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你有錢嗎?」徐默問道。
「錢?我已經二十年沒用過了。」威克傲然說道:「作為組織唯一的船長,怎麼可能需要用錢?你不覺得談錢是很庸俗的嗎?」
徐默一拍腦袋,說道:「我就知道是這樣……」
「沒有錢你怎麼加油?怎麼採購鮮肉,蔬菜和淡水?」徐默從躺椅上爬起來,對威克說道。
威克嘴裡叼著雪茄,呆呆地站在那裡,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所以現在根本不知道怎麼辦:「那……那怎麼辦?」威克撓了撓腦袋,說道:「難道去搶?」
「太沒技術含量了。」徐默淡淡地說道:「交給我吧。」說完之後他看了看威克和羅卜,對他們說道:「到時候你們一句話都別說,知道嗎?」
威克號在蘇拉威西海上面繼續航行了一個下午,最後停靠在了馬來西亞文萊的港口上面,當海關的人過來要查看通行證等相關證件的時候,徐默不由得擔心了一下,威克聽到之後,立刻回到他的房間,在裡面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最後拿出一本已經很舊的小本子,遞給了海關的官員。
那名海關官員是個典型的馬來西亞人,長得和中國人大體上差不多,但是個子稍微矮一些,也瘦小一下,臉部的特徵有些古怪,頭髮是微卷的黑髮,他極為不耐煩地接過威克手中的小本子,漫不經心地翻開看了一眼,然後合上本子。
他臉上的表情忽然凝固,再次低頭翻開本子,仔細地查看,徐默看到,這個馬拉西亞海關官員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精彩起來,他瞪大了眼睛,完全是一副震驚的模樣,最後惶恐不安地合上本子,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還給了威克,話都沒敢多說一句,帶著人就離開了。
威克滿不在乎地將那本小本子往口袋當中一塞,然後對徐默說道:「現在該你了,鮮肉,水果,蔬菜,一樣都不能少,還有啤酒。」
徐默問道:「那個小本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威克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就是以前組織給我的,好像說是可以通行世界上任何海港,現在看來是真的。」
對於這一點,徐默毫不懷疑,108人組織的能量大得連米國都不敢妄動,小小的馬來西亞還不是小菜一碟?
就在這時,船外忽然傳來喝罵聲,徐默和威克還有羅卜跑到船邊上看,只見剛剛離去的馬來西亞海關人員正乘坐在小船上面,對著一艘正向威克號開來的花船大聲喝罵,並且揮手將那艘船趕回去。
羅卜好奇地問道:「咦?那艘船是幹嘛的?上面怎麼那麼多女人?還是往我們這邊來的。」
威克也是疑惑不解,但這傢伙的眼神卻滴溜溜地在那些女人身上打著轉,這傢伙看來也不是一個好鳥,不過也難怪,看威克的樣子,呆在威克號上都快二十年了,想必這些年都沒怎麼碰女人,看到女人眼睛發綠也是正常的。
他們兩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徐默卻知道,那艘船上的都是港口的妓女,專門為海員提供服務,畢竟長時間枯燥的航海下來,而船上一般情況不可能帶女人,海員們又都是身強體壯的男人,好不容易靠了岸,自然要好好地發洩一下,於是在一些發達國家或者比較開放的國家的港口,尤其是海外航線上的港口,便催生了這一種形式的服務。
每當有船進入港口拋錨的時候,便會有花船載著妓女靠近,然後兜售,談攏了價錢,看中了女人,便帶上船嘿咻。
這種事情在在國外是很常見也是很正常的,而且這些花船上的妓女基本上都是合法的性工作者,她們都會定期檢查,當然肯定是會有一些黑花船。
其中的代表便是有著性都之稱的荷蘭鹿特丹海港,那座城市幾乎就是依賴港口生存,開房的法制讓那裡匯聚了全世界各地的性工作者,堪稱男人的天堂。
這些東西徐默雖然知道,但怎麼也不好意思說破,尤其是羅卜還在身邊,他伸了一下懶腰,然後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道:「現在還早,我先去睡一覺,等太陽下山之後,我就去將東西都搞定,然後我們連夜離開。」
威克和羅卜雖然不知道他要怎麼辦,但怎麼也猜到徐默肯定不會用正常的手段,便也沒有多問。
到了傍晚十分,火紅的太陽漸漸融進大海,只剩下一半露在外面,將海面映得一片金黃,就像是海面正在燃燒一般。
徐默下了船之後,靠著威克的那本小本子,順利地出了海港,到了文萊市的街頭上。
馬來西亞是一個華人大國,所以中文在這裡也算是通用語言,徐默在出港口的檢查口的時候就向港口的工作人員訊問過,雖然港口內部也有提供新鮮蔬菜水果的店舖,但是稍微有點常識的都知道那裡面是很貴的,所以徐默還是來到了外面,不得不說,這裡的環境非常優美,街面上也相當整潔,幾乎看不到什麼垃圾,現在已經是春末,這裡處於熱帶地區,雖然已經是傍晚,而且下午的時候還下過一場雨,但氣溫依然炎熱,路上的行人都穿得很少,相比較而言,徐默就顯得有些另類了,雖然他現在身上穿的是威克船上的衣服,但威克那個傢伙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給自己添置過新衣服,無論款式還是大小,都有點顯得不合身,但徐默的身高和相貌比較出眾,所以走在大街上面,不時有年輕的女性向他投以注目禮。
