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警官,我正兒八經地告訴您,我今天才第一回見到人家施董,不是什麼他養的打手。再說您不是也見到我在車上還問他姓名了嘛?」見趙警官神色不善,陸小展趕緊無奈地辯解道。
趙警官冷哼一聲:「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別在我面前裝,我這兒可不是派出所,是分局!你們今天在公共場合聚眾鬥毆,影響十分惡劣,甚至還有二十多人腳部致殘,你要和施馬鋼沒任何關係的話你會給他這麼賣命?」
陸小展對自己的出手力道還是很有把握的,哪可能致殘這麼嚴重,大不了在家躺幾天也就慢慢恢復了。於是哭笑不得地說道:「趙警官,您可真能想像,什麼聚眾鬥毆致人腳殘。您雖說長得黑了點兒,但也不能憑空想像著案情,拿自己當包青天啊……」
趙警官黑著臉猛地一拍桌子:「你說什麼?」雖說自己確實長得有點黑,也導致自己現在三十多歲了還單身,這本身就是一塊趙警官不能觸及的傷疤,被陸小展這麼一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趙警官把文件夾和筆一扔,壓了壓火氣,緩緩說道:「施馬鋼身為天海市老牌幫派墨幫的老大,你想借這個機會拍他馬屁跟著他混,當然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你要清楚,他現在正在洗白,努力轉做正當生意,像你這種涉嫌嚴重傷人罪,他是不會管你的!所以我建議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陸小展一愣,沒想到施馬鋼還是個黑道老大?看著可不像是個壞人哪,倒是眼前這位趙警官……想到這兒無奈地說道:「趙警官,我真的就是一個學生。您說的那個什麼幫的,我壓根兒就沒聽說過,我這才是昨天晚上到的天海呢,不信您可以去查呀。」
趙警官見陸小展不承認,便也不再多說,站起身拿食指遠遠點著陸小展,道:「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要是想到什麼的話再告訴我。」轉身出了訊問室,留下一臉委屈的陸小展獨自坐在訊問室中。
等了很久也沒見趙警官再返回,百無聊賴的陸小展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裡,嘴裡哼著歌:「我是被你囚禁的鳥,一不小心忘了吃飽……」忽然反應過來:「我靠,這都中午了,把我扔這兒就不管啦?也不說管個飯什麼的?」
陸小展摸了摸餓得打鼓的肚子,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嘴裡嘀咕道:「看來是沒人理我了,還是省點兒力氣吧……」
閒來無事想到了自己的腦電波,那個所謂的天眼。陸小展集中精神於腦中那片區域,一點亮點似乎聽到了他的召喚漸漸出現,訊問室的景象清晰地顯現在眼前,隨著精神力的越來越集中越來越強,甚至能穿過牆看到訊問室隔壁的辦公室內那幾個值班警察在辦公桌前津津有味地吃著盒飯。陸小展嚥了嚥口水,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哎,既然我這天眼能穿過牆看到隔壁,不知道能不能透過衣服看到美女的……呃肉肉,要真可以的話……嗨呀太美妙了。」
流著口水的陸小展正琢磨著上哪兒找個美女給自己試試天眼的時候,忽然感覺一陣眩暈:「怎麼回事兒?這天眼難道用久了會沒電?這多不好玩啊!」無奈之下只得收起腦電波,老實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啪」一聲,訊問室的門被打開,趙警官黑著臉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著個戴副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子,手裡提著個公文包,正探著腦袋朝房間裡看。
「陸小展,你可以走了。」趙警官一臉不樂意地朝陸小展說道。
身後那個金絲邊眼鏡男走了上來,對陸小展上看下看還不時用手到處摸摸,嘴裡說道:「陸先生,我是施馬鋼先生派來的您的代表律師,我叫金鐘。請問警方有沒有對你進行非法刑訊?你可以跟我說,我會替你進行投訴。」
陸小展看了一眼黑臉的趙警官,笑道:「金律師,算了吧,人家趙警官對我挺客氣的。」
趙警官的臉色稍微舒緩了一些,拿著一張文件紙對陸小展說道:「簽個字,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陸小展趕緊抓起筆在文件上簽下名字,由於是拿左手寫的,歪歪扭扭的不太好看。趙警官在一邊看著陸小展的簽名,撇了撇嘴:「這字可跟你的身手有點不大相襯,你那一手敲人腳脖子的功夫可帥得很,怎麼這字就跟狗啃似的?」
陸小展笑了笑,說道:「我又不用破案抓賊吃皇糧,以後畢業了也就是當個廚子而已,寫一手漂亮字有什麼用?」說罷轉頭就走,剛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對著臉色再次發黑的趙警官說道:「趙警官,您記得今天欠我一頓飯。」不顧趙警官即將爆發,大搖大擺笑著走了出去。
取了自己的手機等物後來到大門口,陸小展發現施馬鋼和董舒還有那個不知道名字的接待小姑娘都等在門前的蔭涼處,遙遙望著自己。趕緊快走幾步,奔著他們而去。
施馬鋼伸出手臂迎上前去,開口剛說了個不知道什麼字的開口音,就見陸小展熟視無睹地擦著他的肩膀而過抓著董舒的手一陣牢騷:「哎呀,你說你在這兒等我幹嘛呢,也不嫌曬得慌,萬一把自己粉嫩粉嫩的皮膚曬傷了怎麼辦?」
董舒哭笑不得地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施馬鋼忍不住在一邊乾咳了幾聲:「咳咳……那個,小兄弟,咱們先找個地方吃午飯,有什麼話上車裡說吧。」
陸小展這才醒過神來,頗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施董,您別介意,我這見了美女就抽抽的毛病老是改不了。」
施馬鋼的車由他的保鏢開著隨警車一路跟到了這裡,停在了警局門外的樹陰下。陸小展來到車前,好奇地這裡摸摸那裡蹭蹭的,指著車前標誌說道:「施董,您這輛賓利怎麼那倆翅膀被人給掰啦?這多難看啊。」
施馬鋼的保鏢憋著笑在一邊低聲說道:「陸先生,這輛是巴博斯,不是賓利……」
陸小展的小臉有點發紅,趕緊坐上了車,轉移話題向施馬鋼笑著說道:「施董,謝謝您還特地請金律師來,要不我今天非得餓暈在那兒了。」
施馬鋼笑道:「小兄弟,今天要不是你在那兒,我的面子都丟光了,要說謝也是我謝你才是。」
陸小展往後靠了靠,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著,說道:「那個趙警官說什麼我把那二十多個混混打殘了,我去……他還嚇唬我,我出手的力道我自己最清楚了,撐死了把他們的腳脖子打出個骨裂,在家躺個十幾天就能好了的。」
在前面開著車的金律師笑道:「他那是在詐你,就指望你一慌神能告訴他點兒什麼呢。醫院的驗傷報告已經出來了,確實是清一色的腳脖子骨裂加軟組織受損。再說有那麼多證人能證明你是一個見義勇為者,並不是群毆的發起者。」
陸小展奇道:「詐我?我一個剛來上海的學生,能告訴他什麼?」
施馬鋼笑了笑:「他們覺得你能告訴他們點兒什麼,這樣他們當中有些人才能有機會來找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