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3
「這個確實是我幹的。」鼓上蚤時遷搓了搓手,面對西門慶和武松的質問,根本沒有後悔,或者尷尬的意思:「那廝我在路上碰到的,越看越奇怪,忍不住就偷了他的包袱翻翻看。」
「你為什麼看著奇怪?」西門慶問道:「是不是聲音尖尖的?」
「不光是這樣。」時遷想了想:「聲音,舉止都很奇怪,好像是」
「宦官。肯定是宦官。」武松插嘴道:「我去東京府的時候,在朱太尉府上見到過一兩個,現在想起來,方纔那廝就是個宦官。」
「莫非真是那個什麼皇城司?」西門慶沖時遷一攤手:「東西呢?拿來看看。」
時遷在身上摸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從襪子裡摸出那封已經被弄得皺巴巴的書信:「這個,我不識字,所以本來想找個算命先生幫著看看的。」
西門慶拿過來一看,封皮上只有清河知縣親啟,下面並無姓名,只有一個奇怪的花押,扭扭曲曲的似字非字,封皮上著漆,並未打開。
西門慶用手捏了捏,裡面沒什麼東西,似乎只有一張紙而已。
「就這些?」西門慶隨口一問,到讓時遷有些老臉發紅。
一旁武松看了一眼,奇怪道:「這種書信一般都是有綢帶綁著的,這封怎麼沒有?」
時遷咳嗽一聲,撩起上衣:「兩位哥哥請上眼。」
西門慶和武松一看,這廝把那根綢帶直接繫腰上了,這品味還真是相當的妖!不愧是鼓上蚤!
「這個褲袋子用時間長了,有點糟了。」時遷小鬍子一抖:「看這綢帶質地不錯,先應個急!」
西門慶和武松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西門慶吩咐小廝去外面成衣鋪買個套衣服,給時遷換上,時遷還有點捨不得。
「三弟啊,這書信是要拿去給朱知縣的,你還是把那根綠綢帶解下來給信重新繫好吧。」西門慶看得搖搖頭:「這個綠色實在是不搭配啊。」
「既然沒什麼事情,武松就先回去了。」武松站起來告辭道:「只怕嫂嫂見我們許久未回,擔心的很。」
「二弟說得對。」西門慶想了想,又吩咐道:「過了頭七就選個日子出殯吧,畢竟要入土未安。」
「哥哥放心,這個武松省得。」
到了這一步,也算是滿天雲彩散了。
西門慶很滿意這種結果,吩咐下人打掃兩間屋子,分別準備給武松和潘金蓮居住,雖然西門慶非常想盡快把潘金蓮娶過門,但也要先考慮下武松的感受。
說起來武松也是一個人在江湖上闖蕩,似乎一直沒有解決個人問題,看來這種事情還要靠自己這個熱心大哥給安排安排啊。
西門慶突然才想起來,這水滸傳一百單八將,可只有三個女性啊
完全沒有意識到西門慶正打著做媒婆的主意,時遷按著記憶把書信重新捆好放在一邊,又打起了西門慶那塊羊脂玉珮的主意,腆著臉問西門慶要了過來,不敢再用手使勁摸,而是提溜著穿玉珮的繩子,對著陽光使勁研究著,想要從中看出點什麼來
西門慶對這塊東西也是非常好奇,時遷拿去研究,西門慶是不反對的,不過對著陽光看起來,就是塊普通的羊脂白玉,沒有發出那種奇怪的光線來。
時遷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有些喪氣的還給了西門慶,西門慶得意的笑笑,順手又掛在腰上,連時遷都沒辦法,看起來自己這件東西還真是誰都弄不走呢。
既然書信已經找到了,除去皺了些,也基本是恢復原樣,西門慶看著那個複雜的結,要換做自己還真是弄不來。
西門慶正要出門把書信交給朱知縣,後面雪兒聽了消息一陣風的過來查看,聽到西門慶三人結義的事情,雪兒十分開心:「老爺,那金蓮姐姐什麼時候來我們家啊?我看下人在打掃屋子,是不是給金蓮姐姐準備的?」
「一間給武松,一間給六娘居住。」西門慶微笑著看著雪兒這個小妖精:「不過要等武大郎出殯了再說。」
「啊,要那麼久啊?」雪兒聽了一付不開心的樣子,小嘴翹起來老高:「人家還想跟金蓮姐姐一起睡呢。」
「這個」西門慶聽著汗顏不已:「你要是和金蓮睡了,老爺我怎麼睡啊」
「哎呀,這個是嫂子吧?」鼓上蚤時遷直接蹦了過來,小巧的身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突然出現的聲音差一點嚇到了雪兒,尤其是時遷那翹起的小鬍子還一抖一抖的。
可是接下來,時遷就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個精緻的小風車,討好的遞了過來:「嫂子,這點小玩意,算是見面禮吧。」
「啊呀,這個好可愛啊!」雪兒見了那個小風車,也顧不上往西門慶背後躲去,原形畢露的一把搶了過來,伴隨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舉著小風車往後院跑去。
「老爺,這個小風車好好玩啊!」
滿臉黑線的西門慶上下打量著時遷,這貨到底是擁有任意門的機器貓,還是深藏不露的街頭魔術大師?這渾身上下藏著的零碎東西不少啊,不知道下次拿出來的到底會是什麼。
「老爺,衣服買回來了。」門口小天晴捧著一疊衣服,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時遷。
「好,放桌上吧!」西門慶吩咐一聲:「三弟,你自己挑挑,裡裡外外都換了吧。」
說完西門慶就帶著小天晴往門口走去,順手把門戴上了,這要是美女換衣服,還有東西可看,至於時遷麼還是算了吧!
