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前西門慶讀到的水滸傳裡,武松一身並未婚娶,連個說媒的都沒有上過門;最後還丟了條胳膊,雖然做出單臂擒方臘的壯舉,但也是個在**寺出家,孤苦伶仃一世的結局。
西門慶一直想給武松找個貼心的,不算為了武松也算為了自己和潘金蓮的婚事。
所以今日見武松和孫二娘之間撞出了些火花,而且讓西門慶欣喜的是,孫二娘居然也是並未嫁給菜園子張青。
西門慶問的直接,孫二娘在女子中也算是豪爽的性格,但畢竟正主就在眼前坐著,總不能張口就點了武松。
問題是孫二娘也不知道武松到底有沒有娶妻,按孫二娘的脾氣肯定是要做正妻的,但萬一說出來,武松卻早已娶妻,這話如何在往回收?
「大官人,借一步說話。」
孫二娘有些扭捏的拉了西門慶走在一旁,這才開口道:「大官人那兄弟可曾娶妻?」
西門慶當然知道孫二娘說的是武松,但還是咳嗽一聲故意問道:「我二弟三弟都未曾婚娶,不知二娘問的我哪個兄弟?」
這句話西門慶故意拔高了點聲音,果然武松聽了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看來,讓西門慶有些肚裡發笑。
孫二娘聽了心中暗自歡喜,又把西門慶往旁邊拉了兩步,低聲道:「自然是打虎的武二郎。」
「一個二郎,一個二娘,明擺著天生一對麼。」西門慶笑了笑,低聲回道:「二娘你放心,此時包在我這個做大哥的身上。只是我們要去快活林做些勾當,之後就去東京,不知二娘能不能捨得這家老店還有菜園子張青兄弟?」
孫二娘見西門慶提起張青,紅著臉啐了一口道:「誰捨不得那個廢物?只要大官人做主,這間老店就留給張青,奴家一路相隨便是!」
「好說。」西門慶笑笑道:「既如此,我就和我那二郎兄弟說去。二娘等我的好消息罷此事我管定了。」
西門慶話音剛落,就見菜園子張青帶了夥計出來,放桌子的放桌子,上菜的上菜,便招呼眾人入座。
孫二娘心裡歡喜,推西門慶做了主位,自己在左垂首作陪,武松和時遷坐了右垂首,倒正好和孫二娘打個對面,見那婦人面上有幾分喜色,暗自琢磨道:「方纔這孫二娘到底和我大哥說了什麼?」
張青要陪孫二娘坐,倒反被孫二娘一聲呵斥,神色有些尷尬,坐了下首作陪。
「大官人,諸位,這桌酒席都是乾乾淨淨的,儘管放心。」
西門慶見席上依舊上了二十多個饅頭,笑問道:「這饅頭到底是什麼餡的?莫不真是人肉的罷?」
孫二娘笑道:「大官人說笑了,世上哪有什麼人肉饅頭。奴家見大官人見多識廣,說不得猜上一猜。」
西門慶微微點頭,取了個饅頭在手,拍開聞聞,便驗證了之前的判斷,笑道:「這香味,十有**是豬肉的罷。」
孫二娘鼓掌道:「大官人果然厲害,人都說奴家這黑店是做了人肉饅頭,奴家也騙人是牛肉的,但實打實是豬肉的。」
原來這世上以牛肉羊肉為尊,但牛卻是要用來勞作的,平常人家如何捨得吃?所以有錢人都是吃羊肉的,當初在清河縣那豪門樓就以半套全羊宴出名,豬肉比起羊肉的價錢來真是便宜到不行。
孫二娘這算是偷梁換柱,以豬肉替換了牛肉,倒正好合了西門慶的胃口。
西門慶一直不相信人肉饅頭的存在,但有些人用這理由來抨擊孫二娘把人作為商品,甚至於在自己小說裡面一見面就毫不客氣的把孫二娘殺死。
西門慶看了這種穿越文,也只能「呵呵」一笑,笑那些人先入為主了。
自從來到這世界,西門慶發現很多事情果然不完全和水滸傳中一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到來影響了世界,又或者本來就是如此。
眼下施恩就是一個例子。
豬肉饅頭非常美味,也很合口,西門慶一口氣吃完手中那個,又去抓了一個在手裡,大讚孫二娘手藝不錯。
孫二娘謝過西門慶誇獎,招呼眾人動手,大吃特吃起來。
「那後面綁住的施恩如何處置?」孫二娘問道:「那廝中的蒙汗藥不重,估計這會兒該醒了。」
西門慶這才把之前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我賬房先生蔣敬失陷在孟州道,那施恩來梁山尋我,恐怕是收了人指使,一會兒想個法子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好辦。」孫二娘笑道:「奴家看施恩那廝膽子不大,到時候拿把刀嚇唬嚇唬,保管什麼都問出來。」
