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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呆了數息之後,高衙內和來人都同時發問。(無。,彈窗
「你不是陸虞侯!」來人捂了嘴驚道。
「你不是美人!」高衙內也回道。
兩邊的回答都叫人啼笑皆非,但高衙內馬上改口:「不,你是美人!」
「美人,你從何而來啊?」
紫萱緊張得看著面前的這群人,尤其是當中那個色迷迷的傢伙,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本來不過是來陸謙家收個過夜費,怎麼會遇到強人了?
不對,汴梁城什麼時候有強人了?而且這貨一看就是出來玩的公子哥啊,為啥又是關門又是嚇人的?
「奴家是百花樓的。」紫萱緊張的說道:「來收上次虞候在我們那裡的過夜費。」
「陸謙這廝居然有錢去百花樓?」這回輪到高衙內吃驚了:「姑娘你沒搞錯?」
被高衙內喚作「姑娘」,紫萱頓時有些莫名其妙的高興起來,畢竟已經是三十出頭的年紀了,雖然精心保養,但還是抵不過無情歲月。
百花樓那些姑娘們自然都是妙齡,紫萱這個年紀只能退下來做個跑腿打雜的,這也是為什麼今天會來陸謙家收賬的原因。
關於眼前這個色迷迷的公子哥說的,紫萱也能完全理解。
畢竟陸謙是個非常「有特色」的客人。
「有特色」的意思就是去百花樓那種揮金如土的地方,每次只點相對最便宜的香茶,基本上每次都拖欠過夜費。
這種情況本來是不允許的,不過大部分情況下陸謙都能過幾天還上,加上是高太尉府上的,百花樓掌櫃的也要賣兩分面子。
「你是誰?」紫萱雖然有些放鬆,但還是繼續追問。
「你這女子有眼不識泰山!」馬上又伴當跳出來指責道:「少爺的名諱也是你能問的?」
「走開走開!」高衙內揮揮手讓那伴當退下,自己展開點金扇嘩嘩搖了兩下,甩了甩頭:「在下花花太歲,未請教姑娘大名?」
花花太歲雖然名聲不太好,但在汴梁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紫萱自然也聽過這個專門淫人妻女的高衙內,放鬆了拳頭。
既然是有專門的癖好,那對自己這種應該沒興趣了吧?
「奴家百花樓紫萱。」覺得自己已經安全的紫萱行了一禮道:「虞候既然不在,衙內還請放奴家出去罷。」
說著紫萱就邁步往門口走去,但高衙內扇子一舉,攔著了她的去路。
「紫萱姑娘,既來之則安之。」高衙內呵呵笑道:「左右無事,不如留下來陪我做些快活的事情,可好?」
紫萱頓時傻眼。
「衙內,一會兒那位來了怎麼辦?」旁邊有伴當低聲提醒道。
「你們懂個屁啊。」高衙內沒好氣的斥道:「那是美女,這也是美女,來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左右逢源,懂不懂?」
那伴當頓時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只好一豎大拇指讚道:「衙內好興致。」
高衙內喝退了伴當,又對紫萱道:「天下竟有如此湊巧之事,豈非良緣?」
紫萱現在非常後悔為什麼要進這個院子,但腿腳是自己的,可沒有後悔藥吃。
帳沒收到,反而還要被人弄,紫萱感覺非常不爽。
「奴家是敗柳殘花,衙內還是放了奴家回去罷。」紫萱道:「衙內若是高興,奴家可帶衙內去百花樓。」
「紫萱姑娘過謙了,姑娘在我眼中可是美若天仙啊。」高衙內還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我最不喜歡那些用錢去買的了。」
「來來來,姑娘這邊坐,咱們聊會兒天。」
紫萱對高衙內的變態心理頓時無語。
「你們還呆在這兒幹什麼,還不給我出去看看美人來了沒有?」高衙內拉著紫萱坐下來,扭過臉喝道:「一個個都跟呆鵝似得等著看戲啊!」
伴當們連滾帶爬的摸出門去,順手把門帶上。
無意踏入狼穴的紫萱無可奈何,只好跟高衙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這貨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壺酒,兩個杯子,笑瞇瞇的邀請紫萱共飲。
紫萱無奈伸出手去接杯子,被高衙內摸了個正著。
「這小手嫩著呢。」高衙內口水都快流了出來:「姑娘肯定常常敷珍珠粉罷」
紫萱看著高衙內那副急色的樣子,暗自祈禱另外一個「美人」可不要這麼自投狼穴。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高衙內喝了兩三杯酒,不耐煩的沖外面問了兩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之後,終於裝不下去了。
「那個美人來的好慢!」高衙內把椅子搬到紫萱邊上,祿山之爪已經搭上了紫萱的大腿來回摩挲著:「紫萱姑娘,要不然咱倆先戲耍一回,快活快活如何?」
紫萱假意道:「你若先和奴家弄過,等那個美人到了,卻是有心無力,豈不是乾瞪眼?」
「姑娘你這就不知道了。」高衙內身子都快貼到紫萱身上了,咬著紫萱耳朵道:「告訴你個秘密我最高幾率是連御三女」
紫萱扭捏著身子道:「衙內,奴家還沒準備好再飲一杯如何?」
「那我可等不及了!」高衙內把手中酒杯一丟,手裡面往紫萱衣服裡面插去:「美人,讓我摸摸你身上是不是也這麼滑」
紫萱正待認命,門口有伴當急急敲門道:「少爺不好了!有人來了!」
「囉嗦什麼!」高衙內右手正在紫萱衣服下面遊走,馬上就要摸到那神秘之處,卻被生生打斷,頓時火冒三丈:「若是美人來了,請進來就是了!」
「不是美人!是皇城」那伴當話還沒說完,就發出一聲悶哼,之後便悄無聲息了
高衙內的手頓時僵住了。
皇城司!
