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嘗不想直接砍下宋江的人頭?」西門慶輕輕一笑:「只是這山寨裡倒有一多半頭領向著他,如果我們直接殺了宋江和吳用,到時候這些頭領會怎麼想?須知山東及時雨,孝義黑三郎的名頭可不是假的。」
「呸!」武松臉上有些懊惱的神色:「這兩個名頭不知道騙了多少江湖好漢!大哥,那你說應該怎麼做?」
「名不正言不順。」西門慶摸了摸腰間的雷公石:「宋江可以殺,但我們畢竟不會在山寨久留,要給晁天王留下一個人人齊心的山寨才是。所以要扳倒宋江,必須要在眾人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
武松恍然大悟道:「大哥說的沒錯,我一時衝動了!」
「現在首要目標是找到花月容!」西門慶道:「有了花月容,我們就多了一份希望!」
「走!看看雪兒找到花月容沒有!」
武松點點頭,二人重新來到院落之中,只見雪兒有些氣喘的從遠處跑來:「老爺都找遍了月容妹妹不見了!」
「你都找遍了?」
「都快翻個底朝天了。」雪兒整理了兩下因為疾跑有些凌亂的頭髮:「你說月容妹妹會去哪兒?」
西門慶想了想道,伸出兩個手指道:「無非是兩種可能。」
「其一,花榮臨終前告訴了花月容一些事情,讓她躲起來,又或者去找某個熟人。」
「什麼熟人?」雪兒大搖其頭道:「我是月容妹妹最熟的人,怎麼沒見她來尋我?」
西門慶倒也懶得糾正雪兒,繼續說道:「其二,宋江那廝將花月容控制了起來,防止洩露消息。」
「那該如何是好?」雪兒著急道:「宋江那個黑三胖會不會對月容妹妹不利?平日裡就看他對月容妹妹色迷迷的樣子」
西門慶沒想到雪兒連自己平日裡的口頭禪也學了去,不過想來宋江似乎沒有好色的毛病,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讓人挖了牆角,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如果真是第二種可能,只能安排三弟在暗中查訪了。」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先從這個院子裡面撤出去。」西門慶接著道:「門是我們砸開的,花榮的屍體還在床上,萬一宋江得了消息把這裡一圍,倒是有些說不清了。」
西門慶話音未落,院子外面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圍起來,都給圍起來!」
「一個不要放走!」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糟糕,外面來了大批士兵!」劉駝子看了情況跑過來報告道:「頭領,這可如何是好?」
「沒什麼辦法。」西門慶道:「殺出去且戰且退,好歹都是山寨的弟兄,能不下死手就不下死手。」
「記好了,現在我只是一名士兵!西門慶還在床上躺著呢!只要衝回院子,讓晁天王知道了,宋江就不能當面下手!」
劉駝子會意的點點頭,身先士卒,帶了士兵抬了小天晴的棺木衝出院門,湯隆緊隨其後,西門慶和武松、雪兒緊緊跟上。
院門外面圍著二三百名士兵,宋江和吳用站在前面,陰沉著臉看著劉駝子。
「疤面虎!」宋江大喝道:「誰借你的膽子,敢來我花榮賢弟這裡搗亂!」
「都抓起來!反抗者格殺勿論!」吳用下令道:「這些朴刀都是從鐵匠鋪偷拿出來的,大罪一條!」
話音剛落吳用就看到了手持鐵瓜錘的金錢豹子湯隆,用手中鵝毛扇一指:「湯隆,你膽子也忒肥了,天王捧給你做個鐵匠頭目,你居然吃裡扒外!」
「撤!
劉駝子當然懶得跟他們囉嗦,手中朴刀一擺,三十名吹血親兵隊頓時結成一個四方陣勢,把棺木和武松等人護在中間。
「給我上!」智多星吳用一揮手中鵝毛扇:「這裡有三百名士兵,你們以為能逃出去麼?」
「廢話!老爺法華寺殺的人多了!」劉駝子一聲爆喝:「不想死的就上來,試試這新打的朴刀到底有多鋒利!」
「得令!」那三十名吹血親兵隊士兵齊齊應了一聲,有如平地起了個雷,雖然只有三十人,但比起面前三百名士兵,氣勢絲毫不差。
新打的朴刀在朝陽下明晃晃的,那三百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走!」
劉駝子藉著氣勢,指揮著方陣往來路退去!
