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一件事,你親身經歷和聽別人敘述,那是不一樣的。儘管有個詞兒叫感同身受,但是也有前提啊!前提是你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要不然僅憑別人的幾句話就把你說的哭的稀里嘩啦的,這樣的事情說起來就特別假!沒錯,人是有感情的,但是這卻不代表別人的故事會讓你掉淚。當然,那些公認的,感人至深的故事除外,那些捨已利人的故事是人就會感動。不過,在另一些事情上,卻不是這個樣子。聽別人講故事,那終究是別人的經歷,要想成功,非要自己親身經歷不可!
「師傅且慢!千萬不可!」唐翰不知道令狐天為何這麼激動和緊張,趕緊拉住了令狐天:「這座橋只能走過去,不能用靈力,否則就會陷入萬丈深淵之中,萬劫不復,身首異處!」
「哎呀,是為師忽略了!」令狐天聽到唐翰的話心中一驚,脫口而出:「這果然是尚天閣的空面鐵索橋啊!」
「師傅好眼力!請!」唐翰知道令狐天的一些事情,也聽穆雲天提到過兩派的關係,聽到令狐天一語就到破這鐵索橋的由來,心中不免讚歎。說完引著令狐天就往前走。
聽到唐翰的話,令狐天莫名的微笑了一下,在令狐天的印象中,唐翰是一位辦事認真仔細,但是卻不善表達的這麼一個人。但是一年多的時間不見,唐翰竟然變得開朗起來,不由得心中高興。
在唐翰的指引下,令狐天很快來到了穆雲天的住所。遠遠地就感受了這裡有些故鄉的味道,令狐天心中萬分感概。看到穆雲天的住所,令狐天深受震撼,這手法,不用問,定是出自石開山之手!放眼整個域外,更做出如此鬼斧神工般的工藝,恐怕除了石開山,再也沒有第二人了吧?
「師傅,前面就是穆前輩的住處了,我前去通報?」唐翰帶著令狐天站到小院前邊,說道。
「不用,我親自來吧。」令狐天下意識的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對著穆雲天的住所深深地彎著腰行禮:「穆前輩,不肖後生令狐天來了……」
「你這小傢伙!跟我還來一套!」令狐天話音剛落,就覺得一股柔軟的力量將令狐天扶了起來,穆雲天的聲音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悅:「既然都到門口了,還進來?難道還要老夫親自迎接嗎?」
唐翰聽完穆雲天的話深深的震驚了,穆雲天的喜悅是發自內心深處的,而且自己跟隨穆雲天一年多了,從來沒見過穆雲天這麼高興過!而且穆雲天第一次以老夫相稱,更讓唐翰震驚!平時和自己在一起,穆雲天不是第一人稱就是以老朽自稱,而「老夫」這樣的待遇,或許只有自己的師傅能配的上吧!
「前輩說笑了,晚輩不請自來,前輩不怪就好了!哪敢勞煩前輩相迎!」令狐天的聲音似乎多了一份磁性,唐翰聽得真切,令狐天的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他鄉遇故知!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啊!
「哈哈,我還以為一項孤傲的令狐天需要老夫倒履相迎呢!哈哈!唐翰啊,你去拿幾罈酒來,我請你師徒倆喝點!」穆雲天爽朗的笑聲傳出來:「別傻站著了,趕緊進來吧!」
「哈哈,五千年沒有嘗過域外的酒了!」令狐天說著不理會一旁去取酒的唐翰,逕直走向穆雲天的石屋。
懷著忐忑的心情推開穆雲天的房門,見到一臉慈祥的穆雲天,令狐天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莫名的悲痛瞬間佔據了令狐天的心頭:「前輩,你……你的真身……你怎麼會……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哎!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出門相迎了吧?」穆雲天看著有些語無倫次的令狐天,倒是顯得很淡然:「我就知道你見到我會是這樣的表情,為了不讓你在你徒弟面前出醜,我可是給足了你面子了啊!」
「可……可是……您怎麼會?這……這……這怎麼會呢?」令狐天聽了穆雲天話還是未從震驚中解脫出來。穆雲天是什麼人?那是和自己的祖師爺天麟道人齊名的人!現在竟然成了靈魂體,竟然死了?這說去誰信?想到這裡,令狐天問道:「前輩,是誰把前輩害成這幅模樣?」
「哎呀,都過去五千年了!你趕緊坐下吧!酒馬上就端上來!」穆雲天笑了笑:「不過今天老夫不能陪你了,只能是你們師徒對飲了。」
「五千年了?難道……難道是因為我?!」令狐天剛坐下,就得出了這個推論,弄得自己這下是坐立不安。
