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她在哪?」疑神疑鬼的趙二虎猛聽藍馨兒喊程婉茹在那,急忙回過頭來。他望著藍馨兒眼前的那幅掛在牆上的婉茹的畫像,看到畫像上的藍馨兒美麗漂亮,那一雙大大的眼睛似乎在向他提問。
那幾名親信匪兵也聽見了藍馨兒的喊叫聲,正在四處搜查的他們嚇了一跳,急忙從各個角落跑出來。
「夫人,程婉茹在哪?」匪兵們緊張地望著藍馨兒,問道。
「在——在畫像裡。」藍馨兒惶恐地指著面前牆上的那幅婉茹的畫像,說道。
趙二虎和眾匪兵都聚攏過來,他們仔細地看看那幅畫像,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不就是一幅畫像嗎,有什麼人啊,你也真是的,還把我嚇一跳,以為你真的看見程婉茹了。」趙二虎有些不滿地對藍馨兒說道。
藍馨兒這時從驚恐中清醒過來,她再次仔細瞧瞧面前的這幅程婉茹的畫像。剛才在自己眼前眨眼睛的那個程婉茹不見了。有的是一幅靜止不動的畫像。
「我剛才看見她動了的。」藍馨兒指著畫像說道。
「哎,那不過是一幅畫,我見過,是當年李國亭找畫匠給她畫的。你糊塗了,那畫像裡的人看成活人了,走,我們在四處找找。這人剛才還在這屋裡,要跑,他們也跑不遠,我們一定能夠抓住她。」趙二虎伸手拽拽藍馨兒的衣袖,說道。
藍馨兒不再說什麼,她再次看了牆上那幅程婉茹的畫像,便轉身跟趙二虎往門外走去。
他們剛走到門口,就在這時,只見天上響起一聲驚雷,那雷聲就像是整個天空被引爆了一般,震耳欲聾的響,伴隨著這驚人的雷聲,一道刺眼的閃電不偏不倚地從黑暗的暴雨如注夫人天空劈向程婉茹臥室的大門,一名剛邁出腳的匪兵就被這道閃電擊中,瞬間身體冒出一股帶著人體燒焦的臭胡味的青煙,一頭栽在門前的雨地裡。
緊跟在這名匪兵身後的趙二虎,嚇了一跳,他一伸頭,看見那名被閃電擊中的到這雨地裡的匪兵的屍體,嚇的吐了一下舌頭,便把身體縮進屋裡。
其他幾名匪兵見狀,不敢再往外走,都站在門裡面。
「呼啦——。」一陣寒風裹著雨水從門外一下子吹進屋裡,那風也怪,一進屋,便打著旋,一下子便把屋內那兩盞煤油燈吹滅了。屋內立刻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趙二虎、藍馨兒和剩下的幾名匪兵一個個驚慌失措起來。他們幾乎一致地把臉轉向漆黑一片的屋子。
「快——快找——找火——。」趙二虎一下沒有了膽量,面對眼前的黑暗,他結結巴巴地對身邊的匪兵說道。
那幾個匪兵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敢率先摸黑進屋去找洋火。
「媽的,都他媽的膽小鬼一個,跟我來。」趙二虎見狀,呵斥身邊的匪兵,他壯著膽,帶頭摸黑往屋裡去。
剛走了幾步,眼前突然緩緩地亮起一束光亮。那束光亮由暗到明,由弱到強,漸漸照亮了趙二虎他們眼前的屋子。
屋內,李國亭和程婉茹的那張雕龍畫鳳的木格床上,原來的半掩的簾幔不知何時被拉開了,半明半暗的燈光映照在床上,那床上端然坐著一個身穿繡花旗袍,打著琯花頭飾的漂亮女人。
趙二虎、藍馨兒和幾名匪兵驚訝地定睛觀瞧,床上端坐的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剛才四處尋找的李國亭的夫人程婉茹。
「程——程婉茹,你——你是人是鬼?」趙二虎有些害怕地端起手中的盒子槍,對著程婉茹問道。
藍馨兒和幾名匪兵也紛紛拿起槍對準程婉茹。
程婉茹側著身子坐在床上,她緩緩地轉過臉來,那張剛才看起來還十分漂亮的臉蛋在面對趙二虎他們的時候,突然變的陰森煞白。在慘淡的燈光映照之下,憑空增添出幾分恐怖。她面對這趙二虎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望著面前的這群人。
「你——你是——是——。」趙二虎還沒見過這種場景,嚇的往後退去。
藍馨兒和眾匪兵也害怕的跟著趙二虎往後退。
「呯——。」趙二虎手一抖,一顆子彈飛向程婉茹。
趙二虎驚呆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只冒煙的槍口,再抬頭朝床上望去,床上坐著的程婉茹,突然不見了蹤影。
「鬼,大頭領的夫人是個鬼,」一名匪兵見狀,嚇的驚叫起來。
其他的人轉身就要往外跑,就在這時,門口站崗的匪兵聽見了後院傳來的槍聲,一邊高聲喊有人,一邊端著槍,從大院門口跑進來。
「呯呯——。」兩名站崗的匪兵衣襟後院,就和正往外跑的趙二虎他們相遇,一陣交火,一名站崗的匪兵中彈倒下,另一名匪兵見勢不妙,轉身朝外面跑去,他一路跑,一路喊:「來人啊,這裡有叛匪——。」
趙二虎和藍馨兒不敢怠慢。兩人驚慌失措地趕緊帶著這幾名親信,冒著大雨,朝後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