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袁主任的部署,嚴隊長在軍統這座外面看起來是座普通的別墅,裡面實質上即使軍統秘密辦公的地方,又是秘密關押要犯的地方的院子裡,為趙二虎和假扮成袁主任三姨太的藍馨兒舉辦了婚禮。
挎著藍馨兒軟軟的胳膊,趙二虎精神上得到了滿足。嘿,我趙二虎也有了桃花運了,這一趟下山,我真是開運了。也許葉心儀說的對,命該有時就會有。這不,今天我趙二虎不就有這樣的桃花命了嗎。
這次回山去,我定要在山寨大小頭領面前彰顯彰顯自己。尤其是大哥李國亭,別以為他娶了個漂亮娘們,就拿我當笑話。就可以在我面前炫耀。哼,大哥呀大哥,這回,我趙二虎回山,一定要讓你看看我有沒有本事。我娶的老婆,那一點兒也不比你的程婉茹差。
不過,趙二虎雖說討了個漂亮的藍馨兒做自己的老婆,可心裡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的感覺。他自己也明白,不管怎麼說,那藍馨兒也做過袁主任的三姨太。還有,就是袁主任答應讓藍馨兒嫁給自己,有一個條件就是,他趙二虎今後得聽軍統的調遣,為軍統服務。這個服務就是伺機把蓮花山的大隊人馬拉下山,投靠**,對付川陝一帶的紅軍游擊隊。
這兩件事已成了趙二虎的心病,不過,一直沒機會討上一個漂亮的女人當老婆的趙二虎,討了藍馨兒,還是心滿意足的。藍馨兒當過三姨太又怎麼樣,那大哥李國亭當年把人家程婉茹搶回山寨,那程婉茹不也是嫁給了縣商會會長的兒子了嗎。
有人和自己比,趙二虎精神上立刻就沒有了顧慮。而且這個和他比的人還是自己結拜的大哥,蓮花山上土匪大頭領。
這下,趙二虎更是心安理得了。
他在軍統特意給他和藍馨兒安排的房間裡渡過了三天蜜月般的日子後,就離開那座軍統的秘密處所。顧了一頂花橋,自己騎在馬上,悄悄地朝蓮花山走去。
走過了一個鎮,趟過了一條河,又翻過了一架山。這天旁晚,就走到離蓮花山不遠的一條山道上。
「山花花開呀開滿了山崗。
山崗上住著呀一位美麗的姑娘。
美麗的姑娘獨自住在那兒,
叫我想啊想斷了腸。
騎著馬兒奔呀奔上了山崗。
要向美麗的姑娘表露我的衷腸
美麗的姑娘啊不要拒絕我
跟我回家做我的新娘。
跟我回家啊做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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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在馬背上的趙二虎眼望著前面黛綠色的連綿的群山,心裡高興起來。眼看就要到蓮花山了,再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那頂抬著藍馨兒的花橋。腦海裡幻想著自己帶著藍馨兒出現在山寨頭領們面前時,那些山寨頭領們向自己投來的羨慕的目光。還有就是大哥和二哥他們看到他和藍馨兒時那種佩服的表情,這時的趙二虎情不由衷的飄飄然起來。於是,他騎在馬背上,張開嘴,對著面前的群山,大聲唱起不知什麼時候學會唱的這首沒名字的民歌來。
他唱的實在不好聽。從他那粗嗓門裡飛出的不像是美妙動聽的歌曲,到像是一聲聲野牛的嚎叫。真有點糟蹋了這首好聽的民歌。
抬轎子的那些人本來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大汗淋漓。聽著趙二虎在馬背上唱起的這首民歌,都忍不住張開嘴,大笑起來。
其中一位轎夫笑岔了氣,一晃,差點把轎槓從肩上掉下來,把他嚇了一跳,趕忙止住笑聲,把那個轎槓扶正了,重新走起路來。
「笑什麼笑啊?」趙二虎正高興的忘乎所以的唱著,忽然聽見那些轎夫們在他身後哈哈笑起來,他不知道他們笑什麼,便回頭問道。
那些轎夫強忍住笑,趕忙說道:「大爺,我們聽你唱歌唱的好,這才笑呢。」
「哦,我唱的好,那是當然的,想當年,俺帶兵打仗,那些個兵要是走路走累了,只要俺一開口唱,他們一個個都來了精神,腳底板就像抹了豬油似的,跑得像颳風一樣。」趙二虎對著這些一點兒不瞭解他的歷史的轎夫們吹起牛來。
「大爺,厲害啊,真厲害。唱歌都能把人唱跑了,實在是太厲害了。」轎夫們不知是誇趙二虎呢,還是在諷刺趙二虎,總之,個個都朝趙二虎伸出了大拇指。
坐在轎子裡的藍馨兒聽著聽著,也捂著嘴笑出聲來。趙二虎唱的實在不好聽,於是藍馨兒便坐在轎子裡,開口唱起來
一樹喔槐喲喂
手把欄杆塞
望郎來喲喂
娘問女兒啊
你望啥子喲喂
我望槐花塞
幾時開喲喂
槐花五月喲
山上哦開喲喂
三月裡頭塞
盼不來喲喂
癡心女兒啊
你望啥子喲喂
日夜站起塞
眼望穿喲喂
歌聲從轎子裡飄出,那些轎夫們一邊抬著轎子走,一邊靜靜的挺起來。
藍馨兒的嗓音甜甜的,圓潤、細膩。民歌經她嘴裡唱出,就像山中的流淌的清泉一樣,使人興奮。
趙二虎忽然聽見轎子裡傳來藍馨兒動人的歌聲,馬上停下了自己那野牛般的嗓門,他側耳細聽,果然那歌聲比自己唱的不知好那去了。
「好,好,唱的實在是——。」好字還未說出來,就聽見山道兩旁的草叢裡,「乒乒乓乓」響起一陣槍聲,霎時間,就從草叢裡鑽出來一群手持長槍的土匪,這些土匪呼啦一下就把趙二虎圍在了山道上。
「都他媽的給我站住,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可要開槍了。」一個黑頭黑臉的大漢,手裡舉著盒子槍,對騎在馬背上的趙二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