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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水泊梁山 第一百五十三章 掐斷的線 文 / 大道第一人

    更新時間:2013-04-19

    「那麼最近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金錢豹子湯隆認真的問道。

    這個問題叫帥子軒不知道如何回答,兩天幹活一天歇,能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湯頭想問什麼?」帥子軒反問道。

    自從湯隆宣佈了改革計劃,由每月的例錢改成鐵匠們做完了活計收購,帥子軒覺得自己被湯隆拉在這裡完全是浪費時間,他幾乎可以聽到一個一個銅板從自己手中滑走掉落在地面的聲音。

    湯隆想也不想就找了張五貫的交子往帥子軒手中一塞:「我有些事情要細細問你,這五貫就算你的辛苦費夠你幾天不開工的。」

    「湯頭這怎麼說話,我帥子軒也是憑本事吃飯的人。」帥子軒理正言辭的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把那張五貫的交子塞進了袖子裡面,咳嗽了一聲道:「湯頭有啥就問吧,我還要去幹活。」

    「我問你的事情,不要給任何人講。」湯隆見帥子軒收了錢,把他拉到一旁空屋內低聲道:「不管誰問,都不要講。」

    帥子軒突然感覺有點不大對勁,說是要問有沒有奇怪的事情,這個問法也很奇怪,為什麼要背著眾人,還不讓說出去?

    帥子軒在山寨也算是老員工了,事情見得多,馬上就咂摸出點味道來。

    湯隆想了想問道:「十多天前,有沒有接到鐵製箭枝的訂單?」

    帥子軒耳朵轟的一下,心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原來湯隆躲躲閃閃的,是和那件事情有關!

    「沒有。」帥子軒目光有些游離:「湯頭你看我們這懶得,也就打打朴刀,鐵箭那種技術含量高的活計」

    金錢豹子湯隆歲數不大,但在軍隊裡這種事情看得多了,也聽自己父親講得多了,怎麼會聽不出來帥子軒話裡頭有問題?

    「少跟我打馬虎眼。」湯隆皺著眉頭說道:「我也是鐵匠出身,這活是什麼難度我還是心裡有數的。」

    帥子軒見果然瞞不過去,苦笑道:「訂單自然沒有,但我們這裡有個姓毛的,製作鐵箭是一等一的好手。」

    「你出去尋他來見我。」湯隆鬆了眉頭,果然如同西門慶所猜測的一般,這箭就是梁山做出來的。

    「人不在山上。」帥子軒雙手一攤:「十多日前正好歇工,那姓毛的鬼鬼祟祟獨自開爐,我去上茅房看到了打聲招呼,才看到他在開工。待轉過天來,說是下山探親,到現在也沒回來過。」

    「不在?下山探親?」湯隆鬆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你可知道他是什麼地方的?」

    帥子軒苦笑道:「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那姓毛的就是不遠壽張縣人氏,光棍一條,父母早亡,哪兒來的親戚?」

    「我知道了。」湯隆得了這個消息,反而整個人放鬆下來:「你出去吧,我問你這件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明白麼?」

    「小的明白。」帥子軒心頭本來不停打鼓,突然聽湯隆不再問下去,也鬆了口氣,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等等!」

    湯隆猛然間一聲喝讓帥子軒渾身一震,站住了腳回頭道:「湯頭還有何吩咐?」

    「那村妓是你包的吧?」

    「左右不過是個相熟的。」帥子軒堆出些許笑容來:「要不要叫來給湯頭放鬆放鬆?那娘們雖然歲數大,但活好」

    「少廢話!」湯隆大喝一聲:「弄了個村妓在這裡成何體統?早早送了她下山去吧!要是叫大頭領看見了」

    「沒問題!沒問題!」帥子軒嚇得額頭出汗:「小的這就去辦!」

    「去吧!」湯隆從鼻子裡面重重的哼了一聲。

    帥子軒屁滾尿流的去了,湯隆站在屋裡想了想,這鐵匠鋪算是順利接手了,好歹沒叫西門哥哥失望,只等著有小廝過來送飯,把消息傳出去就妥了。

    如果事情正如西門慶猜測的一般,只怕那姓毛的早就被丟到水泊裡面餵魚,或者埋在什麼不為人知的地方了。

    這條線還是斷了啊。

    等這幫鐵匠用得順手了些,就改開始打造鉤鐮槍,為吹血親兵隊配備了。

    話說回來,金錢豹子湯隆非常想不明白,為什麼西門慶知道自己會打鉤鐮槍呢?

