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中的帕克依然沒有喪失冷靜,嘴裡叫囂著,手中的匕首卻緊緊握著,眼角不時瞥向東西兩側的窗戶,焦急地等待著自己的手下從那裡破窗而入。只要那六人持槍進入這裡,那麼任憑不死鳥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躲得開六把槍的掃射,而那個從沒聽說過的青山獵人成員也不可能在這麼亮堂的環境下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再把他們腰間的十八顆手雷偷走。
正在這時,東邊的窗子忽然從外被打了開來,帕克心頭一喜,剛要下令直接射擊,眼神轉處卻看見一個戴著個銀色面具穿著件白色風衣的金髮女郎從窗外跳了進來,兩腳一落地看了看客廳內,撇了撇嘴說道:「蛋蛋那傢伙真夠慢的。」
話音剛落,西邊的窗子也忽然從外被打了開來,一個戴著惡魔面具穿著件黑色風衣的男子從窗外跳了進來,冷冷地說道:「我這裡沒槍聲。」
陸小展笑瞇瞇地指著兩人:「認識一下。琥珀,撒旦。」
在琥珀從窗口跳入的時候帕克眼梢的那抹喜悅已經僵住,直到陸小展作完介紹,他幾乎已經要瘋了,很明顯東西兩路共六名手下已經被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了。不對,東邊開過槍,只是自己沒想那麼多而已。
帕克抓狂地咬著後槽牙恨恨地道:「不是說只有不死鳥一個人在這裡麼?這他媽什麼情況?」身後那兩名手下聳了聳肩表示無法解答。
陸小展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沙發碎皮和絲棉,笑瞇瞇地對帕克說道:「反正你也跑不掉了,要不咱們聊個人生什麼的吧?」
帕克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眼角餘光瞥向身後兩個守著正門的美女,那個嬌小的美女微笑著站在那裡,兩隻雪白粉嫩的小手搭在腹前,顯得十分優雅;另一個個子較高的美女則點上了一支煙,正靠在門上百無聊賴地一下下擺弄著手中的打火機。看來要想打開缺口奪路而逃,只有從這裡入手。
想到這裡,帕克臉上不動聲色,低聲說道:「往後衝。」腳下猛一發力轉身向門邊撲來,手中匕首直指高個子美女,在青山獵人四名成員都在場的情況下,帕克已經顧不得憐香惜玉了,一出手就直接是殺招。
兩名手下心領神會,在帕克轉身的剎那間也同時掉頭,向著那個嬌小的美女夾擊而去,在他們看來這個美女是絕不可能抵擋住他們任何一個的拳頭攻擊的,甚至他們腦中已經浮現出了那個美女眼歪嘴斜滿臉鮮血的模樣。
陸小展忽然搖頭輕輕歎了口氣:「唉……何苦?」依然還是用的英語。
帕克心中忽然冒出一絲不祥的預感,還沒來得及收住腳步,高個子美女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東西,對著左手中燃著的打火機嗤的噴出一股氣體,轟的一聲,一個大大的火球朝著帕克撲面而來。帕克這一下飛撲已經用盡全力,要想收勢根本不可能,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火球撲過來,只能勉力低頭以圖避開,卻忘了自己並沒有和尚那樣的優勢,滿頭濃密的卷髮頓時被點燃。帕克嗷的一聲怪叫,再也顧不上那高個子美女,慌亂地四處尋找著能撲滅頭上熊熊燃燒著的火的東西。
隨著滋滋的頭髮燃燒聲,一股惡臭漸漸在客廳裡瀰漫開來,陸小展心中不忍,走到牆角拿出一個小型家用滅火器來,照著帕克頭上一陣亂噴,終於將火滅了個乾淨。帕克被泡沫噴得滿頭滿臉地睜不開眼,還沒來得及躲開,陸小展噴完泡沫後將滅火器順手往他頭上一敲,將他砸得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帕克在這邊經受了烈火的洗禮,而他的兩名手下在剛衝到嬌小的美女身前時,還沒來得及出手,美女忽然嫵媚地一笑,兩個又白又嫩的小手出現在了他們眼前,即將觸及他們面門時忽然迅速握成拳,砸在那兩人的鼻樑正中。
