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可算是咱們這幾人中除了四哥之外的好男人了,滴酒不沾的今天也讓咱們給灌了不少的。」說話的是老五璃王,活躍氣氛不能少了他的份兒。
老六軒王爺接過話來。「差不離就得了,老七身子骨不好,喝了這杯就先去客房休息會吧,咱哥幾個再喝個痛快。」鳳墨軒看著親弟弟灌了幾杯酒後,唇色都紅了,有點擔憂的說著。
老四淮王爺酒力也不太好,所以這會兒倒是贊同老六的話。「老六說的甚對,我這也喝的高了,五弟六弟,你們陪著三哥多喝幾杯,我陪著老七去休息吧。」
老三齊王哈哈大笑。「老四真是老古板,到得這煙花之地,那還需要你陪的,老六,把你這兒招牌的姑娘們叫出來,給老四和老七也嘗嘗鮮兒的。」
老三這話一出來,眾人都默然了,這麼靜默之後,老三齊王才知說錯了話,心中思索,這傳言莫非是真的,這老七的男兒身也真的壞掉了,想一想也有可能,這幾年太**沒少往老七府中送美人兒的,據說都是養在府中看的,有一次那鳳齊烈還當著許多人說過老七一句,倒不如養些孌寵來玩。
「三哥說笑了,墨琰就是有心也無力呀。」鳳墨琰的面容上看不出一點情緒來,這麼輕鬆自嘲的一句話也讓眾人鬆了一口氣的。
老六鳳墨軒放在大腿上的手,緊緊的掐著自個兒的大腿,才能忍得這老三齊王羞辱自己的親弟弟。
鳳墨琰那一雙清冷的眸子之下,一片清澈之光,唇角勾起一抹笑來,喚了一姑娘推了自己去客房,倒是沒有讓鳳淮陪著。
鳳墨琰一走之後,鳳齊炎都一臉的懊悔,歎息了一聲說:「都怪本王這張嘴,我是真沒想到老七會不行……」
鳳墨軒冷冷的看一眼鳳齊炎,心底冷哼,行不行的,不是你說了算,總有一天,會讓你們知道誰不行!
「來來來,不說這些,咱哥仨可能好好的喝一頓花酒了。」鳳璃的話音一落,鳳墨軒就拍了拍手,立馬有五六個衣著鮮麗的姑娘魚貫而入。
這三人,每人身邊圍坐兩個女子,邊上還響著絲竹之樂,之於男人,這無疑是最美的享受。
鳳墨軒是酒量極大之人,這也得宜於男人酒桌上建立起的友誼來,和鳳璃之間微妙的關係,也是這酒桌之上而起。
鳳墨軒知道,這老五鳳璃也有爭位之心,可是卻和自己一樣,在朝中並無黨羽,但也不是乏乏之輩,至於老五的暗藏的勢力在哪兒,他就是有心在意,也無力去拚殺,到是眼前他和這鳳璃的目的一樣,所以哥兒倆人才常聚一桌的。
兩人之間的默契也十足,眼下也是一心想要搬到齊皇后的這兩個兒子。
鳳璃見鳳齊炎終於喝醉死之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管鳳墨軒要了一間廂房,連府都顧不得回了,這得喝死他呀,這一晚上喝的,得頂幾天了,腹中燒的難受。
鳳墨軒命了人來,把鳳齊炎給送到客房,這才晃悠悠的朝著自個兒的專屬房間走去。
進得屋內,待了片刻,確定沒有什麼不妥之後,腳步平穩的走向房中一處,把那牆上之畫輕挪了一下之後,竟然露出一扇門來。
鳳墨軒推門而入,進得密室之後,看得那端坐於案前的鳳墨琰時,心中起了心疼之色。
鳳墨琰看到鳳墨軒過來後,輕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得喝醉了呢。」
鳳墨軒坐到桌前,拿起他面前的茶來,一品飲下。「你說老三要死在這魅香樓裡,會怎麼樣?」
鳳墨軒的確是起了殺意的,早晚要收拾了鳳齊炎的,所以……
「不好。」鳳墨琰搖頭,而後輕笑著說:「你這太心急了可不好,眼下你若動了手,保不齊死的會是你自己,你死沒關係,連累了我,連累了娘親就是大事。」
鳳墨軒搖頭道:「墨琰,你還真是沒良心呢,為兄會這般想,還不是為你鳴不平。」