那面圍著的士兵不敢動彈,見方陣衝過來居然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倒有點夾道歡送的意思。
「哈哈,夠意思!」劉駝子大笑道:「都是兄弟,打打殺殺多沒意思?」
宋江跺腳道:「廢物,都是廢物,給我追!拿了人都有賞錢!每人五貫!」
得了這句話,那三百名士兵中才有人在五貫賞錢的鼓勵下開始追在方陣後面。
「五貫?」西門慶在方陣裡笑了:「沒想到宋江這黑三胖也懂的用這招。劉駝子,這就教給你了給我使勁往上喊。」
劉駝子嘿嘿一笑,馬上從方陣中挺身而出:「有識相的弟兄,完事後來找我,每人十貫!」
好不容易才形成的追擊隊伍馬上又停滯不前了。
看著自己手裡的哨棒,再看看對面明晃晃的朴刀,相信只要不是二愣子都會做出明顯的選擇。
追,有危險,五貫錢。
不追,屁事沒有,十貫錢。
追在最前頭的幾個士兵穩穩站住了腳,讓後面的人往前上,嘴裡面喊得還挺歡:「兄弟們上啊!圍起來不要放過啊!」
後面的士兵顯然也想通了是怎麼回事,這可是山寨內鬥,就算從宋江那裡領了五貫又如何?大頭領晁天王還未現身,誰知道事情會怎麼發展?
宋江見士兵裹足不前,氣得臉上更加黑了:「十五貫!」
這回總算有十幾個膽大的士兵提了哨棒追趕上來,揮舞著亂打過來。
劉駝子冷笑著一揮手,五六把朴刀同時揮出,那些士兵頓時感覺手中一輕,哨棒已被削成兩半。
在劉駝子沒有下殺人的命令之前,吹血親兵隊還是保持著不傷性命的原則,要不讓這幾刀揮出,至少成收割三四條人命了。
那幾個二愣子當即嚇得屁滾尿流,丟了斷成兩半的哨棒,扭頭就跑了回去。
這回任憑宋江和吳用如何催促,也沒有人肯上前追趕,而是遠遠的跟著,這回反而像是歡送這支抬棺隊了。
劉駝子哈哈大笑,一聲號令,三十名吹血親兵隊從方陣變成前後兩隊,大咧咧的往晁蓋院子方向退了下去。
「軍師,可有西門慶最新消息?」宋江見眾士兵不肯追趕,無可奈何尾隨了抬棺隊行動,低聲問吳用道:「看樣子他們要退回去,晁天王那邊」
吳用搖了搖鵝毛扇道:「公明哥哥不用擔心,只要西門慶不醒,對方有沒有什麼證據確定花榮殺害了那個小廝,就算在晁蓋面前,咱們幾頂大帽子扣上,晁天王也不敢偏袒」
「軍師說的在理。」宋江想了想道:「花榮一死,就沒有人能追查到我們頭上不過花月容倒是個隱患,一定要掌握在我們手中。」
「放心。」吳用回道:「方纔已經問過了白勝,沒有花月容的蹤跡。也就是說至少沒有在那幫人手裡。」
宋江捏緊了拳頭道:「找軍師你傳令下去,把我們的人都發送起來,就算把梁山翻個個,也要把花月容那個小丫頭揪出來!」
吳用點點頭叫來士兵傳令下去。
與此同時,前面抬棺隊中的西門慶也在同時思考這個問題:「花月容你到底在哪兒?」
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花月容此時喘著粗氣,正在山後的樹林中休息。
「呱!」
不遠處一顆樹上飛起一隻烏鴉,把花月容嚇得不輕。
太陽快要升起來了,但樹林裡面的光線還是非常暗淡的。
花月容倚著一棵樹,悲哀的發現自己居然迷路了。
昨晚發生的事情簡直就和在夢裡一般,花月容伸手入懷,那裡有花榮臨終前寫的一份書信,還附有一塊自己從來沒見過的腰牌。
自己一直依仗的哥哥,死了。
直到死去,花榮也沒有直接了當的告訴自己,到底是誰下的毒。
「不要相信任何人。去找西門慶!」
花榮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出了最後的遺言,這話讓花月容驚訝不已。
西門慶這個名字在花榮最近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通常加上「該死」,或者「該殺」。
花月容只知道這是因為西門慶和雪兒用了些手段,逼得自己哥哥輸了比箭,讓自己好無拘無束的出去和雪兒玩耍。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西門慶和自己哥哥的關係比這個要複雜的多。
要是讓她知道花榮昨日在涼亭伏擊西門慶,要取其性命的話,只怕花月容會嚇著說不出話來。
所以花榮也一切都隱瞞下來,更讓花月容發誓,不要去看信件上面的內容。
不過花月容知道,這信還有這腰牌,是要送到西門慶手中的。
花月容雖然詫異,但也能接受,沒了花榮這個依靠,能讓花月容放下心來的,就是雪兒一人。
天沒亮,花月容就從後面靶場翻牆而出那個地方是花月容早就看好,準備用來偷偷跑出去玩的。
沒想到卻在這時候用上了。
只要直直穿過一片樹林,再走上一段,花月容就可以平安到達西門慶那裡。
這捷徑是花月容和雪兒常走的。
但讓花月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最熟悉的地方迷路了。
在樹林中亂走了一氣,花月容這才發現自己這樣做是徒勞無功的。
她只有坐下來等,等到太陽升起,才能估算了方位離開這個討厭的樹林。
風流相公西門慶:
第一百七十二章花月容的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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