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1
要做好一份魚頭泡餅,兩個重要的元素就是魚頭和烙餅。
眼前這個十六七斤的胖頭魚,魚頭看起來足足有四五斤,拿來做魚頭泡餅是在合適不過的。
至於烙餅麼,旁邊正有廚子一張一張的烙著,金黃金黃的,足夠達到標準。
當西門慶把魚頭泡餅的做法細細說了一遍之後,活閻羅阮小七的口水都快掉下來了,就連花榮也驚訝不已。
在花榮想來,西門慶方才在路上說的要教廚子做魚,不過是大致來廚房看個新鮮,再報點菜名口味給廚子,沒想到西門慶居然連詳細做法都一清二楚。
西門慶的形象,在花榮心中又清晰了一些,花榮讀書不算多,但也知道天下道理相通,會做飯的多半在其他方面也有些優勢。
花榮哪裡知道,西門慶穿越前就是憑一手魚頭泡餅把第一任女朋友弄到手的。
那常河聽了想了想道:「你這做法倒也新鮮,不過你確定只要用魚頭就夠了?」
「正是。」西門慶笑道:「都說常廚子你做的一手好魚,不如把這條大魚一分為二,魚頭部分按我的說法做,剩下的大段魚身魚尾還按你的方法做,等做完了一起端去聚義廳,叫大夥兒嘗個新鮮。」
常河本來也以為是西門慶挑三揀四,嫌自己魚做的不好,沒想到是這種說法,圓乎乎大腦袋微微一點道:「好!這位兄弟這麼說,我就這麼做!」
「什麼兄弟,這是西門頭領!」阮小五糾正道:「大頭領能活著回來,多虧了西門頭領!」
常河胖軀一震,張了嘴道:「我的乖乖,原來這麼大來頭!」
晁蓋康復的消息早就在山寨上傳開了,但像常廚子這種就不知道來龍去脈了。所以阮小五一說,常河顯得十分震驚。
「既然是大頭領的恩人,那就是我常河的恩人!」常河手掌伸手來也是特大號的,拍得胸脯震天響:「這魚頭泡餅我親自做!」
花榮聽得眉頭一皺,沒想到西門慶救治晁天王的事情在梁山上上下下的影響力這麼大,也難怪最近幾天宋公明的臉上都是黑黑的。
「這就是命運麼?我花榮為了妹子的婚事去求義兄,不顧江湖道義暗中射了天王一冷箭,沒想到因此引出個西門慶來事情的發展恐怕連義兄和軍師都是沒有想到的。」
那常河依著西門慶比劃的位置,提起那特大號的菜刀,也未見什麼大動作,手起刀落之下,就見那條大魚被劈成兩半。
刀快,力道也剛到好處,放魚的案子上連條刀痕都沒有。
「這常河若是練武,豈不是絕頂高手?」西門慶看著一刀又快又準,對常河又高看了兩分。
「常廚子這刀可是祖傳的,據說可以吹毛斷髮,比起一般的寶刀都毫不遜色啊。」一旁阮小七看了感歎道:「聽說足足有三六一十八斤重!」
「左右不過是把玄鐵打的菜刀,也沒啥稀奇的。」常河對阮小氣的說法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下手極快,沒數息功夫就把魚頭豎著劈成兩半,剩下的剁了大塊。
「十八斤!」西門慶聽了暗自吃驚,這會兒可是一斤十六兩啊,換算下來幾乎有三十斤重了,常河舉重若輕,那份腕力也是驚人。
又是一個人才麼?西門慶暗自點點頭,看來梁山上也是藏龍臥虎,可不能光是按了小說找能人,而是要用自己的眼光去發現。
常河手下有些小廚子,已經將阮小七帶來的其他魚做了起來,常河又叫過一個小廚子來,吩咐他去將大塊魚肉拿去做,自己用個大木盤端了魚頭,顯然是要親自出手。
阮小五和阮小七都是滿臉期待的樣子,西門慶反而說道:「既然是常廚子親自出手,那麼我們幾個就去聚義廳等著了。」
「什麼?你不看看常廚子做的對不對麼?」阮小七不解道。
西門慶笑道:「做法已經細細的說給常廚子了,那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呢?小七你莫非懷疑常廚子的手藝?」
「啊?才不是」阮小七恍然大悟道:「不愧是西門兄弟,這就是所謂的」
阮小七話沒說完,一旁小李廣花榮不由自主的接了下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西門慶的舉動讓花榮越發的看不透,但隱隱又覺得西門慶的一舉一動多半又在情理之中,只是有異於常人罷了。
「西門慶這廝不簡單啊。」小李廣花榮本來覺得自己看透了一些東西,但一下子又疑惑了起來:「這種手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說到信任,就連義兄也未必能做到」
宋公明雖然素有孝義之名,但為人多疑,花榮忍不住在心裡把宋江和西門慶放到一起對比了一下,很快,花榮就被對比的結果嚇了一跳,