鳳墨琰冷笑一聲道:「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我明日裡就會出國都,去水城看望娘親,你快想想有什麼需要讓我轉交娘親的沒有,過了這次可就沒這機會了。」
鳳墨軒大吃一驚。「你是說,你要出國都,正大光明的出?」
鳳墨琰笑了笑,那雙清冷的眸中起了曖意。「嗯,老妖婆讓我帶著雲千洛出去,大婚前回國都來。」
鳳墨軒疑惑的猜測著。「她這是怕老大會動了雲千洛吧。」
鳳墨琰點頭,算是答了他的話,鳳墨軒想了想,開口道:「我陪你去。」
「你還是呆在這兒吧,於歡進宮之事,不見得是好事,所以,你盯緊了,必要的時候,不要留下活口。」鳳墨琰輕聲的交待著他走之後的事情。
鳳墨軒認真的聽後記於心間,末了才說了句:「墨琰,你就真的非那雲千洛不可嗎?」
說實話,鳳墨軒不喜歡雲千洛的,不為別的,就因雲千洛和鳳齊烈那十年的婚約,雲千洛也是齊皇后一手**出來的,雖然是雲家嫡女,但難保為齊後所用,所以他怕,怕雲千洛**一事是齊後的陰謀,是齊後用為試探鳳墨琰的又一舉動。
鳳墨琰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說了句:「你覺得你我的人生,有我們選擇的餘地嗎?」
兩兄弟又說了一會兒話,鳳墨軒還是不喜歡這雲千洛,所以就說這一路行來,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呢,保不齊……
鳳墨軒還沒有說完之時,鳳墨琰就打斷了。「哥哥如若真想墨琰一輩子當不了男人的話,那大哥隨便動手。」
鳳墨軒驚悚的看向鳳墨琰的下身,鳳墨琰男兒身不行之事,也的確有此事,自鳳墨琰十五歲之後,就曾多次試過,除了幾次夢遺之外,那男兒之物,不管遇上再美的女子,也是毫無反應。
「你對那女人有反應?」鳳墨軒的震驚不是一般的大,鳳墨琰的這個毛病,曾經太醫都說是摔傷所致,神仙也無法的,可是鳳墨琰的腿早就好了,可惜就是這物事兒不給力,反應不起來。
鳳墨琰懊惱的點了點頭,這事說來也怪,連他自己都以為這輩子就這麼廢了之時,竟然會對雲千洛起了反應。
那是年前冬日尾牙宴時,在宮中,大雪路滑,而雲千洛巧恰腳下一滑,直直的撲進鳳墨琰的懷中,而那一張明艷的小臉兒,正好趴在他的下身之處。
鳳墨琰到現在都記得那一日的雲千洛跌倒他懷之之後,大眼睛閃著錯愕羞澀之意,竟然生出一股嬌媚之感來,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當時鳳墨琰就心生一股想納她入懷的衝動,但那女人卻是極快的爬了起來,而後羞紅了雙頰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那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人,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時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那模樣兒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自己,牽動著自己的神經。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晚上,鳳墨琰第一次做了春夢,而後夢遺,而夢中與他結合的女子正是雲千洛。
