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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七章 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文 / 析寒

    原本空蕩蕩的淺草寺的上空,陡然多出了這麼多人出來,頓時空中的氣氛為之一滯,登時變得陰霾無比,站在最中間的許域山卻是承受壓力最重的一個,高大無比的許域山頓時成了整個中心焦點,承受著所有人看過來的壓力,各種的小天位級別的威壓交錯,刮得臉上生疼無比,頓時,許域山的心裡早就把左上弦罵得狗血淋頭了。

    要是左上弦臨陣放鴿子的話,不用別的,僅僅是左上弦的威壓,就可以壓得最少整個場上沒有一個人可以站得住。

    不過,只可惜,許域山卻是不知道,哪怕是左上弦出現,以他的威壓,頂多也只能壓得淺草寺的四位小天位站不起身體來而已,鴟梟鬼跟廉鷗鬼是不用說了,兩人到現在,也都沒有釋放出任何能夠代表自己位階的威壓,但是他們兩人卻能夠在左中弦的威壓當中輕鬆移動,絲毫不被抗拒,就算不是普天位,至少也不會低於小天位吧,

    至於苦啞和尚,雖然不知道他的階層,但是既然能夠跟兩鬼並列,自然也不會遜色於兩鬼了,更不用說能夠跟苦啞和尚對陣的野山和尚了,如此算來,就算是左上弦出手,也不一定能壓制住眾人,說不定,反而把許域山給壓制住了,在左上弦的威壓當中,出手反而更加的艱難不說。

    不過不用指望許域山能夠知道這些了,現在的他,肚子裡面不知道把左上弦腹誹了多少次了,說也奇怪,淺草寺不大,但是不知道為何,左上弦落下去之後,整個人的氣息也消失無蹤了,根本就感應不到了,下方空蕩,彷彿就是一個無盡的深淵一般的感覺,讓神識下意識的探查下去的許域山連忙收回了神識,不敢繼續探查下去。

    一切都是從骨子裡面透出了詭異的感覺,許域山已然算得上是國安裡面頂尖的高手了,但是面對這種局面,仍舊從骨子裡有股發寒的感覺。

    不過還好,至少淺草寺的四個小天位應該會站在自己的這邊的,但是,見鬼的,左上弦到底是在做什麼,自己的弟弟也不打算要了麼?左中弦現在可是生死不知的被丟在地上,背後插著那柄古銅鑰匙雖然不大,但是眾人第一反應就是看往那柄鑰匙。

    「苦啞和尚!」

    鴟梟鬼又驚又恐的一個晃身,頓時,鴟梟鬼跟廉鷗鬼出現在了苦啞和尚的身側,三人一排站定,鴟梟鬼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在苦啞和尚的身邊說道。

    「你瘋了,你這一出來,下面的封印要是鬆動了怎麼辦?到時候,引得至尊的沉眠都不寧的話,到時候,我們三人都會被吃掉的!」

    「安心安心啦,就你們兩個最擔心,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過事情,怎麼可能就離開這麼一會兒就出事。」

    苦啞和尚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忽然眼睛一瞪,橫了兩人一眼。

    「難得我的子孫的祭祀居然能夠傳達到地下去,讓我都感應到了,這是多麼的誠心才能夠做大的事情,如此的子孫,我如果連區區一個要求都不能做到的話,那我這個祖先,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跟意義?大不了,我殺了許域山之後,就在下面多待五百年好了。」

    說著,苦啞和尚對著對面的野山和尚吼道。

    「野山老禿驢,我怕你了,殺了許域山,我就回去,你自己選,要選讓我殺滿五千人,發洩舒服後回去,還是讓我只殺了許域山一人,然後就馬上回去。」

    苦啞和尚說完,頓時,原本口中還在低聲的唸唸有詞的野山和尚忽然猛然抬起頭來,兩條雪白的眉毛垂在兩側,滿是皺紋的臉忽然舒張開來。

    「只殺一個麼?那可以,苦啞師兄,你也莫要怪我,你入地獄,我為守衛,雖然你身為天守者,但是天守者也需要監管,否則會失去制衡的,不過,如果你只殺一個人就肯回去的話,那我准了,你們誰是許域山施主,請出來自裁罷了,為了東瀛五千多生靈免於塗炭,貧僧願意為施主在比丘山內立上牌位跟供奉,日夜為施主頌詠,早日成佛的。」

    饒是對東瀛人的思維方式多有瞭解,早有各種心理準備的許域山仍舊大吃了一驚,頓時,一股噁心的感覺湧上了心頭,雖然對於人性的醜惡,許域山已經見過太多太多了,但是,看到如此輕鬆跟明瞭就達成交易的兩個僧侶,許域山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

