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地上,鳳墨琰抬頭虛弱的一笑,而後伸手拿出了雲千洛嘴中的布巾,慘淡的笑了一下說了句:「對不起,我來晚了。」
雲千洛拚命的搖頭。「你不該來的,不該來的。」不該為救自己來,卻要在這群人的眼前受這份侮辱,但她卻不知這樣的侮辱,對於鳳墨琰來說,幾乎可以說是習以為常了。
鳳墨琰抬手拭去眼前女人的眼淚,輕喃了句:「傻瓜,本王還沒死呢,哭什麼。」
雲千洛扶著鳳墨琰坐在地上,而後站起身來,往前幾步,走向那主位之處,冷冷的說了一句:「鳳璃,你就這麼殘忍的對自己的親兄弟嗎?」
鳳璃前世在鳳齊烈登基前,曾經下過狠手,而當時,進宮來行刺的人,就是這樣一群面具人,在雲千洛進得這山莊,看到這些面具男的時候,心裡就知道這是何人所為了。
主位之人,哈哈一笑,看著眼前的女子,朗聲道:「雲小姐以為本座是璃王嗎?」似乎是怕他們不信那般,主位之人,竟然拿下了面具,那面具之下,不是鳳璃那張溫潤如玉的臉,而是一張從左臉到脖子的位置一條長疤的男人。
男人的一隻眼晴,還用布包著,很顯然這是一隻獨眼龍。
而後又快速的把面具帶上,而後才開口:「本座不屬於任何人,但卻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那好,別人給你多少,本小姐出十倍的,反做這些事情。」雲千洛接話說著,如果可以用更高的價格反策了這些人,未堂不是一件好事。
主位之人,卻是笑了起來。「雲小姐以為本座會做這種背信棄義之事嗎?」
雲千洛呸了一聲:「不就是一刀疤臉,卻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這倒也罷了,還得讓所有人和你一樣,真沒見過你這們沒擔當,不敢面對自己的人。」她敢拿項上人頭做保,這些人,要不是鳳璃的手下的話,她這腦袋摘下來給他們當球踢,狗屁的背信棄義。
雲千洛的這一舉動,惹怒了主位上那人。「看來,敬酒不吃吃罰酒呢,來人,帶去刑房。」
雲千洛狠狠一驚,急急的回到鳳墨琰的身邊來,剛才她扶鳳墨琰之時,鳳墨琰那眼中之意,還有那在她手心輕劃下的一個字,怒!
雲千洛根本不及深思那是何意,但也明白鳳墨琰這麼告訴自己,必然就有其用意,於是就藉著說鳳璃的事,而惹怒了這主位上的人。
當聽到主位之人這麼說了之後,雲千洛又擔心的看向鳳墨琰,其實鳳墨琰是有思量的,對方這次這麼大動干戈的,必會不會只是這麼一招的,既然後面還有,那麼速戰速決就是最好的辦法,不然過了二十個時辰可就糟糕了。
倒是齊陌煜皺著眉頭,不太贊同雲千洛惹怒那主位之人的舉動,不過這會兒,他倒是更關心雲千洛如何得知那是鳳璃的人。
當齊陌煜這麼問時,雲千洛說了句:「我瞎猜的。」其實不是瞎猜,而是真的,可惜這事,她就是說了,別人也不會信的。
但鳳墨琰卻是相信了,這不難猜,除了太子爺,最忌諱自己的就是鳳璃了,只是沒想到這鳳璃的暗中勢力不在軍中,不在朝中,竟然在江湖之中。
「王爺受得住嗎?這次他們的主要目的是你,可能會……」齊陌煜有點說不出來下面的話。
鳳墨琰苦澀的一笑。「大不了就是一個死。」他相信,這些人現在還沒膽敢殺他,只要父皇在的一天,這些人是不敢隨意動了殺機的,只能是暗殺,就是暗殺了,也會引來很大的麻煩,所以他還有機會。
雲千洛語帶哽咽的說了句:「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鳳墨琰卻是輕輕一笑。「這句話該是我的,記得,如果一會有機會,就和齊公子一起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主位上的面具人才走了進來,就坐在刑房內唯一的一把椅子之上,而後朝著身邊的手下一使眼色,立馬有人上去分開了三個人,雲千洛和齊陌煜每人各一邊,鳳墨琰是那重要的人,所以留在了中間。
