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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磨人的小妖精 文 / 大道第一人

    「果然如同我所料的一般。」

    西門慶聽完菊子回報,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這是個好機會也許很快,我便要去東瀛走上一遭了。」

    「是,主人。」菊子眼中似乎露出一些渴望,但西門慶沒有主動表示,菊子還是那般的無比溫柔,把內心的渴望藏在心裡。

    這一點,西門慶看得很清楚,他叫住準備退下的菊子,開口道:「你來這裡也有幾年了?」

    「從登船算起,已經兩年多了。」菊子低頭回道。

    「我去東瀛似乎還需要一個嚮導翻譯也得要一個。」西門慶微微一笑:「你準備準備,說不定很快就要會故土看看了。」

    「主人,是真的嗎?」

    菊子突然抬起頭,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問道,那語氣雖然依舊溫柔,但西門慶可以聽出其中的幾分急躁。

    「當然是真的。」西門慶同樣真誠的回道,雖然當初把菊子從清河縣百花樓弄出來是為了留住安道全,但在西門慶眼裡,菊子也是一個人。

    「你這那邊還有親友麼?」

    西門慶的問話讓菊子重新低下頭:「菊子出來的那個地方亂的很,父母早沒啦。」

    西門慶沒有問下去,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菊子一眼。

    「可菊子要和主人去的話,神醫誰來照顧?」

    菊子想起安道全來,二人一直以來的感情很好,突然有機會踏上故土,菊子又害怕自己遠行,無法照顧安道全。

    西門慶呵呵一笑:「安神醫自然也是要去的,如果有個水土不服、頭疼腦熱的,也少不了他。」

    菊子聽這話,深深向西門慶行了一禮。

    「行了,你先下去。」西門慶點頭示意:「我有些事情好好好想上一想。」

    菊子屁股向後,畢恭畢敬的慢慢退了出去;但西門慶可以看出在她轉身之後,腳步是歡快的。

    「這倒是個送上門來的機會不可放過啊。」西門慶暗忖:「那兩個商人要用籐吉郎冒充東瀛使者,欺騙官家,為的就是幾船回禮,雖然被王黼狠狠宰了一筆,但這本身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何不將計就計」

    西門慶正尋思間,書房外面走進來雪兒和花月容,笑嘻嘻道:「老爺,你要去東瀛?雪兒也要去?」

    花月容嘟起嘴,賣的一手好萌:「老爺,我也要去。」

    西門慶大感頭疼,雪兒倒也罷了,這花月容幾個月不見,已經漸漸出落成一個小美人,簡直就是人見人愛;東瀛那邊現在是個什麼形勢,西門慶也拿不準,要把雪兒和花月容都帶去,只怕是照顧不來。

    「雪兒,別胡鬧。」西門慶把臉一板:「誰告訴你我要去東瀛的?」

    不過西門慶的裝腔作勢顯然沒有收到任何效果,花月容直接上來拉著西門慶袖子搖啊搖,而雪兒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直接下手來給西門慶揉臉。

    「嘻嘻,是菊子姐姐告訴我的。」雪兒一邊用力揉著,一邊笑道:「老爺還是不要擺出一副官威來,容易長皺紋不說,也騙不過雪兒,老爺肯定會帶雪兒去是不是?」

    不用說,菊子肯定是被雪兒逼得不行,才鬆口告訴的;也難怪,西門慶吩咐菊子出去辦事,全都落在雪兒和花月容眼中,又能瞞過誰去?

    「東瀛那地方還未開化!都吃生肉!」西門慶好不容易從二女的「魔爪」中逃出,抖了抖袖子嚇唬二女道:「老爺這次可不是去玩的,要去辦一件大事!」

    花月容顯然被西門慶唬住了,呆在一旁,而雪兒則不以為然的一揮手:「吃生肉怎麼了?咱們吹雪樓的三珍膾不就是生的?」

    西門慶哭笑不得,也知道雪兒這小妖精能赤腳上刀山,脫衣下火海,要給個梯子說能上天,雪兒決定第一個擼起袖子往上爬;西門慶想來想去只好道:「這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到時候再說這件事情你們知道了也就算了,可別到處說去走漏了風聲,可就成不了事了。」

    「說了半天,還不是想我們不告訴金蓮姐姐?」雪兒這個小妖精一臉鄙視的樣子,用手托了下巴裝作思考的樣子:「不過老爺你放著新過門的小妾不管,反而要出遠門英妹子肯答應麼?」