    「很好,你們也不需要徵求我的意見,想殺我的人呢,不多,但是也不少,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們能怎麼對付我。」

    許域山怒極反笑,對面的苦啞和尚卻根本沒有看他,而是左顧右盼的看著,忽然開口對野山和尚說道。

    「史官呢?為何到了他的地盤,他也不出來迎接一下,莫以為,他掌握了百鬼妖書,就能夠凌駕在我們之上了不成?那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就算他是史官,但是,在天守者面前,他必須保持謙遜,他只是至尊的信奉者,我們可是至尊的直屬下屬,他人呢?」

    苦啞的問話,頓時讓淺草寺的四個小天位高手也面面相覷,宮本跟佐籐兩個功力最高的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宮本點了點頭,另外三人護著了野山和尚之後,宮本的身形化作了一道流光,在眾目睽睽之下,直奔下方的淺草寺的大門而去,只是,還沒等他的身形靠近大門,忽然,原本封閉的大門忽然打開,一股勁氣噴湧而出,頓時,宮本一個不妨,只來得及雙臂交叉的擋住前面,頓時,整個人都被那股勁氣打飛了出去,倒射而出,砸到了圍牆上面,頓時,整個人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出來。

    「天守者?不過只是三個無事不得私自外出的可憐蟲而已,是準備跟我比地位麼?在東瀛歷史上,只聽聞史官,何曾聽聞過天守者的傳說?滾出淺草寺去,不然,就去死。」

    平平淡淡的,洞開的大門裡面黑洞洞的,傳出的話卻如同帶上山一樣的壓力一般人,讓三個天守者的心裡沉甸甸的,苦啞更是早就閉上了嘴了,剛剛面對諸人他都敢大放厥詞,但是對著那個沒出現的史官,他卻是根本就不敢也不打算繼續噴口水了,百鬼妖書在他的手中,一切記載可都是史官的活兒,萬一到時候筆鋒一偏,到時候,整個百鬼妖書跟史官的記載裡面,自己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的呢。

    「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但是本官現在不方便迎客,佐籐,你且代本官招待一下,如果是打算去尋私仇的話,自己另找地方去,淺草寺沒有你們尋仇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吃力的爬起來的宮本掏了掏耳朵,似乎,耳邊的那個史官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對勁的感覺,那感覺不像是惶恐,倒是更像是什麼動物在興奮的進食當中,發出的低低的呻聲。

    許域山有點狐疑的聽著那聽起來有點狐疑的聲音,忽然嫣然一笑,高大的身軀就一屁股坐在了屋頂上面,輕輕的拍了拍身邊的屋簷。

    「爺不走了,怎麼著,有什麼意見麼?要殺我?那就滾過來吧,看看是我殺你,還是你殺我,爺是永遠不死的。」

    定下神來的許域山的口氣之大,張狂得讓野山和尚也皺起了眉頭,沒等苦啞和尚開口,野山和尚已經分開了佐籐兩人,站在空中,猩紅色的袍子套在枯瘦的骨架裡面,迎風烈烈,那袍子倒像是一桿猩紅色的大旗一般,只是,可沒有人敢笑話這桿大旗。

    「施主,中原有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諸生安寧,還請施主自裁。」

    野山的話很嚴肅,直直的盯著許域山的雙眼說道,頓時,惹得許域山當即就是一翻白眼。

    「你們也忒奇怪了,我堂堂一個中原人,又不是你的下屬,憑什麼你說一句話我就得去死,你怎麼就不去死,你活著作甚,你的佛祖叫你去死了,你幹嘛不去,老子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沽名釣譽的人了,特別是你們這種要別人去死還成全蒼生的傢伙,你們怎麼不去死,蒼生怎麼不去死,反正早晚都得死,憑什麼得我去死來成全他們,他們怎麼就不能死了?他們怎麼就非不得不用死呢?你是至尊麼?你怎麼知道,那五千人裡面,都是會感激你的?我可知道,東瀛人的變態不是一般的變態,說不定,那五千人裡面,就有不少是很想去尋死的人,你何苦害他們呢?最重要的是,你怎麼知道,你就不會是那五千人當中的一個呢?東瀛和尚,就是自私,我倒是覺得,你若死了,那個叫做苦啞的和尚說不定會更加的開心,說不定一個開心就轉身回那個哪裡哪裡去了,你看多好,犧牲你一個,幸福很多人,你要是死了,我猜想那和尚的心情肯定會很好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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