜每三年比賽一次,以確定排名的先後,上一屆比賽,也就是陸小展第一次參加比賽,憑藉著乾爹對他的十數年魔鬼訓練以及自己體質的先天優勢,一路過關斬將衝到了四強,算是那一屆比賽中一匹黑得不能再黑的黑馬,甚至連那幾位在國際上享有鼎鼎大名的老牌獵人都被他打敗了去。
可是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和他同一屆出現的還有另一匹黑馬,那就是這個青衣,沒人知道他是什麼人,也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他甚至從不說話,只用手勢表達意思。在所有人的印象裡,青衣就是個啞巴,但是卻沒人敢低估這個啞巴的實力。
獵人比賽包括了近身格鬥和射擊還有實景模擬測試,青衣在後兩樣的評分中幾乎和陸小展不相上下,直到最後的近身格鬥時,陸小展才險之又險地以一招之差贏了下來。如果說在陸小展心中還有什麼人可以值得他有所顧忌的話,那無疑是這個神秘的青衣了,可現在青衣竟然會出現在高麗,而且還抽冷子飛了自己一石子,難道他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而這時,陸小展卻忽然聯想到了另一件事,他視線一轉,發現了在路邊靜靜躺著的一顆黃豆大小的石子。他記得迦南曾和他說過,一個神秘人在關鍵時候救了他,並指引著他遇見了陸小展,而這個神秘人就是用兩顆小石子將金賢一身邊兩個變態的保鏢打暈的。
陸小展想了想,慢慢從電線桿後轉了出來,對著遠處的青衣招了招手,笑瞇瞇地打了個招呼,嘴唇一動一動無聲地說道:「上回那個救了迦南的神秘人就是你吧?」
作為一個合格的獵人,唇語是一門必修科目,而青衣是個啞巴,更應該很容易就能看懂他在說什麼,果然,遠處的青衣點了點頭。
陸小展想了想,又問道:「你來高麗是有任務?」
青衣搖了搖頭,又點點頭,遠遠地朝陸小展指了指,雙手連做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說有人出錢請他來幫他陸小展的。
「有人請你的?」陸小展大奇,又問道,「誰這麼關心我啊?」
青衣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陸小展揉了揉腦門,有點鬱悶地又問道:「那剛才你為什麼拿石頭丟我?」
青衣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鄙夷之色,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支筆和一張紙,也不知道在上面寫了些什麼,三兩下寫完後又摸出顆小石子包在紙中,一甩手扔了過來。
陸小展一把接住紙團,打開一看,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只是用簡筆畫的方式畫了一根蘿蔔,他茫然地抬頭看向青衣:「什麼意思?你餓了?那也別光吃蘿蔔啊,那玩意兒吃多了放屁……」
青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指了指陸小展,又回過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陸小展抓了抓後腦勺:「這什麼意思?蘿蔔……心……」忽然恍然大悟,一拍手,「你是說我花心大蘿蔔?」
青衣重重地點了點頭,沒等陸小展反駁,身形一閃離開了那處樓頂,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陸小展一臉不解地看著青衣消失的方向,奇道:「你不是來幫我的嗎?我花不花心和你有半毛錢關係?」摸著腦門上那個鼓起的紅包,轉身就要走,忽然間又醒悟了過來,跳著腳罵道:「合著我就白挨你這一石子了?鬧半天你也沒說幹嘛打我啊!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算上腦門上的這一記,陸小展今天算是挨了兩頓揍,他心裡嘀咕著流年不利,又或者天陽會所門口屬於是他的禁地,趕緊再不多逗留,打了輛車直往三隻蟲子所住的那家酒店而去。