緊接著,就有黑衣人上前,把鳳墨琰的雙手綁在了輪椅的扶手之上,而後有人用刀劃開鳳墨琰腿上的衣物,刑房內,雖然是暗房,可是四周都燃著火把,火光之下,還是可以看到鳳墨琰那一對修長白皙的小腿,為首的黑衣服親自上前,捏了捏鳳墨琰那白嫩的小腿,而後嘖嘖有聲。「聽聞當年天山神醫醫術了得,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兩條斷腿,竟然也能生得如此修長,倒不像是殘廢的樣子呢。」
鳳墨琰忍著黑衣他那難聽的半男半女音,還有那在他腿上做怪的雙手。
而後發生的事情,是雲千洛和齊陌煜怎麼著也沒有想到,更是不忍去看的事情。
那黑衣他,竟然以手挑開了鳳墨琰的褲子,那沒有情動的男人的重要部位,就這麼暴露在眾人的眼光之下,這之於鳳墨琰得是多大的羞辱呀。
可這還不算玩,那不男不女的黑衣人,竟然以手把玩著,這還不夠,一拍手,又進來兩三個衣著暴露的絕色女人,不男不女的黑衣人,以手撥開了鳳墨琰的上衣,而後兩三個侍女,分別以極其色呀情的手法,挑逗著鳳墨琰的半果之體。
最讓人看不過去的,是那不男不女的黑衣他,竟然低下頭去親……鳳墨琰緊閉了雙眼,這一刻真的不想再隱忍,可是卻不得不忍,這比以往那些送到他府中試探的人帶給他的羞辱都要強,特別是還當著雲千洛和齊陌煜還有這些人的面,眼淚從鳳墨琰的眼角落下。
這樣的酷刑足足進行了半刻鐘的時間,不男不女的黑衣人,兩三個侍女,最後還進來兩個長相秀美的男寵,這些人一一試過,鳳墨琰的身體卻是毫無反應,最終黑衣人像是放棄了一般的,站起身子,冷哼一聲說了句:「倒是可惜了只能作孌寵,不太合本座的口味。」
雲千洛的眼淚都掉不下來了,這會兒,全是讓那不男不女的黑衣人給噁心的。
齊陌煜也從來沒遇上過這種事情,這時候看到這一幕也是驚的忘記閉上了眼晴,從頭到尾,看著鳳墨琰的默默承受,到後來眼角的那滴淚水,齊陌煜也是紅了雙眸,這種酷刑,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最殘忍的。
可這並不算完,黑衣他指了下雲千洛說了句:「把這女人扒光了,扔過來,本座就不信了。」
雲千洛杏目圓睜,鳳墨琰也是倏地睜開雙眼,狠狠的說了句:「不管什麼刑,你們儘管在本王身上試,要是敢動這女人一根汗毛,本王就咬舌自盡,到時候你們交不了差,可就別怪本王了。」
鳳墨琰這一席話,的確是戳到了重點之上,而後雲千洛也開口了。「你們敢動本小姐一根汗毛,我爹爹的大軍定當踏平你面具山莊的每一寸。」
黑衣男看著這一唱一搭的男女,腦子有點不靈光了,這的確是他所忌諱的,護國將軍的大軍呀,還有上面的人交待的不能弄死,所以……
「行,那本座倒要看看墨王爺受不受得了其它的刑罰。」
黑衣人的話一說完,一個眼神過去,馬上有人從火爐裡取出來行刑時專用的刑具,一根燒紅了的烙鐵,放入水中時,還發出漬漬的響聲,黑衣人又開口了。「墨王爺,別再裝了,如果你能站得起來,那得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也不會受這皮肉之苦,本座保證,安全送你們下山,絕不為難。」
鳳墨琰冷冷一笑。「你大可砍下本王的雙腿來試試,本王倒是想站起來了呢,但天不從人願。」
黑衣人冷冷一哼,而後有僕人拿著那燒紅的烙鐵,直直的朝著鳳墨琰的腿上而去,可是鳳墨琰卻是連眨下眼晴也沒有的。