「要說和你沒關係呢,那是不可能的。要說有關係呢,也就那麼一點兒關係!」穆雲天依然是淡然的表情:「端進來吧,拿七個杯子!」
「前輩,都備好了!」跟了穆雲天一年多,唐翰自然知道穆雲天的習慣。每次唐翰吃飯,穆雲天都會讓唐翰拿一點兒進去,然後放四雙筷子,四個碗碟接著,穆雲天就會自言自語,放佛自己的三個兄弟都陪著自己坐在一起一樣。
「唐翰學了我改造之後的尚天功,沒來得及和你說,你沒意見吧?」穆雲天見到唐翰將酒倒滿,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唐翰坐下。
「唐翰能得到穆前輩的親自指點,那是他的福分啊!要是前輩不棄,教我幾招也行啊!不過,這改造後的尚天功,晚輩不太明白。」令狐天見穆雲天沒有再提自己的狀態,知道他是想一會兒再說,也不再催問。
「得了吧,我可教不了你!」穆雲天聽到令狐天的呵呵一笑:「我這幾千年沒事幹,把尚天功捉摸了一遍,我發現有大缺陷,所以就改了。準備以後讓唐翰帶回去,交給我的門人。」
「屬晚輩直言,前輩為何不自己回去?」令狐天聽了穆雲天的話竟然問出了和林陽同樣的問題。
「哈哈,你和林陽那小子問的問題都是一樣的!」穆雲天哈哈一笑:「因為,法則!這裡,曾經是那個人的意識海!我回不去,若是強行回去,這裡就會化成灰燼!你也知道,這裡原本是我的東西,有我和我兄弟們的回憶,我怎麼忍心它毀於一旦呢?」
「再有,這裡還有唯一一條輪迴道,你覺得換做是你,你會回去嗎?」穆雲天一臉淡然:「我知道你要說舒筋果和天地靈乳,可是先別說這東西能不能有那麼長的年份,單說我現在的狀態,你覺得那個人會放過我嗎?我現在能不至於灰飛煙滅已經很開心了,不求那麼多了!」
「行了,喝酒吧!嘗嘗家鄉的酒!一會慢慢說!」穆雲天看到令狐天一臉的惆悵,笑了笑:「都說紫鱗雙傑不僅武功進步神速,酒量更是過人,老夫在域外沒有見過,今天我得見識見識!唐翰,你的酒量也可以,和你師傅拼一下吧!」
「既然前輩都這麼說了,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令狐天說著端起酒杯,恭敬地說道:「逝者為大,這杯酒,我先敬三位前輩了!」說完一仰頭,隨著熟悉的感覺的進肚,令狐天突然覺得自己的話彆扭了,沒等自己琢磨過味兒來,穆雲天開口了。
「你個小東西,對著一個坐在你跟前的靈魂體說逝者為大?虧你還臉不紅心不跳的!自罰三杯吧!」
「是,晚輩說錯話了!甘願認罰!」說完,令狐天連乾了三杯。
「這就對了!」穆雲天呵呵一笑:「我又不是歐陽無天,你怎麼會短路呢?」
「那個老毒物!哼!」令狐天這輩子最煩氣的人,絕對是歐陽無天,沒有之一!當下聽到穆雲天提到歐陽無天的名字,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得冷哼了一聲,端起唐翰剛給自己倒下的酒,狠狠地灌進肚子裡。
「我說你至於嗎?就因為人家叫無天?」穆雲天看著一副恨不能把歐陽無天生吞活剝的令狐天,說道:「我名字裡面也有一個天字,我怎麼就沒這種感覺呢?你倆到底什麼情況?」
「那小子見我就說我打不死他!他奶奶的!」令狐天端起酒,這次和唐翰碰了一下:「不就是個不死土系嗎?我是不願意弄死他,我要是想弄死他,直接給他禁錮到大海之中,多少個歐陽無天我殺不死?!」
「哦,所以你就守屍一個月?!」穆雲天聽到這裡哈哈一笑:「我說你啊,你是不是太那個了……哈哈!」
「一個月?那是短的!」令狐天歎了口氣:「只恨當時我沒有找到雙頭鱷蛇,我要是找到了我何止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前輩又何苦淪落到這個地步?我的師傅,師門……哎!」
「其實,你錯了!」穆雲天看著有些失落的令狐天:「即便是沒有你,魔域教照樣可以找到別人!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念舊情聯合攻打紫鱗門?」
「一來,天麟這傢伙野心太重,我們為了自保,不得已而為之。」穆雲天也不讓令狐天猜了,說道:「二來,我們很多武聖高手全部死在凍血聖劍之下。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這場陰謀,歐陽善籌劃了數千年之久,我們的敗落是逝去,是早就注定的結局啊!」
「可是前輩為何成為現在這樣?」令狐天對於前面這些已經聽秦無雙說起過,而且加上自己的推斷,也料想到了一些,但是對於穆雲天現在這個狀態,令狐天是決然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