「咚!」
「叮噹!」
「啪!」
屋內傳來各種奇怪的響聲,讓西門慶幾乎忍不住想要看看時遷到底是什麼做的,幸好小天晴趴門縫看了一會兒,嘖嘖稱奇:「這人好生奇怪,身上竟然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張八仙桌都擺滿了」
「別沒大沒小的。」西門慶沒好奇的駁斥道:「以後要叫三爺。」
「老爺,聽說你和那打虎英雄武松做了兄弟。」天晴看了一會兒有些膩煩了,回來陪自家老爺坐在台階上:「也不知道小的能不能拜個師父」
「你得管他叫二爺。」西門慶奇怪道:「你小小年紀,學什麼武功?你真要學老爺可以教你趟拳腳,練著玩去吧是不是看上哪個丫鬟了?」
「才沒有呢。」小天晴一張白臉臊的通紅,旋即認真的說道:「老爺那些功夫都不過是花拳繡腿小的是想和二爺學些真功夫,到時候可以保護老爺!如果再有殺人蜂之流的闖進來,我就三拳兩腳」
「哦?」西門慶根本沒在意自己那兩下被稱呼為「花拳繡腿」,反而頗有興趣的看了看小天晴:「沒想到你還有這份護主的心思,等哪天我和二弟說說看吧,不過,可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練武的,身體本錢要好才行啊。」
小天晴聽這話呼的一聲站了起來,撩起袖子展示了一下瘦小的肱二頭肌,讓西門慶看得笑翻了。
這時房門一開,時遷穿著一身新衣服喜氣洋洋的走了出來,看小天晴在哪兒比劃,也忍不住笑道:「你太瘦了不成的,不如和我學學輕身功夫吧。」
「才不要。」小天晴絲毫不給臉面,直接搖頭拒絕:「我要和打虎英雄學武功,不要學你那種偷雞摸狗的功夫。」
鼓上蚤時遷也不以為意,和小天晴調笑了兩句,西門慶看看日頭已經偏西,和時遷聊了兩句就拿了書信準備去交給朱知縣,也算叫了差事。
至於這書信怎麼來的就算是自己家的下人無意中從街上撿到的吧,總不能把剛結義的時三爺給交出去。
那位「仁兄」看到西門慶手裡那封書信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本來沒打算能找到,來尋朱知縣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的他,沒有想到西門慶這麼快就找到了,而且還是「原封未動」。
「敢問這位縣尉大名?」把信件遞給朱知縣後,那位「仁兄」忍不住問道。
「這位就是我的好賢弟,西門賢弟。」朱知縣看到西門慶這麼快就替自己解了圍,別提心裡面有多開心:「複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號吹雪!前段日子拿下了在本縣潛伏多年的獨行大盜殺人蜂!」
西門慶聽朱知縣誇獎自己,也非常配合的擺了一個背著雙手迎雪而立的瀟灑造型。
「呃?你就是西門慶!」那位「仁兄」臉上驚訝之色漸濃,聲音更加尖了:「你怎麼能這麼快找到這封書信?」
「法不可輕傳,山人自有妙計。」西門慶本來想說是下人撿到的,不過這豈不是太沒有神秘感了?
「難怪我家大人看上了你!」那位「仁兄」一付震驚的樣子:「以你的才能,在這清河縣豈不是屈才了!」
西門慶得意的笑笑,正準備再換個造型,來兩句台詞,一旁突然傳來朱知縣微有怒意的呵斥聲:「豈有此理!」
西門慶驚訝的看去,發現朱知縣滿臉震驚,緊緊捏著手裡面那張信紙,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