此後,鳳墨琰又多次確認之下,才發現,自己那從不起反應的物事,竟然真的會對雲千洛那女人抬頭,所以當下就更加確定,這女人,他要定了。
鳳墨軒聽罷鳳墨琰的話後,一陣的唏噓,調侃的道:「你這玩意兒倒還真挑人呢,非最美的不會抬頭。」
鳳墨琰在這種情事方面,不若鳳墨軒那樣經驗豐富,讓鳳墨軒這麼一調侃還真起了急的,鳳墨軒倒是不怕他急,賊兮兮的湊上前去。「這麼說來,那雲千洛**之夜,那姦夫是你?」
鳳墨琰抓起桌上的鎮紙玉石就朝鳳墨軒砸去,卻讓鳳墨軒接了個正著。「不許亂說,根本就沒**之事。」
對於雲府中事,一向是鳳墨琰這邊來管,所以鳳墨軒對那晚之事,其實不甚是明瞭,鳳墨琰就把那晚的情況說了一下,鳳墨軒聽罷嘖舌。「照你這麼說來,是這女人自己不想嫁老大的。」
鳳墨琰點頭,他對此也是不解,年前他曾暗中向雲千洛求過婚,到現在,鳳墨琰還記得那女人冰冷的嗓音說這一生只嫁鳳齊烈一人,可是轉過年兒的,這女人卻弄那一出假**退婚之事,不得不引了鳳墨琰遐思。
其實這也怪不得鳳墨琰會多想,年前他求親之時,雲千洛還沒有重生,那會兒的雲千洛滿心都是準備來年的大婚,然後當好一個好妃子,以後當好一個好皇后,那會理鳳墨琰的求婚。
這婚書下來之前夜,雲千洛才得以重生,自然是巴得不逃離那前世的命運,所以才有了那**之事。
「那你有沒有……」鳳墨軒突然之間想到一件事,鳳墨琰早年落崖之後,腿是廢掉了的,之後好起來,也是得益於娘親家密傳的武學,才慢慢的好起來,可是這武學卻是童子之身才習得,當時舅舅曾說過,如若破身,後果不堪設想,輕則殘廢,重則喪命。
「沒有。」鳳墨琰知道鳳墨軒想問什麼,於是口快的答道。
鳳墨軒先前那點兒高興勁也在他這話後全沒了,那以後就是有了反應也不能做,豈不是更慘。
鳳墨琰像是知曉哥哥的想什麼一般的說了句:「這次我去了水城,問一問舅舅,沒準有可破解之法呢。」
「如果沒有呢?」鳳墨軒很是擔憂,眸中也起了殺意,心中則想,如果沒有,那就殺了這雲千洛,也不能讓弟弟因破身而喪命或致殘。
「要是沒有,我就出家當和尚去。」鳳墨琰玩笑般的這麼說了句,而後看著兄長,真心的說了句:「哥哥,這天下我不要,但我要的東西,你不能和我搶知道麼?」
鳳墨軒驀然心驚,收起眼中的殺意來,走上前,拍了拍鳳墨琰的肩膀。「你想太多了,這天下間美人兒多的是,雲千洛只不過其中之一,哥哥怎麼會和你搶呢,再說我又不喜歡她。」
鳳墨琰得此保證,心卻並不能真的放下心來,他這是把自個兒的軟肋完全的暴露於兄長眼皮底下了。
我不搶你要的,你也不能搶我要的,可是鳳墨琰的心底卻是憂慮,這皇室之中就算是親胞兄弟之間,一旦登在高位,那還有真情可言,他和哥哥雖是一母同胞,可是也分開住了十多年,哥哥一心想登得高位,而自己又是那相師所言的鳳天七子,這以後的事誰又能說的準呢。
不過眼下也不是憂心此事的時候,這出行之事,可得甚重。
鳳墨琰和鳳墨軒這一晚上說話說到很晚,而後才各自回了客房休息。
第二日,天剛放亮之時,幾兄弟才從魅香樓裡出來,一個個的倒都是宿醉之後疲憊之態,沒有一點兒精神勁的。
「老六,你瞅你這黑眼窩的,昨個兒掉溫柔鄉里**了吧。」鳳齊炎酸溜溜兒的說著,昨個也真是喝多了,竟然一夜睡到天亮,白在這兒喝了花酒的,竟然連個葷腥兒都沒沾。
男人們說著諢笑話,正在行走間時,前方不遠處,卻是等著他們一行人。
一字排開的是各家來接主子的馬車,而來接鳳墨琰的不同於往日府中的馬車,是兩輛上好的馬車,再加兩輛普通的馬車。
眾人詫異,聽鳳墨琰說是要去水城看望墨妃之後,也是瞭然。
不過那站著的宮女太監的卻是讓鳳墨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