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百鬼妖書天生就是天照印的剋星,它要是真能對我不利就算了。」
絡從空中落了下來,口氣當中,卻對天照印多有不屑的意思,左少弦的身後,初音探出了一個頭,對著絡吐了吐舌頭。
「天照印不行,草椎劍如何。」
「別鬧,現在可不是鬧這個的時候。」
被初音這麼不懷好意的盯著,絡可當即大驚失色,渾身上下的毛髮都炸了起來,驚恐無比的躲著初音的眼神。
「別鬧,不然你去跟天照印打個照面去!明知道百鬼妖書克制天照印,天照印克制你的草椎劍,草椎劍克制我百鬼妖書,如果不這樣,如何能夠讓整個東瀛都保持一定的平衡。」
絡不滿的低吼了一聲。
「左少弦,必須想辦法把左中弦奪回來,天照印之下,還沒有醒來的左中弦絕對不是神官的對手,如果我們動作太慢的話,誰知道神官會對左中弦做出什麼來?神官的底牌,我們沒有人知道,萬一神官將左中弦祭祀給了至尊怎麼辦,一個強大的普天位,完全足夠讓至尊醒來,甚至輕而易舉的將我們所有人都變成他的食物。」
「我才不怕呢,至尊是絕對不會吃我的,他不敢。」
初音撅著嘴,看到了絡憤怒的雙眼,連忙吐了吐舌頭,將小腦袋縮到了左少弦的身後。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社祠!」
左少弦不假思索的,當即開口說道,初音掛在左少弦的後背上面,絡應了一聲,縱身躍到了左少弦的身側,哼了初音一眼。
許域山慢慢的爬了起來,場上,也就只有他一個人的修為最低了,被左中弦的威壓一震,整個人幾乎都快散架了,拍了拍腦袋,用了的晃了晃,整個人看起來別提有多淒慘了。
「安籐,你派人將許域山送回中原去。」
左少弦隨手吩咐了一句,這個時候,才有機會注意到唯一的一個客軍的存在,左上弦雙眉緊鎖,雙手懷抱著,在思索著。
耳邊,唐逸的聲音順著麥克風傳了過來。
「真是敗給你們了,什麼叫做正事?百鬼夜宴,還有七日就開始了,左中弦,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百鬼夜宴,通過百鬼夜宴,要麼讓左少弦進化,要麼讓至尊被滅,左中弦不是重點,你們就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麼,神官已經將所有的妖族都驅趕到中原去了。」
「這意味著什麼?左少弦的主場優勢已經被神官削弱了,百鬼妖書的力量來源是妖族的靈魂,沒有了靈魂的支撐,百鬼妖書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本記載東瀛歷史的史書罷了,沒有力量的支撐,就算接任了史官的位置,那也只是渣。」
「那又如何?」
左上弦沉聲對著耳麥低聲說道,懷抱著的雙手緊緊的箍著自己的雙臂,被手指按住的衣服發出了微微的辟啪聲響出來。
「要分清事情的主次,東瀛那邊,如果沒有把神官幹掉,讓至尊醒來的話,你們都會死的。」
唐逸的話音裡面帶上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左上弦忽然冷哼了一聲,伸出了兩根手指頭輕輕一捏,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卡嚓聲響起,金屬製成的對講話筒當即被捏扁,左上弦隨手一扯,往天空一丟,下一刻,寒光閃過之後,如同下了一陣的雨點一般,長長的話筒被切成了無數段。
「關我屁事,左中弦是我親弟弟,既然他還沒死,我就有責任把他帶回來。」
左上弦的氣勢很足,蒼野,唐逸聽著耳邊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慢慢的將耳麥放了下來。
「計劃當中,最難控制的本來就是人心,脫離了控制,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用失望,你已經算得很遠了。」
寇淮淳諸人看著臉色不善的唐逸,寇懷淳出聲安慰到,未料,下一刻,唐逸卻仰天大笑了起來。
「果然是兄弟情深,不枉我走了一步險棋,我可真期待啊,新任史官跟神官之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應約者,臨海市那邊,屬於我們的力量都收縮回來了麼?我們放棄臨海市跟天湖苑。」
唐逸果敢的一揮手,看他的神情,卻絲毫不為左上弦的反對有任何的驚訝,相反,看著他那自信滿滿,智珠在握的表情,剛剛出口安慰的寇懷淳臉色當即變得無比的古怪。
感情,唐逸根本不是在為左上弦的跳出他的控制而憤怒。
