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國亭寬大豪華的客廳裡。已經先來的葉心儀和藍馨兒帶著她們的貼身丫鬟正在美娟的陪同下,欣賞李國亭的客廳牆壁上掛的那些字畫。
這時,婉茹穿著旗袍,打著琯花的頭飾,步態輕盈地從後堂走出來。
「你們好啊。快請坐,請坐。」婉茹一進客廳,帶著微笑,對葉心儀和藍馨兒說道。
聽到婉茹的聲音,葉心儀和藍馨兒趕忙從觀看的客廳牆面上的那副仕女畫像前轉過身來。
「哎呦,大嫂,有些日子沒見你了,一下子變的漂亮了,呵呵——。」葉心儀走到婉茹面前,打量著婉茹的穿戴,笑著說道。
藍馨兒跟著走過來,她也笑著問到:「嫂子可真漂亮啊,大哥有福噯。」
「你不也很漂亮嗎,三弟媳,」婉茹說道。
「我呀,那敢和大嫂比啊。大嫂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我不過是枝山菊花而已。」藍馨兒說道。
「三弟媳太會說了,竟然把我比成了命中富貴的牡丹花。呵呵,我哪比的上啊。到是三弟媳才貌出眾,堪比這牡丹花啊。」婉茹說道。
「哎吆,你們兩個,一個牡丹。一個山菊。都是香噴噴的花啊。我可不敢跟你們比。要比啊,我就和落架的鳳凰比。」葉心儀笑道。
「鳳凰啊,姐姐豈不是把我們兩個都比下去了了嗎。」藍馨兒笑道。
「是啊,二弟媳明裡是抬高我們,實際啊,是把我們貶下去了。呵呵——。」婉茹笑道。
「什麼啊,你們倆是裝不懂吧。我說的是落架的鳳凰,那後面還有詞呢。」葉心儀說道。
「二弟媳是說,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那可就比喻錯了。二弟媳貴為蓮花山的二夫人,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如何不如雞呢。」婉茹笑道。
「就是,二嫂,這話可比喻不當,該罰。」藍馨兒說道。
「罰什麼啊?」葉心儀笑道。
「罰酒。」藍馨兒說道。
「對,三弟媳說的對,你該罰酒。剛好,我這有一壇瀘州老酒。我們三個還從未在一起喝過酒,不如,今晚,就由我做東,請你們兩位弟媳一起在我這喝酒,如何?」婉茹說道。
「好啊,好啊,我同意。」藍馨兒說道。
葉心儀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可不能喝酒。」
「不能喝,就少喝點。我們姊妹也好在一起好好說說話。」藍馨兒勸道。
「那我就喝一點哦。」葉心儀說道。
「好,就讓你喝一點。」婉茹說道。
婉茹招呼她們兩人坐下,便吩咐美娟,讓後堂的人做些下酒的菜拿上來,我要陪心儀和藍馨兒一起說說話。
美娟轉身離去。
不大工夫,美娟用托盤端著幾樣下酒菜,擺放在婉茹和葉心儀、藍馨兒面前。
婉茹又讓美娟把書房裡的那壇瀘州老酒搬出來。打開酒罈蓋子,給葉心儀、藍馨兒和自己斟滿酒。
三個女人頭一次在李國亭的客廳裡坐在一起,喝著酒,談論起家事來。
「大嫂,聽說你害有一種病,不能見陽光,是嗎?」藍馨兒剛喝完了一杯酒,臉上帶著紅暈,對婉茹說道。
婉茹聽罷,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害著這樣一種病。」
「怎麼,沒有醫生能治嗎?」藍馨兒又問。
婉茹搖搖頭,說道:「這種病沒人能治得了。」
「哦,沒人能治?」
婉茹點點頭。
葉心儀這時開口說道:「大嫂害的這病,是不好治。我家馬飛為了治好大嫂的病,也和李大哥一起去了寶雞,專門去請醫生,結果啊,差點沒被**抓去。」
「哦。那就是沒請到了。」藍馨兒又問。
葉心儀搖搖頭。
藍馨兒眼珠一轉,開口說道:「大嫂,我到是認識一位老中醫,我們那裡的人都叫他劉半仙。說他啊,看病就像神仙,一眼就能看出你有沒有病,能不能治。」
「馨兒,真的有這麼神奇?」葉心儀問到。
「真的,騙你是小狗。」
「那太好了,你就給大嫂請來唄,要是能治好大嫂這身怪病。大哥還不得重重謝你。」葉心儀說道。
「好啊,我回去跟二虎說說,讓他帶人去廣元把那個老中醫請來。不過,說好了,我把那位老中醫請來治好大嫂不得病,大嫂要怎麼謝我呢?」
婉茹淡淡地笑道:「沒用。能不能治好我的病,我清楚,不用麻煩你們了。哦,對了,二弟媳、三弟媳。我剛才還跟國亭說了,我們蓮花山最近連遭敵人攻擊,差點沒攻進山寨大營。看來山下形勢緊張了。你們有什麼看法嗎?」婉茹望著葉心儀和藍馨兒說道。
「我聽馬飛說,日本人就要打過來了,聽說,日本人已經佔了河南,**在那裡的軍隊沒抵抗,就跑了。又說日本人很可能在年底就會打到我們蓮花山來。這會是真的嗎?」葉心儀說道。
婉茹點點頭,說道:「是啊,日本人來勢兇猛,只可惜我們的軍隊都是泥湖的,還沒打就跑了。現在,山下的**和共軍也打的難解難分。我們蓮花山也一再受到攻擊。我們雖然是女人,也不能看到我們丈夫打下的地盤,最後又被人家奪了去。你們說是吧。」
「對,對,大嫂說的再理。」藍馨兒說到這,看了一眼婉茹和葉心儀,想了一下,又開口說道:「我們都嫁給了他們,當然不能看到他們失敗啊。依我看,我們蓮花山兵少糧少,還缺乏彈藥,長久堅持,恐怕堅持不住。不如把隊伍拉下山去,投靠**,我們既不會再讓**進攻,也不會再為糧食、彈藥發愁。這是個兩全其美的事。你們說呢。」
「對啊,馨兒說的有理。大嫂,我看啊,不如我們勸他們歸順**算了。也免得成天呆在這山上,除了看星星,還是看星星,多無聊啊。」葉心儀贊同地說道。
「投靠山下的**?」婉茹聽她們兩個一說,吃驚地問。
「對啊,投靠**也是我們蓮花山的唯一出路。」藍馨兒接過婉茹的話,說道。
「不行,我們不能投靠**。要投靠,還是投靠紅軍。」婉茹說道。
「投靠紅軍?為什麼?」葉心儀和藍馨兒聽婉茹這麼一說,兩人都吃驚地抬起頭來望著婉茹。
「紅軍是咱老百姓的隊伍,**呢,是大地主、大軍閥的隊伍。我們怎麼能投靠他們呢。你們兩個的觀點都錯了。」婉茹說道。
「投靠紅軍有什麼好,一幫窮鬼,吃,吃不上,穿,穿不上,難道讓蓮花山的人都跟著他們挨餓受冷嗎?大嫂錯了。」藍馨兒說道。
「我沒錯,是你們錯了。」
「大嫂錯了,藍馨兒這次是說對了。」葉心儀說道。
婉茹心情不痛快,她低頭喝了一口酒,說道:「所謂志向不同,走的路就不同,看來,我和二弟媳、三弟媳還是走不到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