「花榮兄弟,你我還是同行,有些事情我要問你一問。」西門慶打斷了花榮的思路,招呼他一起去聚義廳。
阮小七嘀嘀咕咕的,和阮小五走在後面,也不知道討論些啥。
很快,後面就傳來魚頭下鍋的聲音和一股莫名的濃香。
對於西門慶到底想要問自己什麼事情,小李廣花榮一點眉目都沒有,不過很快西門慶就揭開了謎底:「花榮兄弟,我聽人講令妹被許配給秦明將軍,不知道可有此事?」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花榮也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傳到了西門慶的耳中,臉色微微一變道:「此時乃是我義兄做主,但舍妹年歲尚小,並未過門。」
「果然是宋江那個黑三胖,為了拉攏秦明,拿了花榮未成年的妹子做人情!」西門慶在心中坐實了這件事情,對宋江更加是嗤之以鼻。
「我看秦明歲數都能做令妹的父親了,宋公明此舉不甚妥當!」
西門慶方才見花榮臉上變色,知道在花榮心中只怕也是有些不情願的,乾脆用話撩撥了兩下。
花榮眼神中有些迷離,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聽了西門慶的話回道:「我和公明哥哥是異性兄弟,舍妹也自然是公明哥哥的妹妹,公明哥哥自有安排,何有不妥當之說?」
西門慶聽了笑道:「那令妹自己的意思呢?」
這句話問的花榮身子一滯,停下腳步看著西門慶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小父母雙亡,舍妹和我互相依靠,公明哥哥對於她來說既是父母又是媒妁,怎麼會反對?」
說完花榮又加上一句:「等辦喜事的時候,西門兄弟不要忘記來喝一杯酒。」
小李廣花榮說的是斬釘截鐵,但面上卻微微露出猶豫之色。
「這個自然。」西門慶在一旁看得清楚,知道花榮顯然是口是心非,對這門親事,那花月容肯定也是有意見的:「到時候熱鬧熱鬧!」
四人行了一陣,眼看大路上去就是聚義廳,前面有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大踏步的走著,活閻羅阮小七見那人背影有些眼熟,喊了一句:「前面的不是秦將軍麼?」
「唔?秦將軍,莫非是霹靂火秦明?」西門慶忖道:「梁山上貌似沒有第二個秦將軍了。」
秦明聽了並不回身,還是自顧自往前走去,阮小七又道:「秦將軍,你大舅哥花榮兄弟在這兒呢!過來說句話吧!」
聽到大舅哥三個字,秦明脖子一縮,步子邁的更加大了,身邊花榮冷笑一聲,捏了捏拳頭道:「這廝也算有些識相,不來主動搭話。」
西門慶看花榮舉動,這才知道霹靂火秦明縱然是火爆脾氣,但也對這樁宋江隨手許配的婚事持模糊的態度,對於花榮這便宜大舅哥更加是避而遠之。
「唉,這秦將軍自從上山以來,莫要說和花榮兄弟說句話,就連喝酒也是坐的遠遠的。」阮小五歎道:「小七你就不要再喊了。」
活閻羅阮小七嘿嘿一笑:「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高聲呼喊,這件事情在梁山上上下下已經成了一件笑話」
阮小七話沒說來,花榮已經是怒容滿面,阮小五急忙拉了衣服道:「小五,怎麼說話呢!這種事情怎麼可以拿來開玩笑!」
阮小七點頭稱是,臉上戲謔之色未見有任何減少。
小李廣花榮見了冷笑兩聲,拱手道:「幾位慢慢走,天王哥哥回來還沒見上一面,花榮先去了!」
說完花榮腳下加把力氣,一溜煙的小跑往前去了。
「話說回來,宋公明為什麼要許下這門婚事呢?」雖然水滸傳看過好幾遍,西門慶還是故意問道:「這讓秦將軍有何面目見山上兄弟?」
立地太歲阮小五搖頭歎息道:「當初軍師和公明哥哥定下的計策,也太過了些,若非如此,秦將軍也不會被逼無奈,投了梁山。」
「此話怎麼講?」
阮小七在一旁大咧咧的道:「這計策是毒了些,但也並不知道青州官府將秦明一家老小就在城頭上殺了,腦袋一個個的丟下來,誰能受得了?」
「公明哥哥卻是因此欠了秦明一家老小。」說起來阮小五的臉上也有些暗淡,顯然並不認為這條計策是如何的理所應當:「不過再如何,也不能就將花榮兄弟那未成年的妹子」
西門慶做出恍然的樣子道:「這麼說來,山寨就沒有其他合適的女子可以婚配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