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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離開王府 文 / 五月鍶

    軒轅霆野心中的怒火早已在軒轅澈為她勾起髮絲的舉動下燃起,如今更因為清舞的這句話而爆發,他眸光一變,上前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出言遏止道:「不許走.)」

    是的,他不許她走,更不許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清舞的手被他緊緊箍著,她冷冷說道:「霆王殿下請你放手。」

    又是這該死的稱呼,他無法忍受她刻意的漠然,軒轅霆野俊眉緊擰,帶著異常的堅決,宣佈道:「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能走。」

    軒轅澈看著軒轅霆野,用最直截了當的方式說道:「四弟,那日是你自己說她若真心願意跟我走,你就會放手,你已經把她弄得遍體鱗傷了,難道你還要把清舞弄得體無完膚才罷休嗎?」

    憤怒中的軒轅霆野聽到他的話語,手上的力氣一鬆,放開了清舞的手,這只芊芊玉手曾經緊緊的與自己相握著,如今卻硬生生的相分,軒轅霆野緊緊地看著清舞,低啞問道:「阿璃……真的要走嗎?」

    他的薄唇緊緊抿著,眼神更是帶著濃濃的不捨望著她。

    清舞冷冷一笑,這種時刻他還要欺騙她做什麼?他眸中的情緒她不是沒看見,而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她累了,她不願再留在這充滿利用虛偽的地方,她不想因為他的一個眼神或是一句話再次跳入他的另一個陷阱,最後將自己弄得支離破碎才甘願。於是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斷了他們彼此之間所有的關聯,決然地說道:「是的,我要離開。」

    軒轅霆野似乎早已知道她的答案,垂下眼瞼,蓋住了他此刻眸中的波瀾,甩袖離開了寢室,走至門口時,他猝然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看她,冰冷薄唇中艱難的吐出一個字:「好……」

    清舞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彷彿產生了一種無法理清的錯覺,那位自負驕傲的男子,為何他的背影竟給她一種孤獨一世的感覺,有種悲傷自他身上蔓延而開,暈染了整片陽光,在陽光下化開了淡淡的寂寥……說不出又道不明.)

    清舞就這麼毫無留戀的走了,決然的離開了霆王府。西林閣也因此變得異常安靜,沒有她銀鈴的天籟,沒有她淺淺的微笑,更沒有她微微的幽香。

    連空氣都變得比往日薄稀,庭院裡的千秋沒了她的存在,吝嗇得動都不肯動一下。

    墨瑤軒

    清舞已經走了第七日。時間對於他而言宛若千年之久,真是度日如年。

    軒轅霆野望著石几上的棋坪,全是黑子,一顆白子也無,阿璃走了,沒有人能再同他一起下棋,世間能有幾個女子有她那樣的棋藝能與自己對弈。

    他緩緩垂下眼簾,閉眼沉思,終於還是試著叫道:「阿璃,該你下了。」話剛一說完,便立馬止住後頭的話。

    他倏然睜開了鳳眸,推翻了棋子,久久不語,自己到底在幻想什麼?幻想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幻想著以後的日日夜夜都有她的笑顏陪伴?

    這種可怕的想法在心底一旦滋生,就如同深山中的千年籐蔓,一經甦醒,便開始無盡無止的四處蔓延,瘋狂的想法迅速在體內生長勢必要衝破他的血肉之軀。

    他的胸腔頓時被擠的萬般難耐,壓抑的情緒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到底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

    他怔怔地望著石几上的棋坪,這場名為愛情的棋局,到底是誰輸了全部?究竟是哪方連一粒棋子都保不住的滿盤皆輸呢?心頓時空蕩蕩的……

    身後默默不語的暗延望著散落在地的棋子,心中一緊,從何時起,這位不可一世的殿下會出現如此頹廢的情緒,他不敢相信宛若神祇的軒轅霆野也會因為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女子而變得如此心神不寧。

    他霍然起身,對身後的暗延吩咐道:「立刻備馬,帶上一百名親衛隊前往京都東郊城外的風雪閣。」

    自從清舞走後,經過了這麼多日,他終於證實了內心深處最不敢直視的感情,這徹底的讓他明白了一件事,他是真的愛上了她,是的,他愛她,原來在自己編織的愛中沉淪的不止是她一人。

    遽然清醒的他,一刻也坐不住了。他翻身上馬,直奔東郊城外的風雪閣。

    烈馬的奔騰更激起了他全部的思念,混合著他四處流竄的血液變得越來越炙熱。

    風雪閣,位於京都東郊城外,是太子的別院。

    這裡的別院與一般別院大不相同,寬宏的門道,高聳的墩台,錯落有致的亭閣絲毫不減京都城內的奢貴尊華。

    風雪閣裡有處碧霄池,這碧霄池,池如其名,一池清荷鋪滿潭中,春風輕拂,荷葉微動,緩緩漂移,真有碧天雲宮無處尋,九霄一池望春風的一番景致。

    清舞命春桃搬來軟椅,放置碧霄池畔。她斜斜倚在貴妃椅榻上,手裡捲著不知名的書冊子,望著這滿池的清荷微微出神,這七日讓她理清了心中的思緒,不願再去想著軒轅霆野背後的種種。

    曾今終歸是曾今,都回不去,就如池子裡的清荷,若是開敗了,便不可能變回從前的生機,等待它的命運便是孤寂的死亡,真是何等的可笑。

    幾聲腳步淺淺的朝池畔邊的軟椅走來,清舞早已聽見,卻沒有回頭。

    軒轅澈抬眸望著天空,這樣的春季總是多雨的,層層黑雲在天際蔓開,覆壓而下,他在椅邊坐下,擔憂道:「這天色恐怕要變,還是快些回房。」

    清舞和他距離及近,春風拂過他的墨發,輕輕勾起幾縷髮絲,冷峻的側臉帶著溫和的笑意,這些日子軒轅澈每每早朝完便從京都趕至風雪閣,這其間的距離不是寥寥幾句便能帶過的,她不是不懂,只是很多事很多人都不復從前,她的心早已滿滿傷痕,又如何能面對他至始至終的灼熱感情?

    清舞不再斜靠,坐直了身子,雙足捶地,抬頭望向上方,濃郁的黑雲滾滾而來,又轉頭朝軒轅澈說道:「想來是要下雨了,這樣的雨季實在有些煩人,難得賞上如此一池清荷,卻要風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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