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院子是軍統關押要犯的地方。凡是被軍統秘密羈押的**人,民主人士,反對國民黨的人士,**的叛將,通敵分子和土匪首領都被秘密羈押在這裡。
趙二虎並不知情,他對軍統內幕一點也不清楚。
其實,這次軍統出面綁架了趙二虎。是從軍統當地偽裝成土匪的臥底嘴裡,獲悉趙二虎私自下山,前往廣元的情報的。
駐守在川陝一帶的**早就想拿掉蓮花山這股土匪,只是因為川陝一帶的紅軍日益壯大,他們佔領州縣,建立紅色政權。打土豪,分田地。對兩省邊境地區的**構成了很大的威脅。才使兩省邊境地區的**暫時把蓮花山上的土匪放到了一邊。把主要兵力集中用於圍堵和消滅川陝一帶的紅軍。
這其間,蓮花山的土匪卻乘空四下出擊,先後攻打了盤龍鎮、朱家堡和縣城。還消滅了和**暗中勾結的幾股當地的土匪勢力,搶劫**的過路物質和軍火。這使得劉湘、鄧錫侯、楊虎城等人十分惱火。本來要集中兵力消滅掉為害**後方的蓮花山這股土匪,確因紅二十五軍的進入陝南,而臨時中斷。
現在,紅二十五軍已經離開陝南,去了陝北。盤踞在川陝蘇維埃根據地的熊國炳的紅軍也流竄去了甘肅。這使得駐紮在川陝兩省邊境地區的**得以抽出兵力,專門對付勢力日益壯大的蓮花山土匪。
這次圍剿蓮花山的土匪。劉湘專門指派軍統人員,打入蓮花山土匪中,伺機摸清蓮花山土匪的內部情況,好為一網打盡蓮花山的土匪做好準備。
打入蓮花山內部的那名軍統特工,意外的發現,蓮花山三頭領趙二虎對大頭領李國亭有意見。他們雖然是結拜的生死兄弟,最近,兩人的關係卻一直不太好。正在這時,又發生了李國亭拿酒瓶砸了趙二虎腦袋的事情。這名軍統經過仔細打聽,終於打聽到趙二虎私下瞞著李國亭和馬飛下了山的消息。得知這一消息,他馬上飛鴿傳信,通知山下的軍統特務:蓮花山三頭領趙二虎因和大頭領李國亭鬥氣,私下下山去了。於是,山下的軍統特務馬上秘密派人跟蹤趙二虎,直到趙二虎進了廣元城。後來又進了福來飯館。這一切都沒能逃脫軍統的耳目。最後,就發生了軍統隊長在福來飯館架走趙二虎的事件。
其實,軍統特務並不想殺趙二虎,他們想利用趙二虎,把蓮花山的土匪帶下山,向**繳械投降。
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也是廣元這個軍統袁主任早已打好的如意算盤。
要想讓這位蓮花山的三頭領老老實實地聽從軍統的指揮,袁主任知道,還需對趙二虎這種小偷出身的人實施恩威並重的手段,才能讓他徹底的死心塌地地為軍統效勞。
所以,一開始,袁主任跟趙二虎談話,就是想摸摸這個蓮花山坐第三把交椅的土匪頭領的個性和脾氣。好盤算下一步對付他的辦法。
無論什麼辦法,目的只有一個,拿下趙二虎這個土匪三頭領。
嚴隊長在袁主任的示意下,按照事先的安排,帶著趙二虎就來到了後院這座秘密關押政治犯的地方。
為什麼要把趙二虎帶到這個地方來呢,就是想要趙二虎見識見識軍統對付**和政治犯的方法。
趙二虎跟著嚴隊長,挨著走廊兩邊鑲著鐵柵欄的房間一間一間慢慢走過。每走過一間房間門前時,嚴隊長都會放慢腳步,故意問一問門口的守衛:「犯人招供了沒有?」
「報告隊長,犯人昏死過去了,還沒有招供。」守衛立正回答。
「繼續用刑,對了,這次直接給他上老虎凳。看他說不說。」
「是,嚴隊長,給他上老虎凳,保證要讓他開口說話。」
「好,很好。」