高衙內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上次被皇城司那個軍官打了一巴掌後,回去連提也不敢提。
在高俅面前,皇城司絕對是個忌諱。
「怎麼到處都有皇城司?」高衙內有些惱火的想著:「這回又是誰?」
緊接著屋門被推開了,高衙內扭過頭望去,不由得呆住了。
前些日子狠狠打了自己一記耳光的那個皇城司軍官正笑瞇瞇的走進來。
笑得活像是個狐狸!
而那軍官身後,是上次遇到的另外一名軍官,懷裡抱著個長布包,看起來有些眼熟。
還有十多個黑衣察子在門外冷冷的看著自己。
「來人!」高衙內只顧扯著脖子喊道。
「沒人了,衙內。」西門慶微笑著算是回答了高衙內的呼喊:「你的那些伴當都睡覺去了。」
高衙內虎軀一震,今天又會有什麼不幸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衙內好興致啊。」西門慶注意到高衙內緊貼著不知道哪兒的一位女子,手還伸在那女子的衣服裡面拔不出來了。
唔?三十歲?這高衙內果然是喜歡歲數大點的。這不會是那陸謙的老婆吧?
高衙內無語以對,悻悻然把手抽了出來,而紫萱也及時的來了一句:「大人救命!」
「救命?」西門慶摸了摸雷公石,故作驚訝道:「你們不是相好的麼?」
紫萱忙不迭一把推開高衙內,起身過來行禮道:「奴家是來找陸虞候收賬的,沒想到遇上這個花花太歲!」
說著紫萱回過頭狠狠瞪了高衙內一眼,自然是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這一瞪風情萬種,讓呆若木雞的高衙內心頭動了一下。
「收賬?什麼賬?」西門慶饒有興趣的問道。
既然不是陸謙的老婆,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是誰?
「奴家是百花樓的,名叫紫萱。」紫萱又深深行了一禮道:「來收取陸虞候前些時候欠下的過夜費。」
百花樓?又一個熟悉的名字。
西門慶突然想到,這到處都是的百花樓是誰的產業?從清河縣百花樓中救出的菊子姑娘,還有那薛媽被自己威脅後露出的表情,足以說明百花樓背後的老闆不是尋常人。
這紫萱弄不好是個突破口。
「既然如此,你且去院中等候。」西門慶偏了偏身子,讓紫萱通過:「一會兒發生任何事情,你可不要好奇的往屋裡亂看。好奇心害死貓啊。」
這句話說得讓高衙內心裡發毛。
紫萱行了一禮,默不作聲的跑出去了,看著滿院子的黑壓壓一片,還有歪七倒八人事不省的那些高衙內的伴當,紫萱倒吸了一口涼氣,走到院中一角,等候西門慶發落。
這些穿著黑衣黑褲的傢伙在汴梁只會來自一個地方,那就是皇城司!
想起皇城司的種種傳聞,紫萱覺得四肢冰冷,從心底往外冒著涼氣,忍不住太陽下湊了湊。
皇城司是什麼所在?紫萱連一點偷偷跑出去的念頭都不敢動。
這些黑衣察子,聽說背後都長著眼睛!
「就剩下咱們兩個了,可以好好說句話了。」西門慶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在高衙內面前坐下來,笑瞇瞇的說道:「衙內啊,本官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做美人呢。鬧了半天,衙內等的不是本官啊。」
高衙內掙扎著說道:「你們皇城司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吧?你叫什麼名字!我要告你!」
「本官好怕啊。」西門慶展顏一笑,說出了那個讓高衙內終身難忘的名字。
高衙內每每從惡夢中驚醒,口中呼喊的就是這個名字。
「本官複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號吹雪。你可以叫我西門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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