「應約者?」寇淮淳面色不善的看著唐逸,看著四人都有發飆的跡象,唐逸連忙打了個哈哈,雙手擺了擺。
「別太驚訝嘛,我們剛剛不是說到綠野魂師的時候,被人給打斷了,要怪也不能怪我。」
「東瀛劍神是當年至尊座下的第一大將,也是至尊放置在東瀛外圍,為了劫殺我們這些前去東瀛的普天位以上的高手的,憑借草椎劍,東瀛劍神越階殺傷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強橫,當年我過去的時候,還是只是一個小天位,還入不了她的眼角,等我能入她的眼角之後,我都已經逃回來了,她恨得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來找我算賬就是了。」
「那與你的計劃又有何關係?別說他們三個,我自認智商不低,我倒現在都沒有聽明白你的計劃是什麼,你到底想做什麼,你該不會,又在敷衍我們吧,你還知道些什麼,快點說出來,不然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相殺,最少我們有兩個聯手起來暴揍你一頓是沒有一點的問題的。」
寇懷淳惡狠狠的看著臉上又開始裝得一臉無辜一臉嬌羞的唐逸,四個老頭子都摩拳擦掌的站了起來,姬殺業算是其中最有良心的一個了,他破袖子捂著眼睛,似乎根本不忍心看著慘劇的發生一般,但是,下一刻,在唐逸的慘叫當中,他的身影跑得最快,七八條長眉嗖的彈射了出去,將唐逸捆綁得結結實實的。
「揍他,叫他不尊老。」
「揍他,叫他不說實話。」
「揍他,叫他把我當苦力。」
「揍他,叫他……管他的,能揍唐逸一頓的機會真不容易,難得他引起了眾怒。」
四個老不修笑得那個的歡快的將袖子挽了起來,對著嗖的一聲,被捆倒在地上的那個小年輕拳打腳踢,別提心情有多暢快了。
「許域山,你幫不上什麼忙,這種級別的戰鬥,你連插手的資格都沒有,不用這樣看我,等你成為潼關大帥許域山那種級別的大妖的時候,你才有說話的資格,剛剛讓你出頭,完全是因為,在我們當中,只有你的修為最弱,直到小天位。而且,你沒有越階挑戰的資格。」
左少弦看著明顯還想說什麼的許域山,搖了搖頭,一席話就將許域山的話堵在了嘴邊。
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四人。
「一,他們是東瀛本土,世代都在此間生活的妖怪,他們對東瀛的熟悉尚且在我之上,第二,他們跟我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狀態了,在我的庇護之下,他們本身承受的威壓回轉移到我的身上,雖然他們連真實的小天位都沒有資格達到,但是,抽冷只要找到神官的真身的話,也足夠給神官造成一定的傷害的,普天位也不是不死的,否則,至尊何須隱藏起來沉睡這麼多年?」
「我讓你們去當炮灰,你們願意麼?」左少弦的手指過處,佐籐少一,宮本武城,相澤直子,赤井七惠,安籐澤子五人都跪了下來,臉色沒有一點的波動,甚至連受傷的宮本武城也毫無畏懼的吼道:「願為史官死!」
「我雖然是新任史官,甚至還是一個中原人,連妖族都不是,但是,我有資格帶領他們在東瀛,將原本屬於淺草寺跟史官的榮耀奪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蝸居在這個見不得的小城市裡面,苟延殘喘的一代一代繁衍。」
「因為,我是普天位。跟至尊一樣的強者。」
揚手,左少弦的面前攤開了那本冒著淡淡的紫色光芒的妖書,氣勢再無掩飾,席捲而去,頓時,方圓數百里之內,都充斥著那股暴虐龐大,帶著淡淡的紫色的威壓而出。
「我是史官,我回來了,我的敵人們,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了麼?準備迎接我的怒火,等待,百鬼夜宴的召開!」
氣息暴虐沖天,從上往下看去,一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了紫色的朦朧當中,如同風暴一樣,飛揚擴散而起。
東海,海面之上,一隊一隊的妖族排成整齊的隊伍在各自的隊長的帶領下,在虛空當中,一隻張開的大眼下面,一排的風采各異的男女的指揮下,分別往不同的方向散去。
其中最為龐大的,莫過於如同一尊彌勒佛一樣龐大得跟肉山一樣的坐在海面上的毛利殿下了,他第一個抬起頭來,目光落在遠遠的只能看到一個輪廓的東瀛的方向。
「青天王沒有回來,但是神官殿下卻迫不及待的命令我們進攻中原,尺矛殿下,你的最晚從東瀛趕出來的,你知道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