看著身邊那些比自己差不多要矮上半個腦袋的當地男人,徐默不由得感到心情大好,他點起一根香煙,悠哉悠哉地在文萊的大街上面晃悠。
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市場上面,畢竟是專門做船上生意的,自然不可能離港口太遠,進入市場之後,徐默四下打量,中國人的店不進,日本人的店也不進,終於,他眼前一亮,看大一家還算比較大,而且是當地人開的店,於是他將煙頭掐滅,隨手丟在地上,抬步就向店裡面走去。
「¥¥%#¥……」身後傳來一聲嘰裡呱啦的嘀咕聲。
徐默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長得非常猥瑣的當地人一臉鄙視地看著徐默,對徐默憤怒地說著什麼,徐默摸了摸腦袋,不明所以,那個當地人發現徐默聽不懂他的話,於是指了指地上剛剛被徐默丟下的煙頭,徐默頓時明白過來,這個人一定是在說自己隨地丟棄煙蒂,沒有素質……
看著整潔的街面,徐默感到有些難堪,畢竟是自己的不對,他回過頭走上前去,對那人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然後低下頭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煙蒂,那個當地人的臉色明顯和緩了一些,但嘴裡依然在嘀咕。
徐默開口說了句:「sorryiamjapanese……」
「&*&……」那個當地人對徐默豎了一個中指,深深地鄙視了徐默一眼,然後離開。
徐默搖了搖頭,輕輕歎息:「在國外確實要注意啊,不然可丟了中國人的臉,實在沒有辦法,就只能說sorryiamjapanese了,誰讓小日本長得和我們差不多……」
一邊發著牢騷,徐默一邊走進了那家鋪子,店員立刻迎了上來,是一個當地的女孩,長得很一般,她先用中文問道:「先生,您需要些什麼?」
但是徐默卻沒有反應,店員又用英語問了句,徐默還是沒有反應。
徐默忽然看到架子上有鮮牛肉,他伸手指了指,然後說道:「吆西!this!」接下來他就用手指比劃,嘴裡說著那幾個他僅僅知道的日語,還不敢多說。
那個店員發現徐默是日本人,小聲用中文嘀咕了句:「狗日的日本鬼子!英語都不會說!」
徐默聽得差點一頭栽倒,這個看起來像是當地女孩的店員,竟然是中國人!但到了此時,他當然只能繼續裝下去。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徐默手腳口並用,最後用筆在紙上將每一種需要的東西的重量都寫下來,最後又打手勢打了半天,讓店主將東西送到船上,並且表示貨到付款。
店主是個當地人,做生意已經很久,他雖然一眼就看出了徐默不是老水手,但畢竟是送到船上去的,根本不疑有詐,而且他見徐默是日本人,在和徐默溝通的時候還表露出諂媚的神色,這不由得讓徐默心中對他生出了厭惡感,當然徐默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他不停地對這個哈日的店主翹起大拇指說:「吆西。」
搞定一切之後,日頭已經完全落下,徐默坐在店主的小貨車上面返回港口,採買了很多東西,店主也做了一筆大單子,他一邊開車一邊哼著自己會僅僅會唱的一首日本歌曲,徐默則瞇著眼睛跟著他不知道對不對的節奏點頭。
到了港口之後,徐默將威克喊了下來,然後和那個店主一起將東西運上船,好不容易搞定了一切,那個店主在船上四下張望,發現船上並沒有什麼人,以為船上的水手都下去尋歡作樂,更加放心,還走上前去和叼著雪茄的威克搭訕,但威克緊緊記住了徐默說的不能說話的準則,並不理睬他。
店主訕訕地站在一邊等待,忽然港口的燈光一下子全部暗了下去,四周的船隻上面也電子設備也全都當機,港口一下子就亂了起來,徐默從駕駛艙之中下來,隨手拿過一個救生圈抓在手中,到了甲板上面,那個店主正四下張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回頭看到徐默,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伸出右手,搓著拇指和食指,意思是要徐默付錢。
徐默笑呵呵地走到他的面前,將手中的救生圈往店主身上一套,然後學著店主的樣子,搓動拇指和食指,一邊搖頭一邊說道:「no!」
店主一下子傻了眼,用日文問道:「納尼?」
徐默哈哈一笑,向威克使了個眼色,威克從邊上走來,忽然從後面抱住店主,將他連著救生圈一起扔進了海中。
「威克,開船。」徐默對威克說道,見威克去開船了之後,走到船邊上,對著正在海水當中撲騰,不斷大聲呼喊的那個店主喊道:「sorryiamjapanese!!!」
「**you!japanese!!!」那個店主面目猙獰地在海水當中大聲怒罵。
半個多小時之後,文萊的港口上的一切在忽然之間恢復,而那個店主已經被救上了岸,他氣得渾身發抖,正向海關官員們敘述著自己遭遇到的不幸,痛罵著小日本,而威克號已經離開了港口,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