西門慶點頭道:「卻要先留了性命,若我那蔣先生在孟州獄中,施恩師父做了管營。有這廝在手,可暗中尋了他父親做個買賣,偷偷將蔣先生送出來,省得投鼠忌器。我們人手少,蔣先生又被重點關照,只怕要劫獄恐非易事。」
「更何況還有若幹貨物落在那蔣門神手中,不奪回來卻是可惜了。本來想先擒住蔣門神交換,但既然施恩有鬼,倒反而容易了。」
眾人聽了點點頭,少時用過飯,孫二娘和張青帶了眾人到後面問夥計時,那金眼彪施恩果然早已醒來,只是被綁在柱子上動彈不得,這會兒正破口大罵。
西門慶吩咐了孫二娘兩句,讓她和張青先進去套話,自己和武松、時遷都留在門外聽著。
孫二娘唬著臉帶了張青和兩個夥計進去時,施恩還在柱子上大罵道:「用蒙汗藥算什麼好漢,有本事放了爺爺,一對一的廝殺!」
見孫二娘等人進來,施恩還惡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你這個婦人連我也敢拿,可知爺爺我是孟州營的小管營!小小黑店你不想活了!」
孫二娘聽施恩口頭雖然硬,但也聽得出來其實是色厲內荏,二話沒說上去先抬手扇了個耳光。
「放老實點!要不然滿口牙給你打碎信不信?」
施恩頓時沒了聲音,孫二娘冷笑一聲:「莫說你是個小管營,就是老管營來也一樣沒脾氣,說罷你好好在快活林開的酒肉店,跑老娘這小小黑店來做什麼?莫非你們也要做黑店,巴巴的跑過來取經?」
「小人沒有這種意思。」施恩被扇了個耳光,頓時氣焰全無,陪了軟話道:「隨小人同行的那幾個呢?」
孫二娘眼珠一轉,照著西門慶吩咐的道:「人早跑光了,就剩你一個落在老娘手裡。你不去擔心自家的性命,反而問那幾個人作甚?」
施恩道:「掌櫃的高抬貴手,把小人給放了,必然有重金酬謝。那幾個人對小人干係極大,不可不問。」
「放你那是不可能的。」孫二娘嘻嘻笑道:「家裡的人肉餡不夠了,我看你這廝雖然不高,但身上還有些肉,正好剁了做餡。」
「也不妨告訴你,那幾個往快活林方向去了,他們可沒想著回來尋你!」
孫二娘此話一出,就見施恩臉上變色道:「掌櫃的,你可知那幾人是誰?都是梁山下來的草寇,殺人不眨眼的,小人好不容易數百里騙到孟州來行事,豈不功虧一簣?」
施恩話音未落,孫二娘哈哈一笑,拍了拍手,西門慶和武松、時遷聽了暗號進來,罵道:「你這鳥人,且看看我們是誰?」
施恩大吃一驚,自知方才失語:「小人都是胡說的,大官人莫要當真。」
西門慶也懶得和他廢話,吩咐一聲,旁邊武松從背後拔了明晃晃的鋼刀在手,上前道:「你這廝滿口胡言,先卸條大腿再說!」
施恩見武松一邊說著,一邊用刀在自己腿上比劃,嚇得險些沒尿濕了褲子:「爺爺且慢!小人有話說!」
「那你就說說看,為何要把我們騙過來?」西門慶悠閒自得的把玩著雷公石,眼神卻凌厲的盯著施恩道:「一路上就覺得你有問題,你以為我們故意要挑家黑店麼?還不是探探你的底?」
西門慶如此說,施恩滿頭大汗,誤以為西門慶等人和孫二娘早就熟識,一路上自以為計策得逞,沒想到快到了孟州卻一不小心踏入了西門慶準備的圈套裡面。
西門慶就是要給施恩造成一個自己全盤掌握的印象,讓他老老實實說出真相來。
「那蔣敬和景陽春卻是在我們手裡。」施恩咬了咬牙道:「若是小人死了,蔣敬也不得活。」
面對施恩的威脅,西門慶嘿嘿一笑:「不過你也在我手裡不是?你口中所言,是不是張團練和蔣門神他們?」
金眼彪施恩點頭道:「正是。從蔣敬踏進快活林的那一刻起,就被我們的人盯上了,景陽春確實是好酒,但我們想要知道的是它的釀製方法。」
「蔣先生守口如瓶。」西門慶替他說了下去:「所以你們就想了個法子,到梁山來騙我去救人?至於所謂蔣先生所托之類的,都是你編造出來的。」
施恩並沒有否定:「我們幾個在快活林干的著實不錯,蔣敬確實也拿了景陽春出來自飲,那批貨留著慢慢賣也終有一天會被賣光,到時候快活林的生意肯定是大不如從前。」
「蔣敬並沒有吐露你的名字,但手下的挑夫之類的,隨便一問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施恩眼神滿是貪婪之色:「要是有景陽春的釀造方法,財源滾滾不說,張團練和我也能花錢往上走走。」
風流相公西門慶:
第一百八十七章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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