一路上,陸小展不禁又想起了李妍真,沒想到平日裡跟座冰山似的妞一旦豪放起來會這麼嚇人,難怪人家說雪崩會死人,不過話又說回來,被這麼一座冰山埋死還是挺樂意的。想到這裡,陸小展又有些頭疼,本來按照自己的生活軌跡,這幾年應該是老實本分地念個大學,然後畢業了和安琪結個婚生個娃,相濡以沫地過完下半輩子,中間要是有錢有閒的話再背著安琪找個紅顏知己什麼的。
可是瞧瞧現在,大學才念了沒幾天,就溜了出來,估計蘇校長跟外公一告狀的話,那老頭又得氣得滿世界找自己。而且現在自己也才二十郎當歲,離結婚還早著呢,這紅顏就認識了一大堆,可知己卻一個都沒有,光知道搞曖昧了。
狐狸精王彥早就表過態要跟著自己的,瘋丫頭葉蓁蓁眼下還在病床上巴巴地等著自己,董舒大秘書經過上次的同學會事件似乎也對自己有了想法,圓不溜丟的陳蕾是早就說好得以身相許的,再加上袁依琳王露這倆蘿莉更是或明或暗對自己表達過那麼點意思……
陸小展有時候感覺自己很無奈,其實他的本意並不是要把她們追到手或者怎麼樣,充其量也就是嘴上花花開個玩笑什麼的,至多象董舒這種特別容易害臊的會引起他強烈的調戲欲,望,可是到最後事情的發展總是會出乎他的意料。好像那些妞一個個都真的喜歡上他了。
比如李妍真就是個很明顯的例子,陸小展雖然一直對丁楓什麼的宣稱要泡到她,可實際上他的心思始終在金賢一和末日會身上,但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就這麼區區幾天時間,那麼個高貴冷傲的黑道公主居然就這麼直撲過來,獻出了她珍貴的初吻。
陸小展坐在出租車裡,瞑目苦思,接下來可怎麼辦呢?是狠心將那些美女全都拋棄任她們痛不欲生呢?還是索性厚著臉皮去和安琪商量商量,讓自己納上十來個後宮什麼的。你說安琪是會欣然應允呢,還是會把自己剁碎了餵狗呢?陸小展琢磨了半天,覺得還是第二種答案的可能性比較大。
「也不怪青衣說我是花心蘿蔔,好像我還真的有點兒花心……」陸小展睜開眼看了看車窗外,心裡暗自嘀咕著,可是隨即又為青衣拿石子打他感到有些忿忿然。
不過陸小展的心態調節能力還算不錯,他把這事換了個角度來看,青衣本來是暗中幫著自己,可是現在正大光明地站了出來,那就是說以後有什麼活兒可以直接安排他去做了,想到這個陸小展不禁又開始偷樂了起來,獵人榜第二的青衣暫時成了他的臂助,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至於是誰聘請了他來幫自己……管他那麼多呢,反正又不要自己掏錢。
在他想通的時候,車子正好停到了目的地,陸小展付過車錢後下車直奔三隻蟲子的房間。現在時間不早不晚,還是那種老實人洗洗睡的時間段,不過那三隻蟲子和丁楓都不怎麼老實,這一點在蚊子為他開了門後就已經證實了。
房間裡燈火通明,三隻蟲子和丁楓全都穿戴得整整齊齊,除了蚊子是跑來開門的之外,其他三人俱都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笑瞇瞇地朝著他看。
陸小展走進房裡,奇道:「你們這是幹嘛呢?」
丁楓嘿嘿一笑:「知道你被人揍了,等著安慰你一下。」
陸小展一愣:「你們怎麼知道的?」
蝴蝶甜甜地一笑,從身邊拿出一瓶跌打酒來:「這是服務員拿來的,另外還有一張紙條。」
甲克蟲接著道:「紙條上說老大你為了泡妞被人揍得跟個豬頭似的,這酒給你去淤青用。」
陸小展一聽就急了:「是誰在這兒胡說八道的?我哪是為泡妞……」說到一半他忽然愣了下,看著那瓶跌打酒嘀咕道,「難道又是他?這酒送得還挺快啊。」
丁楓和三隻蟲子對視了一眼,好奇道:「你知道是誰?」
陸小展一笑:「你們聽說過青衣嗎?」
除了丁楓有點茫然之外,三隻蟲子齊聲驚呼道:「獵人榜第二?」
陸小展點點頭:「就是他。」說著指了指額頭上一個閃著紅光的大包,沒好氣地道,「這就是他給我留下的……不說了,你們誰先給我說說,今天的戰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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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猜猜,青衣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