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公子這時感受著手腕上的劇痛,眼前又是陸小展那惡魔般的微笑,在又疼又害怕之際他終於再也忍不住,抱著手腕撲騰一聲跪倒在地,哭喊著求饒道:「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錯了……」
yk集團掌握著全高麗百分之八十的私立醫院,算得上是高麗國內很有實力的一個企業,尹公子也因此從小就過慣了優越生活,完全受不得一點痛苦,還沒等陸小展答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陸小展一怔:「我去……我都還沒答應呢你就裝死了?」
旁邊被打倒在地的那三十多人之中有幾個比較忠心的,硬撐著站起身來,戰戰兢兢地看著陸小展,想要過來又不敢過來的樣子。
陸小展也只是嚇唬一下尹公子而已,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殺他,見那幾個打手嚇得跟耗子似的,也就沒了興致,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帶上你們家尹公子,快點滾吧。」
那幾名手下如蒙大赦,也顧不上自己的鼻樑被打斷了還在流著血,手忙腳亂地抬起尹公子塞進了車,一溜煙地跑了。
旁邊剩餘的那些打手眼看自己老大也被放跑了,頓時一個個掙扎著爬起身,狼狽地逃竄而去。
余守臨這才悠悠地走了過來,看了陸小展一眼,忽然搖頭歎道:「可惜,可惜了。」
陸小展嚇了一跳:「可惜?您不會真打算讓我殺了他吧?」
余守臨嗤笑道:「那就是個小孩子而已,我至於下這麼狠手麼?我說可惜是指你的身手。」
陸小展早就在琢磨著怎麼才能讓余守臨教他幾手,這時見他主動提及,裝作不解地問道:「可惜?我覺得我挺能打的啊,您看這麼多人我沒幾下就放倒了。」
余守臨嘿的一笑:「進去再說吧,守在門口聊天算什麼事兒啊?咱倆又不是保安。」
「哎好,我倒是也覺得冷了。」陸小展趕緊應了一聲,跟著余守臨進了診所。
下午經過一場打鬥,診所內的雜亂還沒來得及收拾,余守臨也不在意,開了燈就這麼站在那裡,看了看四周,歎道:「本來我還打算在這兒多留點時間,不過看來是不可能的了,你把那小子的手都掰折了,怕是很快他們就得又找上門來。」
陸小展笑道:「我聽他們那意思,您要不肯給他們打工的話這診所也開不下去,畢竟他們的所謂漢醫跟咱們的中醫沒得比,您要繼續在這兒呆下去,他們還混不混了?」
余守臨點點頭:「這我當然知道,我也沒說你的不是……算了,我另外再找個地方呆著吧,等李鍾哲的消息。」
陸小展有些遲疑,真不想就這麼讓余守臨離開,一來葉蓁蓁還等著他去治,二來自己還想從他身上蹭點功夫套路什麼的,老頭要是一不小心跑沒影了那還上哪找他去?
就在他不知道說些什麼的時候,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對了余前輩,我倒是有個主意,您看怎麼樣。」
余守臨問道:「什麼主意?」
陸小展說道:「要說在高麗找人,那是得靠末日會,可萬一您的孫子孫女還在華夏呢?我呢,在華夏軍方里頭也算認識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回頭我讓他們也給您找找,反正咱兩邊一起找著,您看怎麼樣?」
余守臨搖了搖頭:「沒用的,軍方也並非萬能,我就曾經靠他們找過好幾年,最後還是沒什麼消息。」
陸小展嘿嘿一笑:「那國安部呢?」
「那肯定比軍方靠譜。」余守臨隨口說道,卻忽然反應了過來,瞪大眼睛看著陸小展,「你認識國安部的人?」
陸小展笑嘻嘻地說道:「認識得不多,也就兩個。」
余守臨終於正視起了陸小展,上下打量著他,要知道華夏的國安部那是一個最高機密部門,那裡邊的工作人員不是誰都可以認識的,哪怕是他們的親人,都不會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而現在這個整天笑嘻嘻沒個正形的小子居然聲稱認識,而且還是兩個……
「你小子沒騙我?」余守臨實在不相信,忍不住說道。
陸小展抓了抓後腦勺:「得,就知道您不信,那我現在就給您聯繫他們去。」說著話掏出手機來,他的手機從離開天海後就一直沒開過,畢竟自己是瞞著姐姐偷溜出來的,現在實在沒辦法才只得開機,直接撥通了岑信的號碼。
電話才剛接通,岑信抱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說小灰啊,你小子沒事兒關什麼手機呢?昨天你才剛走,你倆姐姐就逼著陳嫣帶她們來找我,責問我是不是又把你拐出去幹活了,死活非得要我把你交出來,嚇得我都逃回京城本部了。」
陸小展不禁一樂:「喲,你也有被嚇跑的時候?不過正好,我有事要你幫個忙。」
岑信沒好氣地說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那倆姐姐的恐怖……行了,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你就說吧。」
陸小展也不再廢話,直奔話題將十七年前余守臨家發生的慘案問起了岑信,最後說道:「我知道這事兒發生的時候你也還小,反正你在本部呢,就幫我查查,兇手是誰什麼的先別急,給我把余家那對龍鳳胎找到先。」
岑信聽完,很爽快地應道:「找人應該沒什麼問題,我順帶著再查查兇手,到時候一起給你個准信兒。」
電話掛斷後,余守臨的眼神已經徹底地變了味道,有些複雜地看著陸小展。
陸小展依舊把手機關機放好,看了一眼滿地的雜亂說道:「我覺得您還是趁早收拾一下,歇菜打烊離開這兒吧,省得再有人來惹事。」
余守臨歎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不過既然你和李鍾哲都答應了幫我,那我也確實沒什麼必要再留在這裡了。」說著走到一旁的櫃子邊收拾了起來。
陸小展有些遲疑地問道:「那……您打算去哪兒?」
余守臨回頭瞪了他一眼:「我不是還得回去給你那小女朋友治傷麼?我能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