嚴隊長安排完第一間房間的事務,故意抬頭朝房間的地面上剛被用過刑而昏過去的人看看,轉過臉來,對跟在他身邊的趙二虎說道:「趙頭領,你看,這些都是死不悔改的紅軍。讓他們開口說個話就這麼難。我就不相信人的身體是鐵打的。不怕我軍統四十八般刑。」
趙二虎乘機也往那間房子瞅瞅,房間的門口站著幾個彪形大漢,每人手裡拿著一把沾水的皮鞭,面目猙獰。他們面前的地上躺著一具半裸身體的漢子,那漢子渾身是血,靜靜地趴在冰涼的水泥地面上,臉朝下,一動不動。
走過第二間房間,這間房間裡,一個蓬頭垢面的人綁在牆上的鐵釘上,兩個大漢正用一根粗壯的鐵棍碾壓他的雙腳。每碾壓一次,那人便抬起頭來,從蓬亂的法海下,露出一雙痛苦的眼睛,朝天慘叫一聲。
「這人是地下**的頭。」嚴隊長又向跟在他身後的趙二虎解說到。
第三間房間,一個廋骨嶙峋的人被綁在一條木凳上。一個大漢壓著他的雙腿,另外兩個大漢正在給他嘴裡和鼻子裡灌辣椒水,灌到肚子裡去的辣椒水馬上又被大漢用棍子從鼓脹的肚皮上壓出來,辛辣的辣椒水很快便從那人嘴裡、鼻腔裡湧出來,那人痛苦的慘叫著,昏死在凳子上,這時,有人過去,提著一桶涼水潑到那人的臉上,那人被涼水激醒,很快甦醒過來,劇烈的疼痛,使他再次慘叫起來。
趙二虎聽見這一聲聲的恐怖的慘叫聲,心頭不免發毛。他心裡想,這個軍統,他媽的還是人嗎,我趙二虎也折磨過人,也殺過人,可也沒有這樣幹過啊。都說當土匪的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我看這幫龜兒子,比他媽的土匪還凶殘。
想是這麼想,趙二虎也挺聰明,他知道自己現在就落在軍統手裡,不是在蓮花山上。所以,絕對不能說。
第四間,第五間,直到第八間,都是各種用刑的場景。最後,他們來到了幾孔窯洞前。第一個窯洞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蠍子洞》三個字。窯洞們是一扇緊閉的大鐵門,鐵門上有個半人高的窗戶。從那個半開的窗戶裡,同樣傳來一聲聲慘叫聲。
嚴隊長從半開的窗戶朝裡望了望,對趙二虎說道:「趙頭領,你也來瞧瞧,很刺激啊。哈哈。」
趙二虎抬起頭,從那扇窗戶望進去,只見窯洞的地面和牆壁上爬滿了一匝長的蠍子。在那些蠍子堆中,一個渾身**的人正在拚命找地方躲避,他身上,腿上,頭上,到處都是蠍子。
趙二虎看完,不禁渾身上下打起寒顫來。
「趙頭領認識那個人嗎?」嚴隊長問道。
「不認識。」趙二虎搖搖頭說道。
嚴隊長一笑,開口說道:「他就是二郎山的土匪頭目,綽號謝黑子的謝老二。」
「謝黑子謝老二。」趙二虎吃了一驚,上次他們打二郎山時,那個謝黑子謝老二竟然從他們蓮花山的包圍中奇跡般的逃掉了,原來,又被軍統給抓來,投到這蠍子洞裡喂蠍子了。
「知道,知道這個人。」趙二虎說道。
「這就是他做土匪的下場。」嚴隊長說道。
第二個窯洞上寫著《毒蛇洞》三個字。和第一個洞一樣,那裡面爬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毒蛇,不過,這個洞裡沒有人。
「這個洞是專門留給**首領的。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有抓住他們。「嚴隊長指著空洞的窯洞對趙二虎說道。
第三個窯洞上寫著《蜈蚣洞》三個字。裡面除了爬滿密密麻麻的令人生畏的蜈蚣外,也沒有關押下人。
「三頭領,要是我們能合作的話,這個窯洞就留給專門對付跟你有仇恨的人。」嚴隊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