雲千洛心底狠狠的一震,這麼多人懷疑鳳墨琰的腿,其中糾纏時間最長的就是數鳳齊烈,不管是前世還是今天,雲千洛知道鳳齊烈派過無數次的暗衛去刺探鳳墨琰是否真殘,用鳳齊烈的話來說,鳳墨琰如果不殘的話,那就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雲千洛的心裡百感交集的,如果鳳墨琰的殘廢是裝的,那麼他得有多大的耐力才受得了這樣的痛,普通人,別說是烙鐵了,就是被人打一個腿都得有點本能反應的,所以雲千洛的心裡,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期盼,因為她親眼看到鳳墨琰那一雙腿上被分別烙了燒紅的烙鐵,烙鐵與皮肉接觸時發出「漬漬」的響聲來,而鳳墨琰完全一副沒有知覺的樣子。
這一幕幕的連齊陌煜都看不下去了。「夠了,不管你們是受了誰的委託,回去告訴那人,可以放心了,這麼一塊烙鐵放一正常人身上,不會沒有反應的,你們要再敢動手,別怪本公子回宮之後稟明皇上,這事遲早都能查得清楚,到時候,不管是你們,還是暗中那些人,誰要受得了護國大將軍的鐵騎的話,大可繼續動手。」
這齊陌煜是太子黨的人,這會兒都看不過去了,為首的黑衣人也是一愣,而後一揮手,僕人就退了下去。
黑衣人走上前去,看一眼鳳墨琰,伸手在鳳墨琰的身上摸了一編,而後也起了疑惑之神態,的確不像是裝的,要是強忍著,可以忍得了別的,也忍不了身體自然的反應,這種疼痛之下,最起碼會有點反應,比如說出汗。
可惜,但是他越看鳳墨琰的放鬆神態,越是不相信,這可是關係重大的事情,要是辦砸了,可不好交差,於是決定最後一次測試。
最後一樣的刑具,可算是所有的刑罰中最為殘忍的,由兩個僕人執行,拿著鐵鉗生生的掀掉了鳳墨琰的腳指甲,正所謂十指連心,鳳墨琰如果是裝的,就是再能裝,也會受不了這剜心之痛的,可是這些人完全漏算了,鳳墨琰這次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沒有了反應。
雲千洛已經完全呆掉了,狠狠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把他們每一個的身高,乃至帶著面具露出來的那一雙眼晴都記了個清楚,總有一天,她要讓這些人加以十倍的還回來,還有那幕後的主使人。
一系列的刑罰過去後,黑衣倒是讓人把他們帶下去休息,三個人被送在了牢房裡,有黑衣人扔了幾瓶藥來,讓他們自行處理鳳墨琰的傷口。
鳳墨琰拿起那藥看了看,沒讓用,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瓶藥來,讓雲千洛給他上藥,從容不迫的從推腿上撕下了布條,待雲千洛上完藥時,自己動手就把那布條給繫上了。
齊陌煜也在邊上幫了一些小忙,弄完這些後,雲千洛幾乎是癱坐在地上的。
眼淚是早已經沒有了,但那神情,卻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的,齊陌煜也是一樣的神情,呆坐著,這兩人的心裡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特別的是齊陌煜,現在他甚至都懷疑自己聽從父親的安排,一心輔佐太子爺的舉動是否正確,不管今天的事情是太子爺還是璃王的安排,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都曾對鳳墨琰下過手,這樣容不下胞弟的人,能當一個好皇帝麼?能帶著鳳天皇朝走向昌盛嗎?
鳳墨琰倒是長吁了一口氣,只希望到了雲來客棧的雲錦程能想到辦法,趕在藥力失效前能來救走他們。
看一眼呆愣的雲千洛,伸手拉過她的手,笑著說:「別難過,我沒事,又不疼。」
雲千洛聽著鳳墨琰那沒事一樣的神情,直直的回了三個字。「我疼。」為你而疼,從鳳墨琰寧死也不讓她受辱那一刻起,雲千洛覺得,似乎有了比她要改變鳳天皇朝的命運更重要的事需要她來做,那就是護好眼前這個男人,再就是把那些為了權勢而喪心病狂的人,全部除去,卻不知在不久的將來,她也學會了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