    弄不好是啥時候酒喝多了洩露出去的。

    湯隆摸了摸下巴的鬍子想著。

    「留幾手、劉能,就等著你們來了,要不然這口景陽春可就喝不上了。」——

    「可惜啊可惜,沒有景陽春助興啊。」及時雨宋江搖頭晃腦,大歎宴席準備的不好。

    西門慶笑道:「早上我已將書信交與戴院長,不一二日就可帶了我那兩個釀酒師傅過來,先看了地方,就地釀造,不出一月,就可喝上梁山出產的景陽春了。」

    「還得等上一個月,可惜可惜。」說話的是赤髮鬼劉唐,咂了舌頭道:「自從喝了景陽春,這山上的酒不知怎麼的變得沒有滋味了。」

    眾人都笑,宋江看了席上武松道:「賢弟,自從橫海郡一別,多日不見了!來來來,莫要嫌酒差,乾了這碗!」

    武松雖然心中懷疑宋江做了些勾當,但想起往日情義,還是端了酒碗,一口悶了下去。

    「好好好,這才有打虎英雄的氣概!」宋江眉飛色舞:「天王哥哥,西門慶賢弟,我們也走一個!」

    「好!」晁蓋和西門慶都提起來喝了一碗。

    宴席上的氣氛一時間看似融洽的很,智多星吳用也頻頻舉碗,公孫勝有了樊瑞這個苦力,也跑過來插了一腳,喝的比誰都快。

    「好幾天沒喝了,都要補上!」

    公孫勝惡狠狠的說著,完全沒有作為出家人的覺悟,伸手撕了個熟鵝,拿了鵝腿大啃起來。

    西門慶笑笑,正要調笑公孫勝兩句,這時畫童兒摸進院來,在西門慶耳邊說了兩句。

    西門慶面色不改,起身告辭道:「內人有些小恙,恕不能久陪了。」

    這個理由丟出來,連宋江也沒話說,晁蓋還關心的問了幾句,西門慶笑道:「也沒什麼大事,有安神醫在把脈,我過去看一眼。」

    說完西門慶留下武松在這裡坐席,自己辭了眾人跟著畫童兒出去了。

    回到了自家院子,西門慶把畫童兒叫到正屋,關上門問道:「莫非是湯隆兄弟那邊有消息了?」

    畫童兒點頭道:「老爺,我中午去送飯的時候,湯老爺特意吩咐了小的幾句,所以小的就按原先老爺說的去晁天王院子裡面報信了。」

    「有何消息,你說來聽聽。」西門慶沒有想到金錢豹子湯隆這才去了一上午,就有了消息傳回,又驚又喜:「細細的說,莫要拉下什麼。」

    畫童兒想了想道:「湯老爺說是那邊有個姓毛的鐵匠打造了一批鐵箭,後來人就不見了,說是下山探親去了。」

    「唔。」西門慶聽了點頭道:「果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那個姓毛的肯定早就不知道死在什麼地方了,肯定找不到,也無法對質。

    這條線雖然斷了,但反倒是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宋江這個黑三胖,再加上智多星吳用,果然用的好手段!

    西門慶想了想把鼓上蚤時遷找來問道:「三弟,你還記得在法華寺看到的那個老客麼?」

    「記得,當然記得!」時遷嘿嘿笑道:「俗話說得好:看在賊眼裡,拔也拔不出來。那老客的模樣,我到死也忘不掉。」

    「很好。」西門慶點頭道:「你陪雪兒去一趟小李廣花榮那裡,明著找那花月容玩,暗地裡你看看那花榮是不是就是法華寺見過的老客。」

    「這事情簡單。」時遷摸了摸鬍子道:「我這就過去。」

    西門慶道:「不可大意。你只要暗自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就行,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鼓上蚤時遷做了個ok的手勢,自從西門慶教給他們這種手勢,所有人不可自拔的都喜歡上了:「噢了!」

    很快時遷就在院子角落裡那頂非常突兀的帳篷裡找到了發呆的雪兒。

    鼓上蚤時遷一直想教雪兒些自己的得意手段,但雪兒一直懶得學,時遷無可奈何,不過還是時時陪了雪兒玩耍。

    時遷身上亂七八糟的小玩意不少,所以雪兒也非常喜歡。

    不過今天看見時遷,雪兒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雪兒非常鬱悶,後果很嚴重。

    本來約好了花月容要過來玩的,但這都下午了花月容還沒有出現,雪兒用了午飯乾脆往帳篷裡一鑽,一個人生悶氣。

    好不容易有個人鑽進來,但卻不是花月容,而是時遷。

    「你來做什麼!」

    雪兒從來都是沒大沒小的,家裡上上下下都喜歡了,時遷也並不在意,嘿嘿道:「外面風景不錯,雪兒妹妹怎麼不出去走走?」

    「走什麼走?」雪兒翻了翻白眼道:「我在等人!」

    「我知道你在等誰。」時遷摸了鬍子神秘的笑道:「既然沒來,為什麼不到她家裡面去尋上一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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