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過他們兩人身前，上前拿了香，遞給他們兩人，說道：「給祖師爺上香去。」
徐默和江巨龍傻傻地互相看了一眼，西門慶是何許人也？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的存在啊！
他那句經典的「潘驢鄧小閒」可是許多風流人物的口頭禪。
此君可謂是一個真正的風流人士，而且還很下流，如果把歷史上的泡妞高手放一塊比拚的話，西門慶是絕對能進前三的傢伙！有錢，長得帥，會哄女人，床上功夫一流，最重要的是這個傢伙還夠壞！
看來泡家確實都是出一些敗類啊，難怪會被趕盡殺絕。
但是徐默和江巨龍此刻心中卻非常興奮，說實話，哪個男人不好色？成為西門慶那樣的男人，是多少男人的終極夢想？
西門大官人在上！小徒來拜你啦！
徐默和江巨龍兩人先後上香。
許總走回辦公桌那邊，坐下，不發一言。
徐默和江巨龍面面相覷，不知道許總到底什麼意思。
先前他們是被王可樂喊來的，而當時在門外的時候，老王正在裡面講他們的壞話，進門的時候，許總也向老王承諾說要給他一個交代。
然而沒想到的是，老王走後，許總卻給徐默和江巨龍兩人大講了一通泡家的歷史，然後還讓他們給西門慶上香。
對剛才和老王之間發生的衝突卻閉口不提。
徐默心中猜想，看來許總和老王之間的情況比王可樂向自己說的還要複雜。
此刻見許總不說話，他們兩人便也不開口。
過了片刻，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吧。」許總說道。
門被推開，陳美玲穿著職業短裙和白襯衫扭著腰肢走了進來，長髮被她盤在腦後。
進門之後，陳美玲迅速看了徐默和江巨龍一眼，見他們臉上並沒有不快，知道許總沒有責罵他們，於是悄悄滴鬆了口氣，將一疊文件放在桌上之後說道：「許總，這是您要的。」
「嗯，放下吧。」許總淡淡說道。
陳美玲又問了一句還有沒有其他的事，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後，轉身出門。
許總拿過陳美玲送來的文件，隨意地翻了翻，然後往前一推，對徐默和江巨龍說道：「你們過來看看。」
徐默和江巨龍大惑不解，便上前看那文件。
原來這是這兩年公司的銷售資料，其中有銷售總業績和季度業績，也有單月業績，其中又分為每個業務員名下的業績，還有銷售的區域以及市場調查等資料。
徐默和江巨龍看了半天，還是不太明白，弄不清楚許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看完了……」徐默開口說道。
「那有什麼話說？」許總問道。
徐默搖了搖頭，說道：「你想我們說什麼？」
許總說道：「當然是就這些東西有什麼看法，或者說是你們從這些東西上面看出了什麼沒有？」
經過許總這麼一提醒，徐默立刻又重新看了一遍。
過了一會兒，徐默抬起頭來說道：「和公司合作的零售店這這兩年的時間內增加了將近三倍，但是總的銷售量卻並沒有增加。」
許總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說道：「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抓住重點，很不錯。」
接著他又說道：「好了，回去工作吧，好好的熟悉一下我們這個行業和公司目前的狀況。」
徐默和江巨龍一愣，然後就出了許總的辦公室。
「許總這是什麼意思？」出了門之後江巨龍問道。
徐默想了想，說道：「這是在考驗我們！」
江巨龍問道：「什麼意思？」
徐默說道：「今天我們和老王這麼一鬧，老王跑來向許總告狀，我原本以為他們之間的矛盾就是小王說的那樣，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許總剛才給我們看的東西，然後問的話，你想想看，一個夠公司，在兩年的時間內銷售覆蓋率提高了好幾倍，但是總的銷售量卻並沒有提升上去，你說這是什麼原因？」
江巨龍一提到這些東西腦袋都大，想了想之後還是搖頭。
徐默說道：「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公司的渠道被人利用了，我的意思是，有人利用公司打開市場，然後私底下走私貨。」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渠道越做越廣，銷售覆蓋率提升，但是總業績卻並沒有增加。」
江巨龍這下明白了，說道：「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的話，就是這個老王在私底下利用公司開發的渠道賣自己的東西，或者是替別人賣東西是嗎？」
「應該是的。」徐默說道。
「那許總的意思到底是……」江巨龍問道。
徐默說道：「當然是考驗我們，許總既然給我們看這些東西，說明他自己早就發現了，他肯定已經做了準備，只是還沒動手罷了，或者是還缺少一些東西，暫時不能動老王。」
說到這裡，徐默拉著江巨龍往陳美玲的辦公室走去，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辦公室。
「陳姐。」徐默敲了兩下門。
陳美玲見到他們，立刻喊他們進門，帶著他們進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陳美玲由於負責公司的客戶資料等東西，所以她的辦公室是獨立的，一般也不會讓人進去。
「怎麼樣了？」陳美玲開口問道。
徐默說道：「沒事，我有事問你。」
陳美玲說道：「說吧。」
「老王吃裡扒外，許總已經準備動手了。」徐默突然說道。
「什麼！不是還沒有老王和「飛鴻公司」私通的證據嗎？這麼做的話，只會打草驚蛇。」陳美玲驚訝地說道。
徐默舒了口氣，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看來許總的意思就是要讓自己和江巨龍找到這個證據。
接下來，徐默向陳美玲坦白了剛才只不過是試探一下，以及許總給自己看她送去的資料這件事。
陳美玲坐在椅子內，一句話也不說，等徐默說完了之後歎了口氣，說道：「你這小子，居然來套你陳姐的話！」
徐默笑著說道：「陳姐對不起來，我們也是為了公司嘛。」
陳美玲瞪了徐默一眼，說道：「那麼你們知道怎麼做了吧？知道了就出去吧。」
徐默摸摸鼻子，知道陳美玲生氣了，於是拉著江巨龍離開。
回到辦公室內，老王正在開會，他把那十幾個業務員全都召集在一起，站成兩排，指著他們的鼻子大罵。
「你們這些傢伙！一天到晚就知道混！公司養你們不是讓你們混的！」
「我當年親自跑市場的時候！一天都要開三個客戶！你們現在呢？啊？一個禮拜都開不了三個！」
「只有多開客戶！我們的業績才能提升！你們的提成才多！」……
徐默冷哼一聲，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老王轉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接著轉頭繼續教訓他手底下的業務員。
一通指桑罵槐，極盡諷刺之能事。
徐默和江巨龍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老王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只要他不過分，犯不著再和他一般見識。
整個下午的時間，江巨龍都泡在王可樂那邊，這小子恨不得今天就要把王可樂吃了，最後被陳美玲轟了出來。
而徐默則在辦公室看了一天的資料。
老王中午的時候便出去了，一下午沒有回來。
下班時間一到，徐默便和江巨龍出了門。
「你先幫我去找山貓，我有事情要問他。」徐默對江巨龍說道。
江巨龍點了點頭，說道：「我帶他去長毛的旅館找你。」
說著兩人便在公司門口分開。
徐默掏出一根煙，吸了一口，伸手攔下一輛的士，去長毛開的旅館。
羅卜這件事，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