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展在被二姐許維揪住耳朵吼了一陣後趕緊起床洗漱,見到陸曼給自己留的條子,說讓自己早點去她店裡幫忙。陸小展看了看時間連八點還沒到,但見到一旁黑著臉的許維,嚇得連早餐都沒吃就逃往大姐的店裡。
大姐陸曼在一條很是熱鬧繁華的街上開了家西餐廳,裝修簡單但細緻,餐桌是一水兒的核桃原木色,頗具情調。由於用料講究口味純正,據說生意十分的好。
「大—土—鳥—西—餐—廳……我說姐,你怎麼給起了這麼個倒霉名字?」陸小展站在店門口,撓了撓頭,指著店門上方的店名燈箱疑惑地問門口掃著地的大姐陸曼。
陸曼無奈地說道:「店名叫天堂鳥西餐廳,可昨天下暴雨,天字那一橫和堂字的一半兒被大風刮來的樹枝還不知道什麼的給砸掉了,就成大土鳥西餐廳了。我打了電話讓人來修,估計快到了吧。」
「呵呵……哎喲疼……」陸小展看著那個殘破的招牌站在門口咧著嘴傻笑著,被陸曼敲了一個爆栗,疼得他單手摀住了腦門使勁揉著。
陸曼指了指店裡擺著的六七個餐盤,說道:「別光在那兒笑,今天有個客戶訂了一百二十份的茶歇小西點,一會兒你幫我送過去,順便結帳。」
陸小展往裡看了一眼,答應道:「行,你把地址什麼的給我。」
「不用,我店裡的送貨司機會帶你去,還有一個服務生小姑娘也跟去一起搬,你手不方便,只管收錢就行。」
「那更簡單了,我這就去車裡等著……哎我說姐,該結多少錢?」
……
訂單上寫明了需要將一百二十份西點在上午九點三十分之前送到,天海市區擁擠的路況使得陸小展不得不從八點上車開始就補睡回籠覺,直睡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在九點三十缺十分鐘時到達。訂單客戶是一家做建材生意的公司,叫華唯建材,特地選在今天,也就是八月八號開張,上午十點十八分剪綵,而剪綵之前會在大廳有個茶歇,供來賓們休息。
陸小展領著司機和那個搬東西的服務生小姑娘一起進了大廳,來到前台接待這裡,擺出個職業性的微笑對那位接待小姐說道:「你好,我們是大土鳥……啊不是,是天堂鳥西餐廳的。你們訂的茶歇西點已經送到,請問擺放在哪裡呢?」
接待小姐看著還是個大學生的樣子,非常熱情地迎了出來,像只百靈鳥似的歡快地叫道:「哎呀你們可總算來了,我這都已經等了好久啦。」
陸小展看了看時間,沒錯啊,這還沒到九點三十分呢,撓了撓頭道:「這……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盡快了,不過咱們好像沒遲到吧?」
接待小姐連連搖手,偷偷看了下四周,有點不好意思地輕聲說道:「你們沒遲到,只是我知道你們的西點好吃,所以一直在等你們送來我好先偷吃一點兒呢。嘻嘻……」
「……」
在接待小姐很熱心的幫忙下,沒多久大廳內準備好的三張長桌便滿滿當當地擺放著整齊誘人的多式西點,在燈光照射下勾引著人們的食慾。
單手插在褲兜裡的陸小展再次檢查了一下桌上的食物,對接待小姐說道:「請問我結帳該找誰呢?」
接待小姐閃著綠光的雙眼依依不捨地從滿桌食物上挪開,指著正在大廳內和幾位來賓笑語交談著的一位女郎,說道:「那是我們的董秘,是董事長秘書,而且正巧也姓董,你找她要錢就行了。」
陸小展見那女郎一頭長髮披肩,星眸貝齒身形曼妙,心中一跳,暗道:「乖乖,這天海地界就是美女如雲啊,隨隨便便送個貨都能碰上個美女,趁著結帳先搭個訕再說。」緊走幾步靠近那位美女董秘以便結帳扯皮。
「砰……」大廳的兩扇玻璃門被人猛地踢開,晃蕩著震出一聲悶響,門外衝進一群打扮得奇形怪狀的非主流型混混,手中各自持著一根木棍或是鐵鏈,帶頭的是一個打著個鼻釘叼著支煙的青年。
鼻釘男右手持著根木棍,輕輕在左手掌心拍打著,掃了一眼大廳中人,木棍一指,對身後那群混混叫了一聲:「砸!」
那群非主流混混掄起傢伙嗷嗷怪叫著衝了上去,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大棒子直往擺放好食物的桌面砸去。賓客們被瞬間的變故驚得失了方寸,紛紛四下散開,一些沒來得及避讓的身上頓時沾上了不少被砸得飛濺起來的奶油與醬汁。
「這……什麼情況?我怎麼跑哪兒都出事啊?我靠,這日子沒法兒過了!」陸小展被眼前的混亂剎那間弄亂了思維,愣愣地看著那一片狼籍。
不多會工夫,整個大廳已經被砸得沒了樣子,盤子碟子杯子散落了一地,到處是破碎的玻璃片和瓷片,而陸小展送來的七八盤西點已經沒一塊是完好的。
「住手!」身材曼妙的董秘憤憤地走了過來,高聲喊道,「你們竟然敢大白天的就闖入公共場所打砸,還有王法嗎?」
鼻釘男不屑地一笑:「切……你們在這兒開公司搞創收,也不想著來我們這兒拜個山頭交一份管理費,那被我們砸了你也別怨誰。」說完轉身往外走,揮手對手下那群混混叫道:「走了走了,等他們想明白了再來。」
「嗯?」鼻釘男忽然停住腳步,看著站在他面前衝他微笑的那個右臂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的瘦削小子,眼睛一瞪道,「找死?」
攔著鼻釘男的陸小展伸出左手連連搖著,滿臉堆笑地說道:「不不不,找死這活兒我不敢做。」
鼻釘男上下看了看陸小展,疑惑道:「那你……?」
陸小展依然賠著笑說道:「趁警察沒來之前,我先找你要錢來了。」
鼻釘男愣了愣,忽然大笑:「哈哈哈……找我要錢?就憑你?你哪兒的?」
陸小展指了指一地被砸爛的西點,說道:「我是大土鳥……呃不是,是天堂鳥西餐的,您一陣痛快把我送來的東西全給砸爛了,可我還沒結帳呢,不找你要……呃我找誰要去?」
鼻釘男象看白癡似的看著陸小展,手一揮,對手下那群混混中的幾人叫道:「把這白癡弄一頓,抓緊閃人。」話音剛落,忽然覺得眼前一花手裡一輕,手中握著的那支木棍已經被陸小展瞬間奪去。
陸小展迅雷般地左手前探一把搶過木棍後猛地腳掌一撐,身體象支箭一般向後彈射而出逼近那群混混,眼睛微閉,強大的腦電波四散而出,身週一切情況盡入腦中。
右手被吊在脖子上的陸小展閉著眼左手持木棍闖入那群混混中間,這一幕把在場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陸小展手中的木棍如同長了眼睛似的,每一擊都準確地命中一人的腳踝。一聲聲清脆的敲打聲中,總有一人怪叫著倒地雙手捧腳再也站立不起,而站著的那群人雖然各自揮舞手中武器凶狠地襲向陸小展,卻總被他在間不容髮時靈活地躲開。看著陸小展依然閉著的雙眼和瀟灑矯健的身手,鼻釘男意識到今天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