    英妹子是雪兒給瓊英起的,當然瓊英也沒什麼反駁的機會,反正叫著挺順嘴的,就這麼叫開了;當然,花月容還的管瓊英叫英姐姐。

    「這幾個裡面,就你這個小妖精最會磨人!」西門慶假意呵斥道:「月容,你可不要學壞了!」

    花月容唬了一跳,馬上被雪兒摟住了護在身後;雪兒啐一口道:「假沒正經的,我什麼時候磨你了?上回還不是金蓮姐姐和英妹子在你身上磨的最多?反而是我給你們服侍來著?」

    西門慶哈哈大笑:「你個小妖精!老爺說不過你,等到時候和你多磨磨就是了。」

    西門慶和雪兒這葷段子一開便是無邊無際無節操,花月容似懂非懂的紅了臉,早躲到書房外面去了。

    「走!吃飯去!」西門慶精神抖擻:「六娘還沒回來,一會兒先和你磨一磨好了。」

    「你倒是能放得下英妹子?」

    雪兒洞若觀火,但身子卻一扭,早拉著花月容先行一步:「說話算話,不許抵賴!」

    西門慶大笑著跟了上去:「看老爺整不死你個小妖精!」

    第二日清晨起來,西門慶便接到錢貴轉述的官家詔令。

    「午時把田虎等反賊推到市曹,千刀萬剮!由皇城司出一官員監斬!」

    做監斬官當然是官家對於西門慶扭轉頹勢,一舉剿滅田虎十分滿意,而給皇城司的莫大榮耀。

    錢貴的意思,自然是要西門慶做這監斬官;但在西門慶看來,坐在上面看著把一個人割上一千刀,一是無趣,二則時間過長。

    從他前世瞭解到的歷史,有的剮刑甚至於接連兩天,才堪堪把一千刀割完,中間還要喝人參湯吊命;若是儈子手手藝chao點,上來就把人給弄死了,那還是大罪一條,弄不好還的被砍頭。

    再說真正的田虎早就被西門慶挫骨揚灰,瓊英大仇已報;即將被千刀萬剮的不過是個山寨貨,瓊英也不會感興趣。

    思來想去,西門慶倒是想起一人來能做這監斬官。

    那馬指揮使雖然經常在外面跑來跑去為皇城司辦事,但最近幾天還真是在汴梁。

    此人最得錢貴信任,也明裡暗裡幫了西門慶不少忙,順便買個人情也不過。

    西門慶叫書僮兒磨墨,自己親自動手,醞釀了半天,才用吹雪體寫就一個「馬」字,算是回信叫來的黑衣察子送回皇城司。

    書僮兒見自家老爺就寫了一個字,倒是暗中鬆了一口氣,要是老爺興起,寫上半張紙,只怕書僮兒就備不住要衝出書房找地方嘔吐了。

    錢貴收到回信後展開一觀,已然明白西門慶的意思,便叫人找來馬指揮使,把事情說了。

    馬指揮使不無驚訝,但把事情推來推去總歸是不好,當即應了下來。

    「皇城司事務繁重,你當完這差事,就先不要離開汴梁了。」錢貴歎道:「我歲數大了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能撐幾天,有些事情也該你接受了。」

    錢貴的言下之意竟然隱隱有讓馬指揮使接班的意思,馬指揮使聽了並不遲疑:「卑職先前在宮裡面久了,喜歡去四處走走,大人一向多有成全;既然大人有吩咐,卑職力所能及的,當仁不讓。」

    「好好好!」錢貴連連點頭:「你下去準備準備,午時監斬。」

    馬指揮使行禮退下,錢貴這在皇城司呆了大半輩子的老人發出一聲歎息,轉頭對一旁武松道:「你看馬指揮使這人如何?」

    武松想了想道:「馬指揮使是個有擔當的人,知進退,懂分寸。」

    錢貴滿意的點點頭:「我老了,皇城司以後是你們的天下,可要通力協作,給皇城司爭光,給嘉王爭光。」

    武松看著略顯疲態的老人,並沒有說太多,心中不知為何想起秦飛來,老人這個位置秦飛已然盼望了很久但最終這個位置卻即將留給一直無yu無求的馬指揮使。

    想到這裡,武松不免輕輕歎息一聲。

    錢貴這個老人敏銳的猜測出武松心中所想,呵呵笑著,似乎說著無關的話:「世間之事便是如此無常,如果把一樣東西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那麼這樣東西多半沒有你認為的那麼重要;當你在追逐這樣東西的時候,把實際上最重要的卻忽略了。」

    武松歎道:「錢大人放心,皇城司肯定會越來越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我很放心。」老人開心的笑了:「都我這把年紀了應該不能算急流勇退了罷?」

    是ri,「田虎」和一干反賊於市曹字汴梁民眾圍觀之下,或被凌遲處死,或被砍頭、腰斬。

    沒過幾天,錢貴便辭去了勾當官一職,回家頤養天年。

    嘉王趙楷下令,由馬指揮使補了錢貴的位置;而武松也從代理變成正職,坐上了譚稹的位置;再加上西門慶,皇城司依舊是三駕馬車,但這一次,這三個勾當官是往一個方向共同使力,讓皇城司這個有些老舊的馬車重新飛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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