兩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那兩人與帕克一樣,兩眼翻白暈了過去。陸小展等幾人不禁打了個寒戰,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這聲音聽著都疼。
沒多久,帕克悠悠醒轉,眼睛剛一睜開就看見陸小展笑吟吟地蹲在他身前看著他,向他招呼道:「醒了?還疼麼?」
帕克轉頭看見自己的兩名手下也已滿臉鮮血地暈倒在地,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失手,咬牙強忍著腦袋上鑽心的疼痛哼道:「不死鳥,沒想到你這裡居然還有這麼多高手,給我個痛快吧!」說完憤憤地瞪了一眼燒他頭髮的高個子美女。
陸小展失笑道:「我可不是執法者,怎麼給你痛快?」說著指了指那兩個美女,「這位抽煙的高個子美女是我的管家蔣似煙,另一位美女估計你也聽說過,華夏國安部彩虹小組的紫色。」
帕克被他的話驚得目瞪口呆,他身為一名僱傭兵,對世界上各國安全部門都有所瞭解,華夏國安部的彩虹小組可以說是世界上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特勤小組,而眼前這個美女看著嬌小玲瓏嫵媚動人,卻沒想到竟然會是彩虹小組中紫色。
陸小展看著帕克呆滯的神色不禁有些好笑,剛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蔣似煙口袋裡的熱感應監控忽然滴滴地響了幾聲,不禁一愣:「還有人?」
蔣似煙迅速掏出顯示器,打開一看卻沒看見有紅點閃動,而滴滴聲也只是響了幾下就沒了聲息,聳了聳肩說道:「估計就是只路過的野貓。」
陸小展很相信白定海給他安裝的那套監控設備,點點頭對丁楓說道:「差不多結束了,你到二樓把他們都叫下來吧。」
丁楓應了一聲往樓上跑去,陸小展又轉回頭對帕克問道:「你們是僱傭兵?」
帕克說道:「不是。」
陸小展一愣:「那你們是……?」
帕克梗著脖子傲然說道:「我們是冷火傭兵團!」
陸小展二話不說抄起身邊的煙缸就砸了上去,就在煙缸堪堪觸及帕克額頭時,他的手忽然停了下來,愣愣地問道:「你說什麼?冷火?」
帕克一點不害怕眼前那個大大的煙缸,抬起眼皮往上瞥了一眼,不屑地說道:「不錯,就是冷火!所以我們不是普通的僱傭兵!」
陸小展茫然地看了一眼陳嫣:「我記得冷火不是被我滅了麼?怎麼又冒出來了?」
陳嫣搖了搖頭,看樣子她也不知所以。
樓梯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陸曼許維攙著朱老太太走了下來,其餘眾人緊緊跟在身後。朱老太太還在二樓轉角處時就急著問道:「小展,你怎麼樣?沒事吧?」
陸小展心頭一暖,抬頭對朱老太太招了招手:「奶奶我沒事,您看我這不好好的麼?」
眾人快步走了下來,葉蓁蓁落在人群最後,剛才躲在二樓房間內時聽到陣陣槍聲,心裡不禁一緊,這時總算出來了,眼見著陸小展毫髮無傷地站在那裡,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卻沒有上前,只是靜靜地隨著眾人走下樓。
東邊的窗戶從潘薇兒翻進來後就沒有關起,風拂動著窗簾一起一伏的,葉蓁蓁默默地走到窗邊,想要透一透氣,也順便讓自己的心靜一靜,忽然眼中瞥見窗外趴著一個黑影,手裡拿著槍瞄向客廳中央的陸小展。
葉蓁蓁大驚失色,沒作任何考慮地飛身撲過去,叫道:「小展當心!」
砰的一聲槍響,葉蓁蓁飛撲過來的身體擋住了暗中射出的那一槍,頓時摔落在地,身下迅速漫出了一灘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